她翻了翻白眼儿,甩给顾欢清,冷道:“楚昭儿逃跑给我家带来的损失十两银子我可不与你计较,不过你说两清也太异想天开了吧?楚昭儿可是朝廷罚没了赏赐给我家的奴婢,岂能十两银子就买走?”
顾欢清道:“按照东风国的市价,一个老奴无非二到三两银子,即便是聪明伶俐的少女也多不过五两,我已经给你十两银子了,便是买两个奴婢也足够。秦大小姐莫要太贪心。”
秦凤仪哂了声说道:“贪心?你可知道何为生意,何为买卖?有买有卖才能称得上是买卖,如今你愿意买我却不愿意卖,自然价格就得高了。对不对啊!孙老板?”
她眄了一眼孙越,意有所指地说道。
孙越哪儿能不明白?他正想找机会“投靠”秦凤仪呢!以免担心待会儿就是花高价也买不来东珠耳坠,所以面对低价让给他名额的顾欢清也变得毫不体恤。
他帮着秦凤仪说道:“秦大小姐说的没错,这就跟那对东珠耳环一样,秦大小姐愿意卖给我那是发慈悲,既是高价也不能算是店大欺客。”
秦凤仪满意一笑,说道:“孙老板您给评评理,他给我十两银子就想把楚昭儿,我不愿意卖,他却不高兴了,这能赖到我吗?”
孙越马上开口说:“自然不赖您了?我就是做买卖了,深知做买卖最讲究的就是公平合理,双方自愿,您愿意就是出一万两银子也是您对。”
他说完,又埋怨地瞅了顾欢清一眼,尤声说:“顾公子,你想强买强卖这就太不对了。”
顾欢清愕然。楚昭儿冷眼看他,讥哂道:“看看,这是你做好事的下场。人家有求于人,怎会感谢你?这不马上翻脸不认人了!”
孙越自知理亏,强辩道:“我哪里翻脸不认人了?我只是在说公道话而已。”
秦凤仪冷笑一声,酸言酸语说道:“这个世道就是如此,谁厉害谁有本事谁才能得到尊敬。你们俩一个贱奴,一个穷酸,还想让别人帮忙对付我?也真是想瞎了心。想让别人替你说话首先得有这个实力,你俩想跟我斗就得先混到我这种身份跟地位,不过你俩肯定永远都不可能做到了。穷鬼就是穷鬼,一生卑贱的命!”
孙越见她骂的似乎出够了气,赶紧满脸堆笑说道:“秦小姐,待会儿您得到了我家的东珠耳坠,可否卖给我啊?”
秦凤仪现在十分顺心,猖狂自得地一笑,说:“行,那你就准备好六千两银子吧!”
还要六千两啊!
孙越心里无奈又愤懑,但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好含笑着应了。
楚昭儿眄着他冷道:“孙老板就这么有信心肯定是秦小姐能拔得头筹?”
秦凤仪道:“哼,是不是我不知道,但肯定不会是你了。你俩连参赛名额都没有了,还赖在这里干什么?”
楚昭儿笑道:“自然看你是如何输的了。”
秦凤仪瞥她一眼,道:“死鸭子就剩下嘴硬了。”
高台上,夹袍男子说道:“下面进行第二关,鉴赏画作。快将那幅《狗马图》请出来。”
他话音刚落,满室哗然之声鹊起。
《狗马图》名字听起来很粗俗,但它在历代的名画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可谓是画中的极品。倘若流入市面,恐怕价值不可估量。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臻香阁的新老板真是太富有了,居然连《狗马图》都买来了。这幅画我看起码得有万金之多吧!”
夹袍男子轻笑着摇头道:“客官,这关的内容就是比试谁对书画鉴赏的眼里高,所以这幅画到底是真迹还是赝品我还不能说。”
哦!
所有人都恍然大悟了,原来这幅《狗马图》未必是真品。
画作被徐徐打开,原来上面描绘的是皇家狩猎的场景。白白的画卷上狗马角逐,鹰鸇竞鸷,骁骑旁佐,轻车横行,画风粗犷之中带着潇洒,看起来让人油然萌生出畅快和愉悦。
“你看这画画的这样身临其境,应该是真的吧?”
“鸣以和鸾,笔调铿锵,怕即便是赝品也得是出自大师之作。”
“嗯,今天算是开眼了。”
就连秦凤仪都惊讶得瞠目结舌,说道:“我的天,听说这幅《狗马图》是出自北燕宫廷画师之手。而北国的鹰犬又与我华夏不同,那里的狗细长细长的,名曰‘食虎犬’,据说三只‘食虎犬’合围就能吃掉一只老虎。”
“这里的狗不就是细长细长的吗?秦小姐的意思是说,这幅画是真迹了。”
秦凤仪又道:“听说这幅《狗马图》因为是外邦的画师所画,在华夏很少见,所以临摹的人也很少,赝品也不多……”
她话没说完,但是意思已经是很明白了,看好这幅画就是真迹。
“我猜这幅画是真品。”
“我认为也是真迹。”
“我也赌是真的。”
众人跃跃欲试,笃定喊道。
夹袍男子微微一笑,说道:“这么说大家都断定是真迹喽?”
“对,对……”
一连串果决的应答。
秦凤仪突然笑笑,说道:“嗯……既然大家都猜测这幅画是真迹,那我就赌它是赝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