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上次硬接了那个神秘男人一拳头之后,她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连自己最后的战局是胜是败都不知道。
甚至等她醒来的时候人就已经在卧室的床上了,而在这醒来的途中,她一直都沉浸在那个梦中的天上宫厥里,其程度竟然让她感觉不到一丝丝的疼痛。
就好像那些都被略过了一样,都在梦中被略过了。
而这次,毫无疑问她是被人偷袭的,偷袭她的那个人……没看到。
这一次同样的,没有任何预兆,她又进入了与上次同类型的梦境。
只是这一次,梦中的角色都看不到她了。
似乎可以趁着这次机会找找原因。
鹿鸣这么想着就真的这么做了,当那个赌仙坐上一辆极其豪华的马车时,鹿鸣脚尖一点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马车里面很宽敞,四周是包了厚厚一层棉絮的固定长椅,中间放了一个很低小方桌,桌上是很多水果。脚下是一层更厚实的毛毯,看上去像是羊毛。
而那个之前在赌场里出尽风头的赌仙,此时正坐在羊毛毯上仔仔细细的拿手绢擦着自己的双手,随后便是将用过的手绢丢在一旁,靠过身子在长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方桌上的水果。
先前在赌场人多嘴杂,鹿鸣没仔细看,这会儿车上就他们两个人了,鹿鸣抬眼看过去,发现这位赌仙竟然是个女子。
仔细擦试过的十指白嫩如葱,或许是马车上不透风有些许的热气,那女子伸手扯开了领口的衣物,修长的脖颈白得有些耀目。
但比脖子更耀眼的,还得是那人脖子上明显的……
呃……喉结?
所以这人现在到底应该是男的还是女的?
鹿鸣蒙了,她是真的第一次见到性别如此模糊的人。
虽然有烟云挡着,她看不清脸,但刚刚那双手和擦拭手的动作她都看得分明。
那就是一双女人的手啊!就连擦手的动作都那么优雅。
可是现在……谁能告诉她这是个什么情况?
鹿鸣百思不得其解,这人既然能够出现在她的梦里,还是戏份那么重的角色。那就一定是有突破口在他身上的,可悲催的是她现在连对方的性别都分不清楚。
哎,太难了。
看不懂人,鹿鸣便改了方向,她看车。
既然人看不懂,那车她总行吧。
这么豪华的车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肯定是朝中高官,或者就是皇家的。再不济那也得是一带富商才行,不然怎么配得上这么豪华的一辆马车?
而且她刚才可是听得真切,马车上这人和什么王爷的独生儿子有扯不清的关系,说不准也是个有身份的皇族。
对!就是这样!
结了!
她是不是一会儿就要跟着他们回去王府或者什么豪宅里?越是有钱的人家秘密就越多,说不准她的疑惑在那里都能找到答案!
鹿鸣兴奋的紧,看到小方桌的一个大苹果下意识的就抓了上去。
碰巧那人也看上了大苹果,正伸手去拿呢。
两人的手在一瞬间相触,鹿鸣惊得一下子抽回了手。再去看那赌仙的脸色,一点变化都没有,看来他们不仅看不到她,也摸不到她。
那就好办了,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她找线索的时候可以为所欲为了!
这么想着,鹿鸣嘴角上扬得厉害。
大摇大摆的搜别人家院子,嘿嘿,这也就是在梦里敢做一下这种事情了。
不过,她除了看之后什么也做不了,这可不是烦人得紧吗?
总不能真找到知道了些什么之后就让她那么傻站着吧?
鹿鸣想到刚刚自己去拿的那个苹果就觉得头大,是不是真的什么都碰不到?
人碰不到,那东西总不至于吧?名贵的咱也不会瞎动呀。
鹿鸣这么自我催眠着,抬手又伸向那张小方桌,方桌上,一串剔透饱满的葡萄看得鹿鸣眼睛都直了。
一定可以一定可以的,这只是一颗小葡萄,不是人也不值钱,无关紧要无关紧要。
想着想着,鹿鸣继续将手往前伸。
然后再一用力,真的就摸上了那串葡萄,可也仅仅是限于摸上而已了。
因为鹿鸣发现在摸上之后无论她再怎么继续用力都不能撼动那串葡萄分毫了,真的只是能够摸上而已。
“怎么这样就结束了啊?只是能摸着吗?”
还是只有这种无关紧要的小玩意儿可以摸得到?
鹿鸣想着又将目标转移,抬眼便看上了赌仙头上的一只玉簪子。
葡萄不金贵,那就换一个金贵些的再试试。
玉簪子,如果可以摸到的话,那就说明除了人之外的东西基本上都能摸了。
鹿鸣盯着赌仙头上的簪子,正伸着手呢,马车突然一个颠簸。鹿鸣身子往旁边一歪,突如其来的意外让鹿鸣身体肌肉下意识发力,再抬头,就见车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破洞。
呃……
那赌仙坐在马车内不知所以,甚至连听见动静赶来的侍从都一脸懵逼的检查了一圈,最后一点发现都没有。
那赌仙被人围着那么盯着心里肯定不舒服,可能面子上也或多或少的感觉到尴尬和别扭,轻咳几嗓子,只听那人说道:“咳咳,无碍,只是我刚在吃苹果,马车突然的一个颠簸让我有些……有些害怕,所以就……”
他的语气有些尴尬,说话的语速也快了些,就连中间的停顿都被他很快的掩盖了过去。
说完他又看向了那个多出的破洞,其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不用看了,看什么看,那个洞就是他砸的怎么了?!
本以为这话一出,那群侍卫也应该作罢散去了,结果没成想那些人看向赌仙的脸色更怪异。
鹿鸣双眉一皱,直觉上认为这件事情可能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侧身看向刚刚那个被她亲手砸出的破洞,很厚实的三层车厢,一拳击破,毫不拖泥带水,干净利落。
砸得漂亮!
只是这样的硬度和厚度,面前这个看上去就不堪一击的少爷可以吗?
在鹿鸣眼里,面前这个少爷可是还不及一块车厢门板抗揍的。
看向对方的双手,果然还是一双白嫩嫩的手,出了其中一只确实有些微的泛红之外再无其他异样,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