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野鸡镇好像并不小,横七竖八好像至少有七八条街,房屋鳞次栉比一幢挨着一幢,店铺琳琅满目货物齐备,看得卢生眼花缭乱脖子生疼小柯狗眼大开频频偏腿尿尿。
春天的下午时光,居然仍是如此美好,好得最后野鸡镇的人们,都舍不得回家,都在街上逛来逛去!
卢生和小柯也在街上逛来逛去,心情却不好,不仅仅是刚才经历了一场可怕的杀戮,而是他们的肚子不好,他们的肚子空得就像他的口袋!
卢生和小柯在伏羲村不愁吃喝,在来最后野鸡镇的路上也有山泉野果填肚子,但来到最后野鸡镇后,却发现一个可怕的事情,他们怎么才能填饱肚子?
走了一路,街面上或坐或躺了几个人,他们或衣衫破烂或四肢不全,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寻求帮助!
他们寻求帮助的理由也各种各样,要嘛家有百岁老母恶疾缠身即将断炊断气,要嘛除了器官还在被骗子骗走全部身家财产,要嘛老婆偷汉打不过骂不过求大家筹钱请杀手斩杀变心人,要嘛家乡遭遇百年瘟疫千年洪涝万年旱灾。。。。。。!
这些不一样的遭遇写在统一定制的黑边白纸板上,个个都凄惨凄凉,人人都惨绝人寰,看得卢生都忍不住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
他自然什么都没摸出来,忍不住看了一眼小柯,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小柯吓了一跳,冲主人嚎了几嗓子:“你。。。你别想打我的主意,我。。。我就这点骨肉,还不够他们塞牙缝!”
最后野鸡镇的人,好像眼神都不怎么好,他们好像根本就没看见这些寻求帮助的人,因为那些人面前的破碗、破罐里甚至比卢生和小柯的肚子还空,一个子儿都没有!
卢生本就没打算做一名乞丐,更没打算让小柯当一条乞丐狗,现在看来他的决定是非常英明的,这里的人心都是铁打铜铸,不知道同情和爱心四个字是怎么写的,走这条路他们一人一狗只有饿死!
可是,华老太太既然让他离开伏羲村,却没给他指明一条求生的路,这不是害我吗?
“咯咯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笑声。
卢生走到巷子口,一股淡淡的烟雾飘飘荡荡,华老太太的影子如烟如雾!
卢生知道这老太太喜欢神神道道的这一套,也不觉得大惊小怪,只是叹了口气:“老太太啊,你得让我吃饱肚子,才有力气拯救世界啊!”
华老太太又是一阵咯咯咯地笑,然后往巷子里退进去,然后向卢生招了招手,然后在咯咯咯的笑声中,像雾像雨又像风般消失不见了!
小柯什么也不会说,只能冲华老太太忽如其来又随风而散的影子汪汪汪!
卢生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知道华老太太这时现身,必有深意,便走进巷子去。
这是一条很宽很深的巷子,走进去不久,左右两边同时出现两道大门!
一边大门里喧嚣热闹中混杂着酒香肉香显然一座酒楼,一边是庭院深深但闻丝竹悠扬脂粉入鼻却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小柯先卢生发言:“汪汪汪!”翻译成人类语言:那个像雾像风的老太太捣什么鬼,把我们带到这里几个意思?难不成是把我卖给酒楼杀肉下酒,换得几个钱救得主人一时的燃眉之急?
心中一慌连狗语都混乱了:“旺旺呜呜咩咩。。。!”
卢生呵斥道:“小柯你瞎嚷嚷什么?这里是最后野鸡镇,可不是你撒欢的荒野之地,你还不快闭嘴?”
小柯根本闭不上嘴,躲在卢生的背后,叫声更加的凄惨暗哑,仿佛看到自己的狗生已经到了末路!
因为这时左右两边都出现了一个人,左边的是一个健壮粗豪面目凶恶的中年汉子,右边的却是一个面如满月风姿不俗的中美妇,他们都同时打量卢生,同时问了一句:“小子,你是找工作的吗?”
中年汉子恶狠狠地瞪了中年美妇几眼,中年美妇却妖娆一笑。
工作这两个字的意思,卢生是懂的!他之前在伏羲村就明白,每天赶着牛羊出村放牧那是工作,每晚躺在磨房的草堆上是生活!
工作意味着有报酬,有了工钱就能填饱肚子,自食其力养活自己,一直都是他的做人准则!
“是啊,我就是在找工作,怎么这么巧?”卢生心想华老太太果然给自己指点了一跳活路。
中年汉子拧了拧浓密的眉头,粗声道:“洗盘洗碗管吃管住,每月一吊!”
中年美妇扭了几扭比黄桶小一圈的腰,妖媚笑道:“端茶倒水迎来送往管吃管住每月三吊大钱!”
中年汉子的脖子变得又粗又红,挽了袖子露出一双长满黑毛的胳膊挥,怒目直视美妇:“残梦贱人,你敢和我抢人?信不信老子这一拳,把你揍成一头猪?”
卢生不知道这美妇什么来路,但残梦这名字倒是好听,忍不住对她多了些好感。
残梦的笑容丝毫未减,反而笑意更浓:“槐根啊槐根,你今天是不是马尿灌多了?要不要我哪天把你在寻梦筑的消费记录,抄给你家母老虎看看?”
卢生扭头一看,原来残梦出来的这个院子叫寻梦筑,寻梦倒是晓得,这个筑却是什么意思?这个看起来壮的像牯牛的家伙,却叫什么槐根,却又惧怕什么家里的母老虎,真是莫名其妙!
槐根像是被残梦踩住了命根子,脸色顿时一变,由红变白,甚至连眼神和声音都变了,变得像一只小猫:“残梦姐姐,我刚才只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你看你这人咋就当真了呢?这人。。。这人就归你啦,我。。。我不要了!”说完话,一双眼睛却在卢生身上停留良久,仿佛颇有不舍的意思。
残梦笑得居然很灿烂:“槐根大哥,这怎么好意思呢?我刚才也不过是开玩笑的,你怎么也认真了嘛?日后说我残梦好没肚量,居然和槐根抢人,说出去脸就丢大了!”
“不会的,不会有人知道的!”槐根惶恐地回了几句,急匆匆低返回大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