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
“阿娘!上元节我想出门看花灯。”顾欢喜撒娇道。许是唐若与见了多年未见的姐妹,心情舒畅,竟一口答应,这让顾欢喜开心到跳起来,虽然就算唐若与不准她出去她也会想尽办法出去的,顾岁安显然看出来她的心思,叹口气,不去戳穿她。
上元节,日子渐暖,风凉也和畅。
“阿娘!”顾欢喜穿一身藕粉细折裙边跑边道,就要推门进去的时候却听见了唐若与和顾容清的对话:
“容清,欢儿今年也已十六了,婚嫁之年已到了,前儿个阿乔也和我说了说,商量着让他们两个见见,商议一下婚事。”唐若与为顾容清整理着朝服,慢慢道。
“岁儿不还未娶呢,况欢儿与他自小是指腹为婚,我们两家也是过了命的交情,有何担忧。”顾容清语气平和的说道,“慢慢来吧。”
“罢了,也是这个道理。”唐若与道,“还是多为岁儿想想算了。”
顾欢喜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一脸惊讶的推开门道:“阿娘,我跟谁指腹为婚了?我又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我不嫁这人。”
唐若与自知方才的对话都让她听了去,便也挑明儿了说道:“欢儿,你跟他是指腹为婚,由不得你胡闹,只有你嫁了他,你这辈子才不会受欺负,阿娘和阿爹才会放心,否则你嫁到别处受了欺负委屈怎么办?”
顾欢喜气得胸口起伏不定,觉得这简直不可理喻:“我不!我嫁了那人就不受欺负了吗?那人我都不认识,我知他是何样貌品性?你就知他不会欺负我?”言罢顾欢喜摔门而去。顾容清与唐若与相视一叹,为了这个女儿,他们算是操碎了心。
顾欢喜跑到后院,抱着小夜曲爬上墙头坐好,一副很伤心的模样望着远处。天上云卷云舒,眨眼顾欢喜便从白日坐到了日头渐西,期间她只在自己房中吃了午饭。
待眼前灯光朦胧亮起时,顾欢喜放开了小夜曲,抹去脸上委屈的泪痕,荡着双腿等着陆长安。顾欢喜看着还剩一大半的太阳一点一点落进远处山黛之中,而陆长安还没有来。顾欢喜看了看平时陆长安出现的那条巷子,没有人。
顾欢喜抬头看一眼还染着太阳余晖的碧空,忍着满腹没人疼、没人爱的心酸,闭着眼认命似的往下跳,义无反顾的那种。
一阵夜风吹过的声音在顾欢喜耳边响过,而意料之中的疼痛感却迟迟没有出现,却传来了隔着衣料的温热。
顾欢喜翘起嘴角,小心翼翼睁开眼发现果然是陆长安接住了她。陆长安心有余悸的看着乖乖缩在自己怀里的顾欢喜,刚刚见她不要命似的跳下来,他居然害怕了,他多少年没怕过了。
想到这儿陆长安干脆松开手,想着不怕死不怕疼是吧,我让你摔死。谁料陆长安松开手后顾欢喜竟和八爪鱼一样死缠在他腰身上不下来。
“顾欢喜你下来!”陆长安冷道。顾欢喜一听这疏离的叫法顿时委屈更甚,直接哭出声来:“陆长安!你喵的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