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漂亮的绳结在谢殊辞手里出现,谢殊辞打完这个结后又轻轻的托着张今朝的手仔细点看了一圈,确认无误后才放下。
“好了,一个绷带你缠了这么久也是难为你了。”张今朝满意的看着自家手臂上的类似蝴蝶结一样的结,“那把药拿来吧,早点喝了也好,反正早苦晚苦都是苦。”张今朝话里颇有认命的意味。
谢殊辞闻言也笑了笑,道:“你从小喝的药还少啊?还嫌苦。”说着谢殊辞把尚还温热的药递给张今朝,之后又拿起一手把的越桔,打开茶壶丢了进去,仔仔细细的洗着。
张今朝看着谢殊辞这迷惑的行为,问道:“你用这茶壶里的水洗了这越桔,待会儿喝什么?”
谢殊辞闻言洗越桔的手愣停了片刻,之后道:“多大点事儿,待会儿我去盛回来就是了嘛,你问的问题怎么越来越像欢喜那个憨憨了。”
张今朝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还不是因为旁边有你,这才让我反应慢了。”
“啧啧啧,连这话都像她说的,阿今,你变了。”谢殊辞玩笑道。
就这么一句玩笑话,却让张今朝陷入了沉默,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看着谢殊辞喝了一口药。
我确实变了,变得不像自己了……
张今朝低头看着既浓稠又乌黑的药汁,嘴里苦得令人格外的悲伤,眼泪也随之落下,一大滴一大滴的落入药碗里。
有时候,她真的很羡慕顾欢喜,羡慕到嫉妒。
谢殊辞洗完越桔,发觉张今朝的沉默扭过头去看,看到张今朝在哭的时候顿时一惊,慌了手脚,手里拿着刚洗好的越桔又不能给张今朝抹眼泪。
“哎呀阿今你怎么哭了?药太苦了是吗?”谢殊辞是真的手足无措,哪里还有在那些兵崽子们眼里的冷面寡言、成熟稳重的形象。
看着滑稽的谢殊辞,脸上的泪水还没有擦干净的张今朝笑了出来。
“你干什么啊?”张今朝自己擦去眼泪。
“那你怎么哭了?”谢殊辞看见张今朝笑了,可还是纠结这个问题。
“药太苦了。”张今朝露出灿烂的笑容,“真的太苦了……”最后一句张今朝说得很轻,像是说给自己听。
“早说嘛。”谢殊辞将手里的越桔递到张今朝的面前,故作出一副献宝的谄媚模样,“我的张大小姐!快尝尝吧!药太苦了我到时候让他们放点白糖。”
张今朝看着一副不正经样子却眼里满是她的谢殊辞道:“好了,我知道了。”让我多看看你,好记住你。
“阿殊,你还不去送越桔给欢喜,欢喜可是最吃不得苦。”张今朝看着碗里的药想到顾欢喜每次染了风寒吃药都一副要她命的样子就忍俊不禁。
“对啊,贺循给你送完药那欢喜也该吃药了。”谢殊辞这才想起来,于是他将手里的越桔都放到张今朝的手里,自己则用刚刚贺循端药来的盘子乘上桌子上剩下的越桔,“阿今,我过去看看欢喜,一会儿就回来,床上我让人收拾过了,你吃完药便休息休息。”
张今朝点点头,拿起越桔放入口中,真是又酸又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