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分,终于有人来了,为首的是一个年男子,人长的很儒雅,身穿长袍,后面不是凶恶的家丁,而是几个同样穿长袍的男子,看见“翻江龙”石萤很有礼貌的来问道:“这位朋友,我是石岩坡码头富春商行的当家董量宏,逆子董良辰不懂规矩,得罪了你们,今天特地前来道歉并拜见你们的主人,请这位朋友能够给予引见,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悄悄塞给石萤,石萤也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主,送门的银子那有不收的道理,人家可是石岩坡码头的首富,石萤见过他,不会错,董量宏不认识石萤,也难怪,他接触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翻江龙”石萤一个江湖之人还真没有入他的法眼。
石萤精明的很,能看不出来,微微一笑说:“董爷亲自来了,石某自当船禀报,只是您的公子不太懂规矩,船的少奶奶很生气,不太好办呀。”
董量宏微微一愣,少奶奶,看起来逆子得罪的是女人,什么样的女人有如此的排场,看看停泊在码头的画舫不是一般人家的游船,很有来头,再没弄明白事理之前,不能莽撞,伸手不打笑脸人嘛,于是笑着回答说:“我董量宏在距县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来者都是客,虽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也容我船亲自向少奶奶说明并道歉,我想你家少奶奶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的吧。”
“翻江龙”石萤还想继续为难为难他,让他多掏出一点银子来,船有人说话了:“石先生,少奶奶请董爷船说话。”
石萤回头一看,是“千毒人魔”紫丽鸠,正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句实话,对这个女魔头石萤是打心里害怕,别看她现在一身侍女装扮,千娇百媚的,可她的毒药无人能敌,她的心更是狠如毒蝎,连忙让开路。
董量宏看见的是一个绝对的美人,美的妖艳,美的令人心跳,“千毒人魔”紫丽鸠有迷人打的媚功,一般男人还真的的抵挡不了。但董量宏不是一般男人,阅女无数,紫丽鸠的美丽让他称,但不会痴迷,只是惊鸿一瞥,随即平静下来,顺着跳板登画舫,不在看她一眼,紫丽鸠有点恼,但不动声色的拦住后面的随从,说:“我家少奶奶只允许董爷一个人进去。”
董量宏笑一笑对手下人说:“你们在外面候着,我自己进去可以了。”
随从只好听令。
走进画舫船舱,里面布置的金碧辉煌,说不出的豪华,珍珠当帘,白玉铺地,正的一张椅子坐着一个美丽端庄的女子,一双凤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两边的侍女更是美若天仙,船舱里香烟袅袅,纸醉金迷,见过大场面的董量宏也不得不承认,今天自己面对的这位贵妇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逆子是得罪了大人物了。
董量宏慢慢镇静下来,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没错,这不是蜀王府的家将朱逸吗,他站在一边,神色严肃,一言不发,朱逸的出现,让董量宏顿时明白过来,他们是蜀王朱椿的人,这条极为豪华的画舫不正是蜀王的船只吗,这下有点麻烦了,在四川谁不知道蜀王一手遮天,跺一跺脚地皮都会颤抖,能够驾驶蜀王的画舫在长江横行的人,与朱椿的关系不用猜明白了。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先争取一个好的结果,否则脑袋落地,命归西天,讲理都没地方去讲的。想到这里,董量宏满脸堆笑说:“这位少奶奶,石岩坡码头富春商行的当家董量宏有礼了,自古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董量宏如有不当之处,还请少奶奶谅解。”
“琴圣”陈凤娇冷眼看着他,这个董量宏有五十多岁年纪,等身材,四方脸庞,眉毛浓黑而整齐,一双眼睛闪闪有神采。尤其是看人时,一对精明、深沉的眼睛十分注意,微笑时,露出一口整齐微白的牙齿。态度诚恳,又不卑不亢,脸没有丝毫的惧色,都说距县首富董量宏老奸巨猾,现在看起来果然是名不虚传。
陈凤娇冷笑一声说:“你是董量宏董老板,你可知罪。”
董量宏回答说:“少奶奶请息怒,是我教子无方,今天董量宏门是来赔礼道歉的,听凭少奶奶发落。”
陈凤娇脸色慢慢缓和下来,说:“在石岩坡码头谁不知道富春商行董量宏董老板的大名,本来这次我们来距县是准备门拜访董老板的,不想你的公子节外生枝,当众调休我的人,还带人门寻事,是不是不把蜀王府的人看在眼里,让我很是失望哟。”
董量宏马回答说:“是我董量宏教子无方,该打该罚我认了,还请少奶奶见谅,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另外请允许董量宏亲自为少奶奶接风洗尘,尽一尽地主之谊。”
陈凤娇微微一笑说:“富人家的公子有点放荡不羁也是常事,既然董老板能够亲自门赔礼道歉,我也不再计较了。今天来石岩坡码头拜访董老板,还真有一笔大买卖与你商量,不知董老板有没有兴趣哟。”
董量宏放下心来,商人的嘴脸立刻暴露无遗,看着陈凤娇说:“不知道少奶奶想做什么样的生意,董量宏是个规矩的生意人,违法的买卖是不敢涉及的,少奶奶是蜀王府的人,想必也知道《大明律》的森严,刑用重典,董某不敢违抗。”
陈凤娇脸色一沉说:“董老板与水匪勾结,帮助他们倾销劫持来的官盐从牟取暴利,算不算是犯罪呢?”
董量宏脸也沉下来,镇定地回答说:“少奶奶此话不可乱讲,我董量宏再长江有过走私货物的行为不假,但从不敢涉及违禁物品,尤其是走私官盐是杀头的罪过,与水匪勾结更为严重,按照《大明律》可是灭九族的罪行。逆子得罪了少奶奶我已经再三道歉了,难道你还要赶尽杀绝吗?”
陈凤娇不以为然,继续穷追不舍:“董老板没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富春商行靠什么起家的,还用我说明白吗?这样没有意思了。”
董量宏冷笑一声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不知道少奶奶来石岩坡码头究竟是做生意来了还是问罪来了,我也不知道少奶奶究竟带来多少人马,难道非要撕破脸皮,血流成河吗?”
董量宏可不是危言耸听,在距县县城敢动他的人几乎没有,所以并不惧怕陈凤娇的威胁,大不了鱼死破,吃亏的也许不是他。富春商行可与朝廷里面的大人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年头官商勾结,从渔利,董量宏底气很足,并没有把蜀王府的人放在眼里。
“琴圣”陈凤娇笑起来:“董老板言重了,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对你所干的那些勾当也没有丝毫的兴趣。我来石岩坡码头只是想与董老板做一笔大买卖,不过这笔生意获利虽大,风险也不小,所以想先试一试董老板的胆量,结果我很满意,决定与你合作,不知道董老板意下如何?”
董量宏微微一愣,这样的试探他还是第一次经历,眼前这位美丽高贵的少奶奶还真不是一般的女子,蜀王府的画舫足可以证明她不凡的身价,但究竟是什么身份,他心里没底,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毕竟自己在长江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从未失过手,家产万贯,金银满库,是靠着一贯的谨慎小心一点点积攒起来的。俗话说大意失荆州,董量宏爱才更惜命,没有十分把握的事情他不会去做,于是也笑一笑回答说:“董某感谢少奶奶的好意,不过我行走长江这么多年,也知道行船货运的规矩,董某只有一条命,脑袋掉了安不去的,所以犯法的事情以及有风险的买卖是不会去做的,还请少奶奶见谅。”
陈凤娇说:“董老板是在怀疑我的诚意还是怀疑我的身份呢?那么我告诉你,本人是蜀王朱椿的妹妹朱泓,我丈夫是朝廷的兵部尚书方宾方大人,这个身份怎么样?可以入董老板的法眼吗?”
董量宏再一次楞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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