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蕊对美食有着特殊的偏好,她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百吃不胖,身材总是那么苗条结实,加上如花似玉的面容,很容易引起麻烦。对付一般的小地痞流氓季清蕊不在话下。遇到厉害的有“赤面蛟”蒋清瀚呢,江湖上还真没几个人能躲得开他手里的钢鞭。
三人来到酒楼,马上就有店小二迎过来问道:“三位客官楼上请,有雅座。”
来到三楼找了一个靠窗户的房间坐下,房间收拾的很整洁,名字叫《回春阁》,后面就是长江,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江水平静下来,月亮正从水天相接的地方升起来,霎时间江面上洒遍了银光。几个人在江边垂钓,悠闲自得,季清蕊笑着说:“真是钓台渔父褐为裘,两两三三舴艋舟。能纵棹,惯乘流,长江白浪不曾忧。”
季康怜爱地看着女儿说:“这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每天晚上都有人会不明不白的死去,有的尸体都找不到,所以江湖人称石岩坡码头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季清蕊回答说:“我有保镖在此,谁敢放肆。”
“赤面蛟”蒋清瀚笑而不答,对季清蕊他是言听计从,根本没与她红过脸。所以季康都感动奇怪,这么一个血性男儿怎么就折在季清蕊手里,老实的像一只小绵羊。可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了。
店小二笑嘻嘻走进来说:“几位客官想吃什么,长江的鱼是最出名的。”
季康问道:“有清蒸长江鲫鱼吗,这可是你们《醉仙楼酒店》的招牌菜哟。”
店小二紧皱眉头说:“对不起,没了。朝廷收购长江鲫鱼,渔民大量捕杀,现在是越来越少了。酒楼就是敢收也不敢做呀。否则东厂人被你抓走,死无葬身之地。”
季康遗憾的摇摇头说:“那就上其他招牌菜吧,总不至于所有长江的鱼都不让吃吧。”
“先给你们来一个清蒸长江鮰鱼,它称之为长江第四鲜。还有长江刀鱼也是美味,螃蟹和长江虾我们都有。”
季康笑着说:“好好好。都上来吧,有好酒吗?”
“有有有,五粮液怎么样?是我们这里最好的酒了。”店小二连忙说。
“那就先来二瓶,对了我向你打听一个人。石岩坡码头的董量宏董老板还在吗?”
店小二说:“客官说的是董爷吧,还在还在,经常到我们这里来饮酒。石岩坡码头提起董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连官府都敬畏他三分呢。”
季康点点头:“想不到小子还真的发迹起来了。上菜吧,我们饿了。”
不一会酒菜上齐。虽然缺少了长江鲫鱼,但《醉仙楼酒店》还是名不虚传,功夫不大酒店就人满为患,三教九流各色各样的客人划酒猜拳,大呼小叫的。季康他们慢慢品尝着酒菜,“赤面蛟”蒋清瀚是斗酒不醉,季清蕊也是好酒量,二瓶五粮液很快见底,店小二又拿来二瓶,喝的正敞口。门口传来吆喝声,一个粗狂的声音高声叫着:“怎么回事情,《回春阁》老子不是已经预定了吗,为什么不给我留下。”
传来店小二的声音:“陈爷休怒,小人真的不知道是陈爷事先预定的。”
“啪”传来打耳光的声音:“妈的你耳朵聋了吗,你陈爷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还得事先通知你吗。”
店小二屁都不敢放,转身走进《回春阁》对季康说:“几位客官,你们能不能换换房间,陈爷我们实在是得罪不起哟。”
季康说:“好办。你把他叫进来我看看是什么人,是不是长着三头六臂。”
店小二犹犹豫豫的,“赤面蛟”蒋清瀚眼睛一瞪说:“去呀,有什么事情我替你兜着。怕个球。”
蒋清瀚的话音刚落,几个大汉闯进来,为首的一个长的黑黢黢的,三角眼吊眉梢,其貌不扬。态度还很蛮横,说:“老子来了。三位有什么话要说快一点,说完了趁早给我滚蛋。”
“棋圣”季清蕊唯恐天下不乱,说:“笑死了,人怎么能长成这样,跟吊死鬼似的。”
那人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骂道:“小丫头片子长的到挺漂亮,嘴却这么损,来人,把他们抓起来塞进大牢,慢慢玩死他们。”
手下人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商量,“赤面蛟”蒋清瀚手一伸抓住一个小喽喽踩在自己脚下,只是一瞬间功夫,第二个小喽喽又趴在他的脚底下一动不敢动了。黑大汉连忙阻止了手下人说:“我叫陈守信,请问你们是什么人?”
季康回答说:“陈守信,没听说过,我只知道石岩坡码头的董量宏董老板,你算什么东西,也在这里称王称霸的,不自量力。”
陈守信脸憋的通红,却没敢发作。开玩笑,他们不是地痞流氓,算是石岩坡码头有点势力的人,在这个地方不先弄清楚对方的身份是不敢乱来的。再说了,能直提董量宏名字的人有几个,石岩坡码头实力最强大,最有钱的老板,和官府交情深厚,连朝廷大太监刘璟见了他都得礼让三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陈守信硬是咽下这口气。
两下正僵持着,门口又传来笑声:“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季爷,很久不见,量宏有礼了。”
走进来的人年龄在四十多岁,长的鼻正口方,目光清朗,剑眉斜飞,整张脸看上去十分俊朗,但整个人却给人感觉器宇轩昂,英气逼人。一看就是一位大老板。
来人正是石岩坡码头最大的商人董量宏,陈守信知趣地退到一边,大气都不敢出了。
季康哈哈大笑的站起来双手抱拳说:“董老弟现在混的风生云起,让季某刮目相看,佩服,佩服。”
董量宏脸微微一红,走上来抓住季康的手说:“季爷就别在挖苦我了,要不是你哪有我董量宏的的今天。饮水思源,可惜我想报答也找不到门路。今天季爷亲临石岩坡码头,实乃董某三生有幸,季爷现在住在那里?”
季康说:“董老弟还是直性子,本来我是准备去府上拜访你的,只是今天到的晚,随便住下出来吃个饭,天随人愿,就看见你了。”
董量宏回头看了陈守信一眼,陈守心身体就哆嗦起来,连忙说:“董爷,我陈守信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季爷,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董量宏冷笑一声说:“陈守信你在石岩坡码头名气大的很哟,谁都不放在眼里。你是不是以为没有人能制服你了呢?”
陈守信脸上冷汗流下来:“不不,董爷,守信一时糊涂,一时糊涂,我愿意向季爷三跪九叩赔不是。”
季康说:“不用了,今天能和董老弟这么快见面,也亏了陈老板的引见,他多少还算是一个懂得江湖规矩的人。量宏,这是我闺女季清蕊,你知道。这是我女婿蒋清瀚。”
董量宏看着季清蕊说:“清蕊,小丫头现在长成大姑娘了,还记得董叔第一次抱你就尿了我一身,那时你才多大一点。哈哈哈。”
季清蕊脸一下子涨的通红,跺着脚说:“董叔你气死我了,这么嗅的事情还提他干什么。”说着狠狠掐了蒋清瀚一把,蒋清瀚紧皱眉头却依然止不住自己的偷笑。
董量宏说:“季爷我们去府上谈,请。”
董量宏居住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宅院,座落在长江边上,进入大院,迎面是五间大正房,两边厢房鹿顶耳房钻山,四通八达,轩昂壮丽。院子西面,几根长的竹竿架上,爬满了花藤,稠密的绿叶衬着紫红色的花朵,又娇嫩,又鲜艳,远远望去,好像一匹美丽的彩缎。而五间上房,皆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台矶之上,坐着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叽叽喳喳地说笑着,看见主人连忙站起来低头垂目,却并不慌张。
季康一路不语,但董量宏住所的豪华实在超出他的预料,真的是雕栏玉砌,飞檐斗拱,说它是仙山琼阁也不过分。此刻夕阳落山不久,西方的天空,还燃烧着一片橘红色的晚霞。穿过游廊来到一个小湖,湖中九曲桥横,画船迤逦。勾栏外绕着绿水红鲤,一片露角荷叶长势正盛,直蔓延到隔岸的杨柳堤上去。桥的中间是一座大亭子,金碧辉煌的琉璃瓦,绿色的檐上雕着各种各样的精美的花纹。亭下细水低回。潺潺留韵。
董量宏恭恭敬敬地对季康说:“季爷,我们就在亭子里饮酒观景,叙旧畅谈怎么样。”
季康回答说:“我是客随主便。”
董量宏大喜,吩咐下人马上准备,不一会酒菜上齐,一盘清蒸长江鲫鱼让季康笑容满面,说:“好好好,董老弟,什么都比不上这盘清蒸鲫鱼了。凉月如眉挂柳湾,越中山色镜中看。兰溪三月桃花雨,半夜鲤鱼来上滩。在你这里能品尝到如此美味,不枉此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