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说他要跟我说的是关于巴乐的事情,我正好对这事儿很感兴趣,而且我还不能让他知道,我已经知道巴乐死的事儿了,毕竟在他眼中,荆棘和我的关系不可能好到会跟我说这些的地步。
所以,我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狐疑道:“巴乐怎么了?难道我不在的这期间,他又整什么幺蛾子了?”
钟情淡淡道:“巴乐死了,被钟良灭了门。”
钟良?这是哪号人物?我可从没听说这训练营的重要人物当中,除了钟书和钟情还有姓钟的。
看出我的疑惑,钟情笑了笑说:“你不认识这人也是应该的,其实他并不叫钟良,他之前只有一个名,叫良,因为他是泰国人,而泰国人没有姓的。”
良?我的心里顿时涌入一股熟悉感,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年头刚转完,钟情就给我解惑了,他说:“他是那个会长的儿子。”
卧槽,竟然是那家伙!从钟情提起他时那满意的神态来看,钟情很认可他,难道说我真的猜中了,那个会长为了自保,竟然选择了依附于钟情,而且还成功让钟情信任他了?怎么会这样?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想到这里,看向钟情,问道:“陈铭糊涂,还请大少爷明说。”
钟情笑着说道:“你不知道也正常,你在这边都不交朋友,消息也不灵通,自然不知道一些事情。”
我尴尬的笑了笑,寻思我要不是因为急着赶过来邀功,估计你哪天晚上撒了几泡尿,我的手下都能给我汇报的一清二楚,面上却说道:“我想知道的,直接问大少爷您就是了,问别人做什么?”
钟情对我的态度很满意,笑了笑,继续说道:“那我就好好跟你说道说道这个钟良,他们一家本来不姓钟,但是因为他请我干爹赐姓,干爹感念他们一家对我们父子俩的忠心耿耿,所以将自己的姓氏赐给了他们一家。”
这都啥年代了,竟然还有赐姓这一说,古代的皇帝,或者大臣才能给自己的臣子,家奴赐姓,所以说这个会长是已经承认自己是个奴才咯?要知道,手下和奴才的概念是不一样的,这个会长一家真的是直接将自己从高高的云端给踩到了低矮的泥潭中去了,我都替他们脸红,我要是他们的老祖宗,得从棺材里跳出来宰了他们。
我郁闷得想,亏老子还以为那个会长是个野心勃勃,只要被压迫就会反抗的汉子呢,没想到却是个没用的软蛋。
我笑着说:“看样子钟良一家对您忠心耿耿,为表忠心,甘愿让钟叔赐姓,不错不错,留着他们可比除掉他们要好的多,这么说来,现在空中力量也已经对您构不成威胁了。”
钟情有些得意的扯了扯嘴角,说:“不错,现在他们都是我的人了,空中力量自然也是我的了。”
“如此,恭喜大少爷了。”我笑着说,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么说来,钟良将巴乐一家灭门,是为了取悦大少爷了?这也是为什么钟叔没有追究他责任的原因?”
钟情点了点头,说:“不错。说起来,这个钟良和你的脾性很像,都是那种快意恩仇的人,他知道自己的父亲被陷害以后,就跑去找我干爹,直接说他要杀了巴乐一家,并且说明了原因,还说他们会永远效忠我,请求干爹赐名,最后他爹,也就是那个会长,现在叫钟秋,也跑过来说了,所以干爹就答应了他们。”
我淡淡道:“看样子他们是恨透了那个巴乐了,而且他们很聪明,知道如果他们越过钟叔动手的话,钟叔一定会治他们的罪,但是他们没有,而是直接跟钟叔明说。钟叔想必对巴乐这个幕后黑手也很不爽,既然有人要替他动手,并且还能为大少爷您收服一个忠臣,何乐而不为呢。”
说完,我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笑着说:“钟秋父子俩可真会审时度势,一个简单的妙计,就这么除掉了一个对手,还得到了您的信任,简直太划算了。”
钟情微微皱了皱眉,没有说话,我知道我的话必定会让他感到不舒服,让他觉得钟秋父子俩的“归顺”带着强烈的目的性,如果他不会多想,我把我的姓倒过来念。
目的达到了,我也就不再提这个,毕竟说得多了很容易引起他的怀疑,让他以为我是在挑拨离间,我给他倒了一杯酒,说道:“无论如何,我都要恭喜大少爷您,也祝福大少爷您在训练营的地位越来越巩固。”
钟情接过酒杯,和我碰杯,他问道:“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他们会知道巴乐陷害他们的事情?”
我耸了耸肩说:“这还用问吗?肯定是钟叔说的,不然,难不成大少爷身边还会有奸细?肯定是您跟钟叔说了这事儿,钟叔紧接着将此事告诉了钟秋父子俩,这父子俩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所以才那么处理这件事。换句话说,钟秋他们能活着,其实都是因为钟叔肯给他们机会,希望他们活着,我说的对吗?”
钟情无奈苦笑,说道:“你啊,就是太聪明了。我干爹这么做呢,是从大局着想的,毕竟就像你说的,钟秋一家在空中力量中吃的很开,占据着绝对的权力,在这种情况下,对他们出手很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就算干爹真的不怕他们,但是一旦被那些人反扑,损失的可都是咱们无敌帝国的人才,我干爹不舍得。”
“再者说了,干爹总共就这么几个老战友,如今要么家破人亡,要么主动辞职,远离这个权力漩涡,现在他身边也就这么一个老战友了,他有恻隐之心也正常,不是嘛?”
我笑了笑说:“您说的是,反正这个局面皆大欢喜,来,大少爷,我再敬您一杯。”
钟情举起酒杯,和我碰杯,喝过酒后,他起身说:“我还要去地下拳场一趟,你要去吗?现在干爹已经不怀疑你了,你也不需要买票了,一起进去看比赛?”
我笑着摇摇头说:“算了,我就不去了,说句实话,刚才在那边……啧……太丢人了。”
钟情说:“我替你教训那两个不长眼睛的家伙。”
我摆摆手说:“别啊,他们也都是奉命行事,我喝他们一样,都是手下,能理解。”
听到我这么说,钟情脸色有些尴尬,毕竟我那个“奉命行事”的用词,实在是讽刺至极,但因为我是无心的,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说:“那行,那我就先过去了,明天一早咱们就出发。”
“好。”我笑着说道。
送走了钟情,荆棘他们回来了,荆棘有些急切的问道:“大少爷跟您说啥了?是不是敲打您了?”
我摇摇头,皱眉道:“大少爷驳回了我的辞职请求,而且说钟叔已经相信我了,还要犒赏我,让我明天跟他一起去训练营。”
荆棘听到这话,立刻松了口气,天真的他还以为钟情说的是真的,他说:“太好了,我还担心以后见不到铭哥您了呢,我就说嘛,您对无敌帝国忠心耿耿,为大少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要老大是明事理的人,应该都能看到你的付出喝忠心的,怎么挥对您有意见甚至起杀心呢。”
我笑了笑:“是啊,这下子你放心了吧,快回地下拳场吧,否则大少爷万一误会了什么……”
外婆没有说完,荆棘却领悟我的意思,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那我先去了,您有什么事儿喊我就成。”
我点了点头说好,目送荆棘离开,等他走后,邓飞他们十个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邓飞担心的说道:“铭哥,训练营那边您绝对不能去,您若是去了,恐怕没那么容易全身而退,更有可能会被谋害。”
我沉着脸说:“我当然知道这一点了,我也试着推辞过了,但是钟情没打算放过我,所以我说不需要的时候,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如果我在那种情况下再继续坚持不去的话,他会怎么想?”
“那怎么办?现在的情况是,您之前想的办法已经没用了,难不成就过去乖乖等着被算计?”邓飞无奈的说。
其他人也都是一头乱麻,没有丝毫的主意。
我笑着说:“都别着急,我既然答应了下来,自然有办法。”
邓飞眼前一亮,忙问道:“名哥,您有什么办法?”
我说:“现在的形势大家也看到了,我根本就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实行除掉钟书的计划,所以我需要将回训练营的时间推后,而让这个时间推后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钟情抽不出身来回训练营。”
大家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邓飞皱眉问道:“要不,咱们兄弟几个今晚偷袭他,让他身受重伤,这样一来,他就没法回去了,即便是钟书要把他接回去养伤,钟书也没时间处理您,何况,到那时候,陌市这边也离不开您,您觉得呢?”
我点了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邓飞立刻说:“我们这就去埋伏他。”
我摆摆手说:“不着急,这个计划还有一个漏洞。”
“漏洞?什么漏洞?”邓飞等人无不困惑的看着我。
我说:“钟书本身就不信任我,如果钟情在这时候受伤,他会不会觉得这事儿是我做的,为的就是拖延时间回训练营呢?”
邓飞他们顿时愣了,很显然,没人想到这一点。
我继续说道:“如果他真这么怀疑我,而我无法证明自己是清白的的话,那么这件事只会让他更加坚定的想除掉我,所以我必须想个办法,让人背锅。”
想到这里,我想起那个钟良,心里顿时有了主意,我说:“我记得兄弟里头,有个人很擅长扒东西是吧?”
邓飞点了点头,指了指坐在沙发最末端的人说:“他最擅长这个了,曾经被人誉为世界第一神偷。”
那人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说:“名哥,别听他胡说八道,您是想让我给您偷什么东西?”
我说:“手机,我要钟情手机,还有,我记得咱们组织里有人会模仿别人的声音?”
钟情指了指坐在那神偷旁边的人,说:“哝,就是他,他们两个以前一个负责偷手机,一个负责模仿手机主人的声音,专门给失主的家人打电话,骗他们,让他们打钱。”
那个人尴尬的无以复加,说道:“飞哥,这都多久了,您能不能别翻旧账了?”
邓飞立刻说道:“好好好,我不翻旧账,不翻旧账。”
我笑了笑说:“大家真的都是人才。这一次,我的计划就是你们一个偷手机,一个模仿钟情的声音给那个……那个什么钟良打电话,哄骗他过来,就说让他过来秘密把我处理掉了。”
邓飞不明白的问道:“然后呢?这有什么意义?”
我哈哈笑了笑,说:“意义可大了呢,等到他过来,你们就找人刺杀他,我到时候会让身上挂点彩,你们就给他同样的地方来一刀,至于后面的事儿,我自有安排。”
邓飞大概猜到了我要做什么,笑了笑说:“原来铭哥您是想让那个倒霉的钟良做背锅侠啊,行,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我举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说道:“天晚了,我得回家了。”
邓飞说:“咱们也该休息了,今天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跟咱们无关。”
我点了点头说:“没错,是无关。”
说完,我和邓飞相视一笑,然后离开了包间,和他们分道扬镳。
刚出会所,一辆熟悉的车就停了下来,正是我的私家车,小白脸随即从车上下来,碍于人多,他不敢和我过分亲热,而是规规矩矩的说:“铭哥,欢迎您回来,我来接您了。”
我笑着说:“辛苦了。”
说着,我就越过他上了车,他则跟在我的屁股后面也上了车,然后就开车离开,直到车子离开了会所的监控范围,小白脸才对我一阵嘘寒问暖,并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都竹筒倒豆子般的说了出来,基本就和我知道的差不多,我唯一不知道的就是,这边比赛的地下拳场拳手,还有其中一个拳场的人,是守佛叔组织的人,其他人全都已经被送到了训练营。
想到那些在训练营的弟兄,我想到自己的想法,不由冷冷笑了笑,很快,这些人都会发出最大的作用,到那时候,训练营将迎来最终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