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假过后,苏汐正式地开始实习生活,一早到了中医院报道,才知道除了自己外,还有两个人是闫教授这一批带的学生,还真是巧,柳诺就在其中,另一个是他的同班同学邹波。
自从那晚之后,她就没有见到过柳诺,没想到跟他成了同事。她对他笑笑,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
柳诺只风轻云淡地看了她一眼,轻“哦”了一声。
他疏离的态度让苏汐不解,好歹自己上次也算是救了他吧,虽说自己不插手他也不一定有事,但当时他可是很感激自己的。就算没有这件事,以前两人相处的还算不错,怎么今天看来,他对自己很不满?
想不出自己在什么地方无意中得罪了他,估计就柳诺的性子也不会明说。算了,想怎样就怎样吧,她也不能让所有人都喜欢她不是。
闫世怀现在是副院长,他的门诊看的是疑难杂症,每天上午限定二十个号。
“苏汐,你来把把脉。“闫世怀对苏汐格外照顾,一上午不时地让她把把脉,说说病情,教得很细心。
柳诺还好,他虽在他哥哥的事上对苏汐不满,但也觉得这事没什么,老师喜欢哪个学生,是老师的事,再说闫教授对他们也没有不管,针对他们各自己不擅长的方面都多给他们进行了讲解。
而邹波是艳羡不已,眼光火辣的盯着苏汐,让她差点以为他是爱上了自己,其实他是想看看苏汐有什么本事,让闫教授如此礼待的。是的,礼待,有时闫教授的口气不是教导,而是商讨,与一个学生商讨最佳方案。
苏汐没有用精神力,仔细把了把脉。心中了然,用精神力又确定一遍,对闫世怀说:“患者的肺部曾经受过伤,现在形成了气胸。但不明显,症状也较轻。”
闫世怀点点头,“不错,症状较轻,容易被忽视。你来写个治疗方案吧。”
苏汐写了一个方案,闫世怀看了看,修改了一下药方,“就由你来治疗吧。”
患者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怀疑地看了下苏汐,对闫世怀说:“闫大夫。还是你给我治疗吧。她不是个实习生吗?能给人看病?”
“她可是硕士生了,有执业资格证。放心吧,她针灸是从小就开始学的,比我的还强。”对于闫世怀的信任,让苏汐不太好意思。同时她也知道,闫世怀是想趁机研究一下她的独特手法。
这也没什么不能教人的,除了与生息决有关的手法外,其他医术方面的东西,师父都允许教给他人。
患者想着闫世怀身为一位口碑好的副院长,应该不会拿他的病情开玩笑的,半信半疑地去了治疗室。苏汐今天用的是特殊的长针。消毒后,让患者脱去上衣,迅速地把针扎入需要的穴道。
邹波都没有看清是怎么一回事,针就扎完了,他不禁咂咂舌,这手法。自己再学几年也比不了。
其中一根长针是中空的,直接用内力把肺内的气体导出来。还用内力修补了一下以前受伤的地方,这样就不容易复发了。
在患者这里,他还都没什么感觉,针就在身上了。过了一会,就感到呼吸顺畅,无比的清爽。
闫世怀一直在观察着苏汐的行针,记住了她扎针顺序,再次见了她的用针手法,还是很赞赏。
治疗完毕,患者喜形于色,“真是神奇,呼吸马上就通顺了,好一段没有这么舒服的呼吸了。这小大夫还真神了。”
“好了是应该的。这是药方,按时服药,这几天卧床休息,不要劳累,药吃完了,再复诊一次。”闫世怀见有人表扬苏汐,也是与有荣焉,自己的学生嘛,越优秀越好。
一上午过去了,苏汐第一次这么集中见到各种的病例,自己出手了两次,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怎么样?还适应吧?你们都是我亲自挑选出来的,私下里多在一起讨论讨论,学到得东西更多。”闫世怀对三个弟子都比较满意。
“会的,闫教授。”三人都答应下来。
苏汐今天有事,回绝了邹波的聚餐提议,不出所料,柳诺也说不参加。她真不明白柳诺对她的态度变化的如此大。
她去了安和大厦地下三层。
何在杏的资料很容易就查出来了,是地处西北的华成市何田镇人,从小跟着爷爷学医,父母都健在,在镇上开着一家祖辈传承下来的医馆。
项都在校外不远处租了一个公寓,何在杏不在校时就是跟他住在一起。
看完了资料,苏汐就进了第三层自己的房间,在房中练了一下午的精神力。项擎给了她紧迫感,现在她有时间就会练习。
到了晚饭时间,苏汐跟约好的项擎一起去了那个公寓,她还有疑问要找到答案。
今天项擎穿的是一件近于黑色的党林项部落的传统服装,无领宽袖,斜襟盘扣,周边绣有暗蓝色纹饰,跟上次她见项都穿的非常相似,只是没有项都衣服上的纹饰花哨。她见他的神情明显地比穿大众服装自在,想必这才是他在部落里的日常衣着。
苏汐按响门铃,何在杏开的门,一见是苏汐,很吃惊,项擎却不等她把门全打开,就一把推开她,快步进到屋里。
项都穿着一身维尼熊图案的家居服,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猛的手一抖,遥控器从手中滑落,“……师……父。”慌乱地喊了一声,忽的站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看项擎。
项擎怒气地上前“啪”的一声拍了下他的头,“你这个逆徒,把师父全都给忘了?你是出来游历,不是让你不与师父联系的!”
项都垂着头小声地说:“我不是偷跑出来的么,怕您让我回去,我想过一段时间再回部落。”
“啪”,项擎又拍了他的头一下,“还学会顶嘴了。我看你这是看上这花花世界,不想回山上了。”
苏汐跟进来,看到这“啪”“啪”的巴掌,没少使劲,真是爱之深,恨之切。何在杏却在一旁冷眼观看,好似与她无关一样。
苏汐上前劝了一声,“项长老,你们还是坐下来,师徒两个好好谈谈。”
她这句话倒是提醒了项都,他马上扶住师父,让他坐在沙发上,殷勤地说:“师父你坐,我去给你倒茶。”
项擎脸色缓和了许多,轻喝了一声,“不用!你也坐下。”项都听话地坐在了师父的身边。
这个公寓不太,一室一厅,餐厅与客厅合在一起。
在那两师徒俩坐下后,何在杏则大方地招呼苏汐坐在餐桌边的椅子上,她自己坐在了对面。两人没怎么交谈,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师徒俩身上。
项擎抬头看了眼何在杏,这还是在他进屋后的看她的第一眼,随即眼光又转向项都,“从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项都怯生生地看着师父:“师父,我游历到了上京,后来,就遇到了杏姐,再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我怕你让我回去,就没有给你联系了,想等着杏姐毕业以后再一起回。”他马上又补充了一句,“杏姐明年就毕业了。”
项擎对这些显然不满意,喝了他一声,“说具体点,别想着混过去!”
就见项都吓得身子抖了下,又觉得委屈地喊了声“师父!”
见师父没有理会,就听从师父的吩咐地从头说了一遍。
他说的大意跟刚才差不多,就是太具体了,连跟何在杏什么时候初吻,什么时候住在一起的,都倒豆子般地全说了,没顾及到还有苏汐这一个外人在。
苏汐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何在杏,她依然冷静无比,面上看不出情绪的波动,心里素质还真是强大。她好歹是自己一个宿舍的同学,趁着项擎师徒俩都在,索性等会就把话挑明了说。
师徒俩这会说完了,项擎的怒气全消,正爱怜地看着项都。
苏汐这才开口,“项长老,我有话想问何在杏,这事也与项都有关,我想知道答案。”
她见到项擎点了头,不动声色的看向何在杏,“我今天过来,是有一件事想问清楚,你有没有给我下过试情这种药。”
何在杏双手交叉在胸前,挺直了背,面色变冷,盯了苏汐一会,“我是真羡慕你,不!是嫉妒你!从一入学就嫉妒你。漂亮,有钱,身边都是帅哥美男,还会武功。上天对你真是太厚待了。
你不知道吧,让你参加学校的汇演,是我提议的。我想你是刚学的弹古筝,应该很一般吧,总算找到你做不好的事了,选不上对你也没影响。可是,我不得不承认,你弹的好极了。你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嫉妒的同时,也为你是我的朋友而自豪。”何在杏说了这么一长串后,顿了一下,透着点受伤的神情。
苏汐不太明白了,没有给她下暗示呀,怎么说起对自己的不满来了?自己有那么全能吗?好似不会的东西也还很多呀,比如电脑,比如唱歌跳舞,比如——停!想远了。
“即使我这样嫉妒你,还是在心里把你当作朋友,更不会做出下药这种事,你这样的怀疑我,让我对你失望。”何在杏最后轻蔑地看了苏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