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很迟疑,还有些恐惧,这两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她害怕收留,也许是担心他们会给她带来未知的灾难。
她拿了根小树枝,叽叽呱呱地驱赶他们。
洛川把妹妹保护自己的身后,不让她的小树枝打的妹妹,容与躲在哥哥的背后,看着女人背上的小孩问:“这个弟弟是不是消化不良?他是不是拉不出粑粑?”
女人看了容与一眼,洛川赶紧翻译妹妹的话,女人很惊异的点头。
“你把他放下来,让我看看他,我会治病。”
洛川用当地话翻译了妹妹的话,女人解开身上的背带,半信半疑的把孩子放下来,把他放在一堆秸秆上面。
容与走过去,按了按他的肚子,小孩的肚子硬硬的,很明显吃下去的东西没有消化,都积在肚子里了。小孩哭了几声,睁着大眼睛看着容与。容与用小手给他按摩了一会肚子,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
女人很害怕,把小孩抱起来,不让容与碰。
洛川说:“你再不给孩子治病,他会更加难受,甚至会死掉。”
女人着急了,抱着孩子哭,絮絮叨叨的说:“他不能死,我已经死了三个孩子了。”
“那你把孩子放下来,我们给他治病。”洛川说。
妇女哭了一会,还是把孩子放下来了,容与走过去,给小孩取了几个穴穴位,扎上银针。
她和洛川在这里住了几天,发现他们这里普遍都有这样的现象,很可能和他们这里的饮食习惯有关。她自己和洛川,昨天和前天也肚子很不舒服,还和她替自己和洛川做了针灸,还采了点草药吃了,今天才有所缓解。
昨天吃剩下的草药,还放了一点在包裹里,她拿出来,让妇女拿去捣碎,把汁给这个小孩服用了。
她一边给小孩针灸,一边继续按摩他的几个穴位,小孩很像很享受,没有再哭闹了,还看着容与不时笑一笑。
过了一会儿,他又哭了,还打了一个屁,很臭很臭。
洛川告诉我孩子的妈妈:“他应该是要拉粑粑了,你带他去厕所吧。”
女人把孩子抱到茅草屋后面去了,容与和洛川在柴草垛子坐下来,容与靠在哥哥的身上,疲倦地闭着眼睛。
洛川观察附近,这里的环境卫生很差,他想找点干净的水源都似乎很难。
无奈之下,他拿水壶在附近的水井里打满水,回来后,在这户人家的露天灶点燃一堆火,借了她家里的瓦罐,把水倒入瓦罐。
水差不多烧开了,女人才抱着孩子从后面出来,她看上去很高兴,孩子的精神状态也好多了。
容与招手,让她过来,教她怎样给孩子做按摩,把剩下的草药也全部给了她。
女人不再驱赶他们,她抱着孩子进屋,一会后喊他们进去。她用麦秸垫了一个临时的床铺,让容与和洛川睡在这里。
容与和洛川很高兴,今天长途跋涉,死里逃生,到晚上还找到了借宿的人家,两人信心满满,一定能从这里走出去,抵达镇上。
他们吃了些干粮,进屋休息,两个孩子都太累了,躺下后紧紧挨在一起,昏天黑地的睡了一觉。
天还没亮,洛川便醒来了,他想早一点赶路,也许能赶在太阳最暴烈的时候,走出这一片荒凉的地方,抵达镇上。
他唤醒容与,把包裹里的草鞋给她穿上。
这种鞋也许更适合走路,不会把脚踝打出水泡。
容与胖嘟嘟的脚丫子血肉模糊的,看着都令人心疼。洛川抱了抱妹妹,柔声说:“为了活着回去,我们一定要坚强。”
容与眼泪汪汪地点头,她穿好衣服,和洛川悄然出了茅草屋。
“你们等一下!”女人追出来,给了他们两个松枝火把,还有两个烙饼。
“谢谢你!”
有了火把,两人赶路便顺利多了,火把能照明,还能驱赶野兽,给他们壮胆。
天亮的时候,两人抵达一座丛林,丛林的附近有一条清澈的小河,洛川赶紧去给水壶蓄水。
来的时候,也是从这座丛林过来的,贯穿丛林,有一些当地人踩踏出来的小道,这些小道众横交错,很容易走错迷路。
洛川拿出指南针看了一会,又闭上眼睛,凭着他天赋的记忆,回忆那天来时的路线。来的时候,他悄然在一些树木上做了记号,回去的时候,他只要大方向不错,完全可以顺着这些记号,沿原路返回。
洛杉矶。
林永睿收到特助的消息,他已经查到了洛川和容与的位置!
“他们正准备翻越一座丛林,赶去附近的小镇,如果能顺利抵达小镇,他们将乘坐小镇的火车,一步步往回走!”
林永睿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这两个孩子,是他的亲外甥,才四岁多,他们昨天竟然在将近四十度高温的烈日之下,行走了整整一天,没有丧生在那片无人区。
这对孩子的命,到底有多硬!
他心软了,甚至眼中不觉蓄满泪水。一切顺其自然算了,万一将来哪一天,他们真的和女儿相认,他也只能认命了,或许这对孩子降临人世,就是他上辈子的冤孽。
“让他们自生自灭吧。”他回复特助。
“是。”
然而,他放过了这对孩子,却有人不愿意放过。顾承业看似落魄,实际上父亲一直在暗中资助,他花大价钱,从林永睿的特助这里,得到了这对孩子的位置消息。
“顾晴年,林雨橙,对不起了!”他在破旧的屋子里,搂着唐汐,唇角露出狰狞的笑容。
唐汐很害怕,小心翼翼问他:“你想怎么样?你现在处境这么糟,再有动作,顾晴年不会放过你!”
“顾晴年的好日子不会有多少了!”
“但现在他始终还是爷爷的心头宠!你能怎么样?爷爷在,你就永远不能见光!你还是别作了,老老实实过段日子,再祈求爷爷原谅,想办法回去顾家吧。”
“呵呵,原始森林的山火,是不是很常见?”顾承业答非所问,眼中闪烁着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