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晋元乍闻此言,大吃一惊,好似凉水浇头,怀里头抱着冰。
他所在的那艘船虽然也不小,但却是艘快艇,为了保持速度,船身比较狭长。
弓箭手们一字排开的时候,倒是比较有气势,但是并排都占不了两个人。
高鸿野这一万点伤害的箱子扔出来,已经不是砸出一个窟窿了,那是直接就把这艘船从中间砸断了!
这艘船中间沉,两头轻,一下子就对折了起来,连刘晋元带船上的这些弓箭手,全都站立不稳,掉进了江中。
高鸿野这时候已经摸出了奶嘴,叼在了嘴里。他能水下呼吸,所以情绪自然非常稳定。在慌乱的人群当中,他一伸手将刘晋元拽到了怀了,然后带着他默默地沉入了水中,连一个阻拦的人都没有。
高鸿野这时候身上穿着一身的将军铠,那可是纯钢的!
他们两个人就好像坐上了电梯一样,唰地就沉入了水底。
但问题在于,他能水下呼吸,刘晋元不行啊!
从不习武的刘晋元,怎么可能挣脱得了高鸿野的力量?
于是他一边哀嚎,一边灌水,几下就昏过去了。
这运河能浮千吨的货船,自然是浅不了,高鸿野和刘晋元一路沉到了江底,刘晋元已经不能动了。
高鸿野穿着一身的金属盔甲,双脚自然能站得很稳,踩在河底,翻起来了一片河泥。
高鸿野现在根本就不用再出手干掉刘晋元了,随便往他的身上塞几锭银子,就足够坠着他瘦弱的身体浮不上来。
对于这种曾经雇凶谋害高鸿野的人,高鸿野根本就不会惯着他。
让他沉尸江中,得一个全尸,就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当初高鸿野若是落在这群太乙门匪徒手里,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高鸿野好歹也是学了一个多月游泳的人,基本动作还是掌握了的。
他将身上的金属盔甲都收回到了背包空间当中,重量一下子就减轻了。接下来,他手刨脚蹬,向着江面游了上去。
游到半路的时候,斜刺里突然杀出来了一条大青鱼。
淡水之中虽然没有鲨鱼、虎鲸,但是水域够大,什么稀奇古怪的鱼类都有可能出现。便是寻常巴掌长的小鲫鱼,也有机会长到一米以上。
这条大青鱼足有三米多长,眼睛很大,鼻子凸出,两条长须分在嘴唇两侧,长了满嘴的尖牙,像是已经成了精。
不只是高鸿野一人,刚才高鸿野砸船,跟刘晋元同船的那些水手也全都掉入了江中。
这便是一大堆移动速度可以忽略不计的肉啊!
这青鱼精非常的开心,仿佛到了开斋节,左右摇摆,逮住一个落水的水手就是一口。那水手顿时半扇肋骨就被咬掉了。
其他的水手仓皇逃跑,但是在这偌大的水域里面比游泳,他们哪是青鱼精的对手?
那青鱼精东咬咬,西咬咬,完全不怕浪费食物,转眼间十几个水手便全都被咬死了。
鲜血和碎肉在水中扩散了开来,将水面都染红了,好像一场野蛮的盛宴。
这时候,高鸿野刚巧游了过来。
青鱼精发现了高鸿野,心情就更好了,心道:“这么大一坨肉!”,便向他游了过来。
高鸿野也发现了青鱼精,不敢怠慢,将砍刀和斧子抽了出来,准备跟这条青鱼精进行一场殊死搏斗。
就算在水里,高鸿野的大部分技能都没办法施展,但是他也不能就这么束手待毙啊!
谁知道,当那青鱼精游得靠近了一些,穿过了层层被鲜血染红了的污水,近距离地看见了高鸿野的脸之后,它突然之间就陷入了疯狂!
它开始浑身抽搐,尾巴打卷,身体在水中上下浮沉,甚至还拧过身子来,用力地撕咬起了自己的鱼鳍和尾巴。
很快,它的两对鱼鳍就那么被它自己硬生生地咬了下来,连蹼带骨,咬得粉碎,尾巴也啃得破破烂烂。
从它伤口中流出的血,倒比刚才被它咬死的那些水手还要多。
高鸿野不知道它在抽什么疯,但却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于是高鸿野赶快游了过去,对着它的脑袋一顿猛砍。
那青鱼精的头骨非常坚硬,有宝光萦绕,高鸿野的斧子竟然砍不穿它。
在疼痛之下,青鱼精也试图反击,但是却似乎根本找不到高鸿野的位置,它的每次撕咬都离高鸿野的身体差了很远。
所以高鸿野根本就不用担心它的伤害。
于是高鸿野又绕到了它的侧面,将大砍刀捅进了它的鱼鳃之中。
高鸿野用力地搅动,让这条青鱼精流出了更多的鲜血,然后用斧子沿着它受伤的鱼鳍将它的肚子划开了一道口子。
在接下来过程中,那条鱼依然在剧烈地抽搐、扭动,既没办法咬到高鸿野,也没办法反抗高鸿野的攻击。
高鸿野就这么一轮一轮地进行攻击,对青鱼精造成持续的伤害。
那青鱼精的生命也是非常顽强,哪怕内脏都流了出来,也依然撑了很久,这才因流血过多,不再动弹了。
高鸿野虽然不知道这青鱼精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它总归是一个高级生物,应该可以从身上解剖出很多的材料来。
高鸿野不会,但不是还有叶九天呢嘛!
高鸿野用大砍刀勾住它的鱼鳃,拖着它用力向上游,终于来到了江面上。
“噗!”高鸿野将脑袋伸出了水面,顺着奶嘴用力一吹,将嘴中多余的水吹了出去,然后用鼻子呼吸了两口新鲜的空气。
他因为在水下跟青鱼精打斗,很难辨认方向,来回翻滚之后,现在离那几艘船的位置已经远了。
高鸿野只能无奈地拖着那条青鱼精的尸体,向开战的方向游了过去。
实际上,高鸿野沉入水中的时候,叶九天等人也已经开战了。
高鸿野沉入水下,许久不见上来,林月如便以为高鸿野已经被淹死了。
她刚刚认定的如意郎君,竟然被水淹死了?
所以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殉情。
于是她好像疯了一样,用力地摇动船尾的橹,向着离他们最近的那条船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