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会为自己找借口,要不是你们在我成亲前玩忽职守,怎么会让我被人算计了一把?铁鹰,这笔账我可是记下了,回头非得严惩你们!”凤轻扬威胁道。
铁鹰这才严肃起来,道:“少主,咱们认打认罚,都不必您说一句。”
穆轻轻打起了圆场,道:“这件事怪不得你们,也是轻扬你自己大意了。”
凤轻扬道:“算了,爷我新婚之喜,高兴得很,就饶你们这一次!”
“多谢少主,多谢公主!”铁鹰又笑起来,“那少主,兄弟们的喜酒可没喝上呢!”
“去去去,就知道讨酒喝,正经事儿还没办完呢!”凤轻扬挥挥手,不肯答应。
铁鹰问:“您都成亲了,还有啥正经事儿啊,不得先陪着咱少主夫人到处耍耍?”
“那还用得着你说?你安排一下,我们明日启程,出海去。”凤轻扬道。
铁鹰道:“这就要出海去了?”
“嗯,不打算回来了。”凤轻扬面色稍稍沉了沉。
铁鹰立刻就明白过来,这是要彻底离开云梦了。
“属下明白了,这就去办。”铁鹰二话不说,直接走了。
穆轻轻问:“后天就准备走了吗?”
“嗯,尽快走吧,多留无益。”凤轻扬道。
穆轻轻点点头,倒也没有什么不舍,只是觉得回到云梦这段日子,过得如同做梦一般。
两人商量定了之后,穆轻轻就递了牌子进宫,要求见皇帝。
皇帝知道多半是凤轻扬要来了,便抽出空来,见了他们。
叔侄二人见面的情形,多少有几分尴尬,毕竟当时下令要讲凤轻扬打入天牢的就是皇帝本人。
凤轻扬倒是坦荡,只是见面称呼上,一开始还有些改不过来,直接喊了一声:“皇叔……”
等喊出口才觉得不妥当,忙又改口,道:“多谢陛下!”
皇帝一开始听他喊皇叔,也并未觉察什么不对劲,才惊觉,他其实一直还是把凤轻扬当成自己的侄儿看待。
“就喊皇叔吧,你和轻轻……”皇帝看到穆轻轻已经绾了发髻,知道他们已经拜了堂,成了亲。
穆轻轻忙道:“父皇,我已经和轻扬拜过堂了,今儿也是特意进宫给您磕头谢恩的!”
穆轻轻拉着凤轻扬,给皇帝磕了头。
皇帝欣慰地道:“好好好……你们也算是苦尽甘来了,以后要好好地过啊!”
这一句朴实的祝福,让凤轻扬和穆轻轻都感动了一下,说明在皇帝心里,是真的把他们当成晚辈看待的。
“多谢父皇!”
凤轻扬也道:“皇叔,对不起,不管怎么样,我都骗了您这么多年,是我做错了!”
凤轻扬诚恳的道歉,让皇帝心里那点儿结也彻底释然了。
“你也是有情可原,你是个好孩子,朕……朕很愿意你做朕的侄儿。”皇帝说话的声音都带了几分喑哑,情绪稍微有点激动。
凤轻扬也同样感到心酸,道:“皇叔,我和轻轻打算后日就离开了,往后我不在您身边,您要多保重!”
皇帝微微有些惊讶,问:“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是啊,想带轻轻到处转转,而且……在云梦的事情也基本了了。”凤轻扬勉强露出几分笑容。
他总不能说,是为了让皇帝安心,所以早点走吧?
皇帝叹息一声,道:“轻扬,朕想了一宿,其实你不是非走不可的。”
“皇叔,我知道你疼我,所以哪怕我犯了律法也照样放了我,可我不能不为皇叔考虑,若是我这个假秦王还继续留在天都,必然会给皇叔带来很多麻烦,更何况……秦王他也必然不喜欢我留下来。”凤轻扬很有自知之明地道。
皇帝又是一声叹息,道:“那孩子在外面流落了这么多年,实在是变得不像样子了,朕的话都不听,还嚷着不做秦王,要回去当山贼。”
“皇叔好好教导便是,他本性不坏,只是在外面自由散漫惯了,不太喜欢被拘束。”凤轻扬道。
皇帝点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凤轻扬也沉默了下来,叔侄二人到了如此地步,也不可谓不是一种遗憾。
“皇叔,我和轻轻就此给您拜别了,愿皇叔身体康健,万寿无疆!”凤轻扬和穆轻轻再拜下。
皇帝眼睛有些湿润,道:“还回来吗?”
“不知道。”凤轻扬如实道。
皇帝点点头,道:“在外面要是……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回来的,哪怕不留在天都,云梦这么大,总有你们的落脚处。”
“多谢皇叔。”凤轻扬恳切地谢过。
离别的时候,总难免有几分伤感的。
正在这会儿功夫,一个小黄门滴溜溜跑进来,惊惶道:“陛下,不好了,东宫那边出事儿了!”
皇帝一听,惊问:“出了什么事儿?”
“秦王带人打进了东宫,把太子殿下给打坏了,据说是打得血糊糊的!”小黄门小心翼翼地道,生怕被皇帝的怒气给伤到。
皇帝果然暴怒,站起来,吼道:“混账,真是混账!”
穆轻轻默默哀叹,这个秦王,果然是草莽,她都提醒过他,不要闹事儿,没想到他还是没忍住。
凤轻扬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难怪那秦王敢带着人就到天牢喊打喊杀,如今都闯到东宫去打太子,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新鲜事儿。
连他当年那么混账都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来。
凤轻扬想,这个容初也真是个妙人了。
皇帝气得脸红脖子粗,道:“来人,摆驾东宫!”
穆轻轻和凤轻扬还在呢,皇帝想了想,道:“你们也随朕一起去看看吧,朕真是气得头都昏了!”
皇帝想着,这二人在,或许还能帮着出出主意。
凤轻扬和穆轻轻也不好拒绝,只得跟着皇帝一起往东宫去了。
到了东宫,那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好多东西都被打坏了,连门都踹坏了。
皇帝真是不敢相信。
“太子呢?”皇帝问。
东宫的人赶紧过来,回道:“已经让太医在治了,伤的不轻啊,陛下,您可要为太子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