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台下近千名观众,曲霄云泰然自若,举手投足间颇有说书先生的味道。
醒目声响,他开了口:
“正月里来正月正,兄弟三人去看灯。聋子领着瞎子走,瘸子后边紧跟行。聋子说今年灯明炮不响,瞎子说今年炮响灯不明,瘸子说放你俩的狗臭屁,灯明炮响路不平!”
定场诗念完,台下观众欲言又止,一副不甘心的样子,随后齐声喊道:
“再来一个!!!”
曲霄云微微一笑:“各位别憋出内伤了,我知道各位很喜欢和我师父互动,刚才我把套路忘了,我重来一遍啊,大家接好了。”
“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褚卫,切糕蘸……”
观众满脸兴奋,可算碰上会的了,齐声大喊:
“白糖!”
曲霄云一脸坏笑,拍响醒目:“红糖。”
观众:“吁……”
再给你们个机会啊:“切糕蘸……”
“红糖!”
曲霄云摇了摇头:“给你们机会,你们不中用啊。”说完拍响醒目:“冰糖!!!”
观众:
“哪有蘸冰糖吃切糕的!”
“吁!!!”
“再来一个!”
定场诗本是让观众压言用的,时代改变,反倒成了与观众互动的方式。
后台小岳岳都惊呆了,师弟完全不像个新人,反倒像个老油条,不禁刮目相看。
曲霄云拱手抱拳:“大伙疼和我,一个接一个的定场诗那太简单了,我能说上一宿。但那就不像话了,下台以后,我师父能蹦起来打我膝盖。”
“哈哈哈!”观众大笑。
“大伙想听什么类型的故事啊?”
台下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主要是:
“金戈铁马!!!”
“神鬼妖狐!!!”
“奸情人命!!!”
曲霄云贱笑道:“哪位大姐说的奸情人命,大姐夫在没在现场?在现场的话摸摸自己脑门,可能颜色有些变化了,回家以后吃喝方面要小心啊!”
台下又传来一阵笑声,现场气氛逐渐变好。
“今天由于时间关系,我给大伙说一段短的吧,取自明朝《皇明诸司公案》里的一个故事《密室索命案》。”
话音刚落,曲霄云自己配上了bgm:“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我这段名侦探柯南背景音乐配的怎么样?”
台下观众搭茬道:
“吁!!!”
“一个音都没在调上!!!”
曲霄云笑道:“听不见!!!”
“今天这个故事发生在明朝,具体哪个时间文中没提,我也不好妄自菲薄。我很喜欢研究明史,不知各位喜欢明朝的哪位皇帝,我是很喜欢正德皇帝,他这个人太有趣了,和后台謙大爷一个性格,好玩。
都已经是皇帝了,一开心封自己做一个大将军。
又一高兴皇宫内院改成了菜市场,弄好些个摊儿,他带着文臣武将穿着各种服装,让大臣摆摊卖东西,他在那逛菜市场,这不就是謙大爷吗!”
“哈哈哈!!!”台下大笑。
“但他也做了很多好事,传圣旨让寡妇不许守寡,因整个人埋占地,提出火葬,这在那个年代思想是非常超前的。”
“故事发生在贵城的一个小县城,县衙门里发生了许多怪事,接连好几r县官惨死。
新上任的县官害怕,睡觉时门窗紧闭,兵丁全副武装在门外站岗,可就这种防备下,不仅睡觉的县官死了,站岗的兵丁也死了,现场丝毫没有打斗的痕迹,且门窗完好,死者都是被一刀毙命。
在那个迷信的年代,这太恐怖了,这诡异的故事就在县城里传遍了,都说县衙门里闹鬼,说是厉鬼杀人。
一传十,十传百,这事就传到京城了,县衙不能没县官啊,可这地谁都不愿意去,最后朝廷挑了个没钱没势的倒霉蛋。
倒霉蛋姓尤,因为郁闷在酒馆边喝酒边破口大骂,旁边吃饭一主名叫周元吉,算是从小自学侦探吧,也听说了这件事,对这事十分感兴趣,并且他也是有功名的人,搭讪后,动用了关系,二人替换了身份。
周元吉由于了解的不多,没敢带家眷,带了两个仆人上了任,到了之后和衙役打了个招呼,从里到外检查了一遍县衙,发现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邪乎。
人就是这样,传话的时候为了让对方相信,会把故事深加工一下,一个传的比一个邪乎,周元吉之前听耳朵里的时候,凶手都被神化成黄风怪一样的怪物了。”
“有人说闹鬼为什么不请个关二爷像镇一镇?各位,不合适啊!去政府部门办事,大厅摆个关二爷像,有人来在双手合十拜一拜,不像话。”
单口相声难就难在这。
对口相声一问一答,单口相声都得自己来,有时候得自问自答,目地是把故事给大伙讲透了。
曲霄云说到这嘴角扬起:“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有一次我去ktv唱歌,大厅就摆着关二爷神像,我心里讲话,关二爷财色不爱,亘古一人啊,让他看这种地方,能灵验得了吗……”
“哈哈哈。”台下爆笑。
“给大伙讲一下古代衙门的构造,有利于对后文的了解。
挂着明镜高悬匾额的是大堂,也是老爷审案的地方。
大堂后边是二堂,老爷平日办公的地方。
二堂后就是内宅了,老爷和家眷住的地方,旁人不允许随意进出。
白天除了办案,周元吉就和两个仆人住在内宅两旁的房间,周元吉住左边,两个仆人住右边。
周元吉在左边房间床前挂了三根沾了朱砂的毛笔,右边房间床前挂了三根沾了墨水的毛笔,三人夜晚偷跑去内宅中间的房间睡觉。”
话未说完,台下有男观众起哄道:
“击剑!!!”
“开火车!!!”
“哈哈哈!!!”
曲霄云一撇嘴:“作为德芸社的小纯洁,我完全听不懂你们说什么,回头我得问问我师父什么意思。”
“吁!!!”
他接着讲:“周元吉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要开始布局了,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上任了半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银子倒收了几千两,衙门口就是这样,下级受贿,大头给老爷。
可尽管什么事都没发生,周元吉却没有一天放松警惕,始终是白天住厢房,夜里和仆人住正房。
这天夜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