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龙的话,几乎等于挑明了对墨修的兴趣。
而且她说完后,那双桃花眼微微挑着,眼中就好像有着暖色涌动。
眼睛微跳,樱唇微动,似乎有着千言万语,却又不知向于何人说。
她年纪看起来也不小了,至少三十岁往上,却又正是那种带着成熟风韵的时候。
这种隐忍而又热烈的情感,连我都看得出来,她对墨修明显有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意。
墨修瞥了她一眼,可与她目光相对的时候,却又似乎不敢直视,又将眼睛挪开了。
只是朝我道:“我去清水镇看一看阿乖,你们在这里,有结果后,你通知我就行了。”
跟着,居然直接就用瞬移走了。
这等于是落荒而逃!
都说男女之间有没有暧昧,看眼神就知道了。
墨修和应龙这样目光相对,一方落荒而逃,一方却还恋恋不舍的看着。
不瞎的,都能看出来有点不正常。
像我这种能感知到情绪的,瞎了也能感觉他们之间古怪的情愫。
何辜低咳了一声,而胡一色,却伸手戳了我一下:“这才接头的吧?怎么回事?”
“不知道。可能与我当初,和那条本体蛇的情况差不多。”我用神念朝胡一色说了这几句话。
然后转眼看着应龙道:“身份查出来了吗?”
应龙坦然的收回看着墨修的目光,点了点头,转身将平板抽出来递给我:“杨慧真,五十七岁,有两女一子。有轻微的老年痴呆,五年前在市里帮她二女儿带孩子,然后病情发作,走散了。”
“家里报过警,分过几张传单,后来就没有再找了。”应龙将资料调出来,递给我道:“不过有意思的是,他们家里在两年又说找到了,去撤了案。”
我给杨慧真洗澡的时候,已经发现她年纪比较大了,可没想到还有子有女,当外婆了。
“那这个不是杨慧真?”胡一色听着应龙前后矛盾的话,皱着眉道:“要不然他们家里说找到了,人怎么还在这里?”
“因为杨慧真以前是单位上的,后来单位效益不好,内退了,每个月还有两千三百四十八块五的退休金。”应龙语气好像夹着笑意。
可那双桃花眼却尽是寒星:“她的工资卡一直是由她老伴拿着的,她失踪这五年,每个月的工资都一分不剩的被取走。”
“根据《民事诉讼法》公民下落不明满四年,或者因为意外事故下落不明满两年,或是经有关机关证明不存在生存的可能,就会判定死亡。”
应龙说到这里,嗤笑道:“所以如果报案失踪四年,没有找到,警局会判定死亡。那她每个月的退休金,就没有了。”
我滑着平板,看着上面的资料。
长相虽然有一定的差别,可依稀还能看到以前的影子。
龙组匹配的,是指纹和血液比对,都附了报告。
我虽然看不懂那些数据,但最后面的判定结果和指纹比对重合度,还是能看得懂的。
胡一色虽然神游华胥之渊二十年,可对于这种科技产物好像也没有落下,在一边瞥眼看了看。
然后转眼看着应龙:“也就是说,杨慧真可能在那个井底呆了五年,吃蜗牛,喝青苔里的污水喝。她那些子女,却没怎么找,只想着她每个月两千多的退休金?”
“现在连子女都不可信,还有何人可信?”胡一色揪着胡须,一脸的庆幸:“幸亏我神游华胥之渊二十年,无子无女。”
“你们找到的那个地方,就在杨慧真二女的住处和孩子的学校之间。报警后也排查过,但可能没有声音,所以放过了。后来她家也没有再找,估计也是不想照顾一个累赘吧。”应龙脸带沉笑。
手指抚着左下巴的伤疤:“毕竟能白白的领工资,不用照顾一个老年痴呆的老人,多好。谁都不想拖着一个累赘,对吧?何家主?”
我不知道为什么应龙说到这里,刻意点我的名。
以前我还是个累赘,现在我不算累赘了吧?
“她腿是怎么断的?”我将平板递回应龙:“看他们发的寻人启事,腿没断的。”
“可能是摔到井里断的吧。还在做检查,具体得等结果。”应龙接过平板,朝我挑了下眉:“不过已经排查了其他的危险。如果何家主想用神念探查她的记忆的话,应该是没有危险的。”
“现在就可以,你要吗?毕竟探过记忆后,何家主就知道到底是怎么把这符纹给纹到她身上的,也能解决其他的祭坛啊。”应龙好像连后续的事情都帮我想好了。
如果每一个祭坛都是一个活人,那确实也是一件惊心的事情。
先天之民的符纹,我见过几次,并没有逆反的可能。
不过多了解,总没有错。
我跟着应龙朝里走,却感觉手腕一沉。
一扭头,就见何辜握着我的手腕,盯着应龙道:“我有事和我师妹说,还请您回避一下。”
“好。”应龙将扫了一眼何辜扣着我手腕的手,挑了下眉,看着胡一色道:“传闻先生对风水堪舆造诣很高,当初龙岐旭还请先生入回龙村,勘察蛇棺的风水运势。”
“正好,我们有个东西给先生看。先生请随我来!”应龙好像对胡一色,还挺客气的。
胡一色从见到应龙,就对她挺好奇,听说有东西看,朝我和何辜打了个眼色,就跟着应龙进去了。
他们一走,何辜就放开了我的手腕:“她和墨修怎么回事?”
这事别说我,连墨修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所以我只是摇了摇头:“暂时还不清楚,不过明显情感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羁绊。你为什么阻止我?”
“你现在和墨修的婚盟还在,如果你出什么事,墨修就会吸取你的生机。”何辜看着我的眼睛。
双眼大睁,与我直视,好像邀请我用神念探究他的想法。
苦笑道:“我并没有挑拨你和墨修感情的意思。只是就怕有人心存利用应龙和墨修这种说不出的关系,所以墨修不在,你还是不要单独和这个应龙相处的好。”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她身上好像裹着很多的谜团,生机旺盛得都超过了阿娜,这本身就很奇怪。还是小心谨慎点为上。”何辜眼中尽是坦荡的神色。
“多谢。”我一想到落荒而逃的墨修,心里头也是一股子不得劲。
甩了甩手腕:“那以师兄所见,杨慧真身上的祭坛到底是怎么回事?该怎么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