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云浅歌的话,君子珩重新思考乔明坤这个人。
君文鸿一直阻止他和北地有牵扯,他还未下江南时,曾请旨要来北地。
因怕阻止不了他,君文鸿第二日就下令让齐王来北地。
彻底打断了他的念想。
再后来就是他去江南赈灾,九死一生。
若他要掌控北地,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平西王入手,但前提是秦家的事和平西王无关。
“我想派夜羽去天坑看看。”
“可以,你找人换下连枝,让连枝和夜羽一起去。”
“好。”
其实,君子珩也有找人换下连枝的想法,又担心云浅歌多想,便一直没有提及。
“不知东宫如何?”
此次北上,留锦瑟一个人在东宫,云浅歌有些放心不下。
“锦瑟能应付的,若不能,会有人带她离开东宫。”
闻言,云浅歌有些诧异,“你不介意锦瑟的身份,锦瑟可是君文鸿派的奸细。”
“小七身边需要一个处理事情的人。”若非云浅歌对锦瑟动了几分心思,他又怎会留着锦瑟。
只要云浅歌高兴,多留一个人并不碍事。
东宫。
锦瑟从昏迷中醒来,手腕上的黑色珠串早已没了踪迹。
“是你?”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锦瑟从心底害怕。
“锦瑟,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说话的人一身道袍,正是长恩的徒弟。
“杀了我。”锦瑟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不听使唤,眼神到处寻找云浅歌给她的黑色珠串,“我的东西呢?”
“你是找这个吗?”男子拿着珠串在锦瑟眼前晃动,“没想到阻隔我巫术的竟是一串珠子,可惜,没了云浅歌,你便再无还手之力了。”
“你想如何?”锦瑟害怕的看着男子,意识越来越模糊。
“不如何,不过是想你去一趟宫中...”男子眸子阴冷,口中开始念叨着奇怪的咒语。
锦瑟察觉到自己的意识愈发不受控制,拼尽最后一口气,起身狠狠地撞在墙上,直接撞晕过去。
男子看着锦瑟,“倒是小瞧你了,这样居然还能挣脱我的控制,来人,将她给我带回去,我要好好研究。”语气中似乎可以感受到鲜血的味道。
很快,两个嬷嬷模样打扮的人带走了锦瑟。
待君子珩的人察觉时,锦瑟早已消失在东宫。
锦瑟失踪的消息,薛楠也知道了。
他如今不能干涉东宫的事情,便第一时间将消息告诉了齐王。
“薛公子真让我意外,东宫居然还有你的人。”齐王盯着薛楠,这段时间郎雨沁一直告诉他,薛楠是君子珩的人,他起初也不相信,如今倒忍不住怀疑了。
“王爷,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一心效忠王爷,自然事事以王爷为重。”
薛楠双眸真诚,齐王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他已经习惯了。
从无措到如今的从容应对了。
都要多亏齐王的多疑。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十三行的人抵达京城了吗?”齐王询问道。
薛楠暗想,自云浅歌离开京城后,齐王这已经是第四次问十三行的消息了。
正所谓事不过三,如今已是第四次了,他再拖不下去了。
“王爷,最后一人今天旁晚抵达,随时可见。”要他招齐其余的十二人还真不容易,要能演戏,又要骗过齐王,实在是太为难他了。
不仅如此,这些人还要在各地行走过,又留下痕迹,才能万无一失。
“明日中午,摘星楼,我为他们接风。”
“是,王爷。”在摘星楼就好,他还真怕齐王要在王府见这些人,摘星楼好歹和他还有些合作。
“知道锦瑟被什么人带走了吗?”
“回禀王爷,消息说似乎是一个穿着道袍的人。”
“道袍?长恩道人,他不是离开京城了吗?莫非是长恩的徒弟。”齐王想起,长恩的徒弟并未离开皇宫,又想到锦瑟是君文鸿赐给云浅歌的人,“薛楠,你去查查,锦瑟到底是谁的人?”
若说锦瑟是君文鸿的人,为何长恩的徒弟会将人带走。
若是云浅歌的人,此次北上,云浅歌为何没带着锦瑟一起。
齐王心中满是疑问。
“王爷,王妃有请。”未等薛楠回答,外面传来丫鬟的声音。
“本王知道了。”齐王脸色十分难看,随后对薛楠问道,“人找的如何?”身体却不听使唤的向门口走去。
“王爷恕罪,最好的人选还是太子妃,我已派人去了南疆...”薛楠还未说完,齐王已经离开。
看着空空的书房,薛楠也不好多加逗留。
强忍着笑意,出了齐王府。
自郎雨沁给齐王下了情蛊之后,齐王就成了每日听郎雨沁召唤的男宠了。
齐王嫌弃郎雨沁,却无法拒绝郎雨沁。
离开齐王府,没走多远,薛楠就被一辆马车给拦了下来。
“薛公子,近日可好。”舒奕掀起帘子,看向带着半张面具的薛楠。
他就说薛楠没那么容易死。
薛家被人下毒灭族,他一直在查此事,直到查到齐王最近大手大脚地花钱来自一个神秘人,顺势查下去,他才查清了薛楠的身份。
“让开。”薛楠冷声道。
若早还知道会和舒奕各为其主,年少时就不结交了。
如今尽给自己添麻烦。
“薛公子别激动,我只想请你一叙,若薛公子不愿意,下一次请你的便是羽林卫了。”舒奕威胁道。
薛楠回头,仔细看向舒奕,他脸色依旧苍白,人却精神了很多。
此刻,薛楠特想问云浅歌一句:若知道舒奕会如此难缠,她还会救人吗?
可惜相隔千里,这句话注定没有答案。
“听闻舒三公子常住摘星楼,想必是不缺银子,不知找我,所为何事。”
“薛公子倒是坦白。”直接变相承认了自己是十三行的人,可他更担心与薛楠有瓜葛的是云浅歌,毕竟当初救薛楠的人是云浅歌,“不知你家主人现在可还好。”
薛楠如何听不出舒奕的试探,“不太好。”天才刚黑,齐王就去陪睡了,可不是不太好吗?
“我请薛公子喝一杯。”
“我能拒绝吗?”薛楠语气中透着无可奈何,暗想,明天将舒奕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诉齐王,让郎雨沁去收拾舒奕。
“你可以去拒绝,但你最好考虑一下拒绝的后果你是否承担得起。”
不能拒绝,只能赴约了。
薛楠感觉自己在探子这一条路上,越走越远。
“那就有劳舒公子招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