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衡愣了,“痴心妄想?你不想要温家的势力吗?”
“温衡,你怕是做不了温家的主。”君子珩轻蔑一笑。
温衡对秦家无半点情意,她看中的不过是他要为秦家平反之后,秦家在龙霄国的地位。
让她一跃成为贵女。
“表哥什么意思?”
云浅歌轻笑,她有时候真觉得温衡是个傻的。
用秦家来要挟君子珩,却忘了她身体内流着秦家的血。
“殿下的意思是,温家和殿下已达成交易,你是女儿身,龙霄国可没有女子入朝为官,即便是将来有,凭你的智商,恐怕也难,对于温家来说,你只是温家给殿下的问路石,投石问路这个词,你想必听过。”
云浅歌的话一出,温衡脸色苍白。
难怪自她在驿馆住下后,舅舅再也没有联系她。
“温家舍弃了我?”温衡看向云浅歌问道。
她害怕。
害怕云浅歌说的是真的。
却又想知道答案。
“若秦家平反,重入京城,温家自会找上你,兴许你还可以嫁一个姓温的表哥,殿下,我说得对吗?”她之前一直在想,温衡19岁了,还没有定下亲事。
温家对温衡并不重视。
在昨日君子珩见过温知府后,仿佛一切都明朗了。
当年君子珩没有来北地,一直没有机会去查秦家被灭的事情。
五年前,君子珩受伤,同时也让温家选择蛰伏。
五年后,君子珩来了北地,所以温衡也来了。
对温家来说,养大温衡,只是攀附权贵的筹码。
“不错,温知府守卫平城有功,即将回京述职,至于你所说的交易,不过是当年大伯母身边逃走了一个丫鬟,我已经派人在找,温衡,你说听话,日后秦家重新出现在京城,你便是秦家小姐,若不听话,便在北地找个人嫁了,免得总以为自己很聪明,去了京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君子珩的一番话将温衡打入谷底。
温衡苦涩一笑,“原来,我只是一颗投石问路的石子。”
想起当年在温家听到这个秘密,本以为可以作为交易的筹码。
哪想到,这个筹码从来不是她的。
眼底的苦涩散去,慢慢变成坚定,“我要嫁给乔明坤。”一个个都看不起她,她便要嫁给一个最好的人。
君子珩眸子带怒,拂袖而去。
“温小姐,乔明坤是平西王世子,他的婚事,除了大长公主,谁也做不了主,平西王也不行。”
温衡能选中乔明坤,倒也没傻得太彻底。
放眼朝堂,齐王和睿王已经大婚,安王比她小,偏居一偶,虽有封地,暂且手中没有实权。
若说一等一家世、权势,乔明坤还真是不二之选。
“我要去京城。”大长公主不是在京城吗?她就不信,她不会成功。
云浅歌轻轻摇头,起身离去。
君文清这个人她还是了解几分的,平西王如今权势滔天,平西王府的世子妃即便是没有滔天的家世,但最少是个玲珑剔透的人。
温衡两边都不是,绝不在君文清的选项之内。
看着云浅歌离去的背影,温衡眼眸中染上了淬毒的恨意,一个个都瞧不起她,迟早一天,她会让他们都付出代价。
她就不信,这一生她不能站在高处。
温衡这些年在温家也算得上是顺风顺水,突然被打击,彻底想左了。
“太子妃,温小姐那边要不要派人盯着。”豆蔻提议道。
“不用了,随便她折腾,免得浪费人力物力,区区平城,温衡还翻不了天。”
想着温衡的话惹怒了君子珩,云浅歌没有回去,而是直接去了书房。
走进书房,只见君子珩看着书中的舆图,眼神冷冽。
“秦家最后一战,并无记录,根据记载中分析,我想到了两个可能,要不你听听。”云浅歌伸手,挡住了书中舆图,让君子珩收回视线。
“什么可能?”君子珩顺势拉云浅歌坐下,“刚刚是我不好,不该丢了你一个人面对那个蠢货。”
他气急,怕自己忍不住一巴掌拍死温衡。
秦家怎么会有温衡这样的人。
“没事,她挺好对付的,只是我总觉得温衡除了温家之外,还有和其他人接触。”
“怎么说?”
“我若说是女人的直觉,你信吗?”温衡不聪明,但今日这样的交易却像是被人刻意凑成的。
若温衡想做君子珩的侧妃,那么从温知府将温衡送来驿馆的时候,大可要求定下此事。
“我信。”因为是你说的,我便信。
云浅歌意外地看向君子珩,轻笑,“暂且不论是谁给温衡出的主意,不过温衡既然是秦家的人,是该带她回京城,随便她折腾吧。”
“好,听你的,其实有一瞬间,我真想随便找个人把她给嫁了,明明不聪明,心气又高,京城的世家,大多复杂,她...”君子珩眼中尽是不屑,仿佛温衡的存在,有点丢人。
他从未见过秦三爷,有些怀疑秦三爷的眼光了。
“别恼,让她自己去折腾,我正经的,若温知府提供的情报是正确的,秦大夫人身边丫鬟真的背叛了她,她又能逃过一劫,我倒觉得她有可能在这里。”云浅歌指着舆图上北苍国的位置道。
“你是说北苍国?”
“不错,秦家被灭,当年秦家在军中的地位那么高,她又是秦大夫人身边的丫鬟,认识她的人定然不少,若是还在北地,估计早就死了,若我是她,背叛了秦大夫人,我会给自己安排一条退路,这里是最好的选择。”顺着舆图,指着北苍国的一个小镇道。
“为何不是这里。”君子珩指着一座比较大的城道。
“大地方人多眼杂,不适合藏身,此地三面环山,距离大城不过五十来里,从平城逃过去,骑马差不多一日可达...”话还未落下,见君子珩的眼神越来越亮,云浅歌松了一口气,终于不再冷着脸了。
君子珩冷着脸的时候,宛若置身于冰川之中,四周空气都是冷的。
“小七聪明。”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她被灭口了。”君子珩心知肚明,他查了平城二十年前官府的记录,没有找到人,心中已经存了人死了的念头。
当年秦家众夫人死于雪崩,在常人看来,雪崩非人力可为。
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尚不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