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文清出事后，云浅歌第一时间让人去查。
“太子妃，刚刚得到消息，张老夫人得了癔症。”豆蔻高兴禀报道。
自张老夫人迷糊梦中，看到一模一样的自己，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一直都没有消息传出，这段时间不断透露张冀此去北地遇险的消息，张老夫人终于熬不住了。
“挺好的，让那边再加一把劲。”
前段时间因京城戒严，担心会被羽林卫察觉到异常，故此行动时留了几分。
“奴婢明白。”豆蔻眼底闪过一抹恶趣，“太子妃，不如今夜我们亲自去张家看看？”
“你去吧。”想到君文清被君文鸿留在宫中，云浅歌总觉得会有什么变故。
“好。”豆蔻见云浅歌凤眸微沉，“太子妃是不是在担心长公主？”
“太子妃，不好了...”连枝匆匆进来，喘着气继续道，“长公主的嬷嬷死了。”
“你怎么知道？”云浅歌惊讶起身，老嬷嬷在君文清心中的地位丝毫不逊色于家人，陪伴多年，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事呢？
“太子妃，请过目。”连枝递上一封很厚的信，这才继续道，“刚刚从长公主传出的消息，平西王亲手杀了老嬷嬷，悄悄派人送去京郊安葬了，对外宣称，意外去世。”
豆蔻微蹙眉头，“平西王也太狠了。”
“检查过老嬷嬷尸体吗？”云浅歌看着手中的信，慢慢打开。
“平西王一直派人监视着，奴婢不敢靠近，不过奴婢从埋葬老嬷嬷的人口中得知，致命的是长剑从后心穿透前心口，一击致命。”连枝觉得平西王是疯了。
世人都说平西王爱君文清，怎么能暗杀老嬷嬷呢？
莫不是老嬷嬷知道了平西王什么把柄。
想着，心头一紧。
展开信，云浅歌细看，信清一二，里面还设计了当年秦家的事情。
看过信后，云浅歌沉默了。
“旁观者清吗？”陛下可真够狠的。
“太子妃，现在我们该怎么做？要将消息告诉长公主吗？”
“不用，嬷嬷一心赴死，长公主恐怕已经知道消息，盯着乔明坤的人有消息吗？”云浅歌相对君文清让她转交给乔明坤的匕首。
匕首并无异常，里面也没藏着什么不得了的消息，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匕首的来源了。
君文清进宫，老嬷嬷亡故。
平西王下一步会怎么做？扶持齐王登基再偏居一隅。
他和君文清再也回不去，他会甘心吗？
“乔明坤收到匕首后没离开庄子一步。”豆蔻回禀后，想了想继续道，“要让他回西北吗？”
“不用了，我总觉得平西王有些不对，殿下今日什么时候能回来。”难不成她还要再去逛一次青楼，让君子珩能准时回东宫，不至于熬大半个通宵。
刚躺下不久，又要去上早朝。
“奴婢派人进宫询问一下。”
“不用了，晚上再说。”看着外面天色渐暗，走出房间，飞身到屋顶，看着皇宫的方向。
君文鸿将君文清扣在宫中，下一步会怎么做？
若换做是她，她会怎么做。
逼平西王就范？
云浅歌总觉得事情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这么简单，直到天黑，云浅歌才从屋顶下来。
用过晚膳，带着豆蔻离开东宫，两人一路并未隐藏行踪，正大光明地去了望归楼。
望归楼与藏春楼相对而立，风格却完全相反，一个明艳，一个淡雅。
望归楼的花魁是出了名的冷美人，尤其是擅长箜篌。
一曲箜篌，留住了多少名门公子的心。
“公子，尘霜正在接待赵公子，今日恐怕不得空。”老鸨打量着一身男装的云浅歌，顿觉头大。
这位太子妃逛青楼是上瘾了吗？
前几天折腾完藏春楼后，今日又来望归楼。
这尊大佛，她既得罪不起，又不敢捧着，怕捧着得罪更多人。
“是吗？”云浅歌递上一万两银票，“这样呢？得空了吗？”
老鸨盯着云浅歌手中的银票，一双眼珠子都舍不得挪开。
“这...”老鸨为难。
“不得空就算了，我去对面找芙蓉。”云浅歌说着就要起身。
“公子稍等，尘霜很快就来。”老鸨立马接过云浅歌手中的银票，含笑走了出去。
“公子，这老鸨也太没节操了。”连枝忍不住吐糟道。
豆蔻去了张家，随身保护的人换成了连枝。
“听闻这望归楼的尘霜姑娘是个难得一见的清冷美人，不少人一件难忘，甚至有书生说藏春楼的芙蓉太过于艳俗，今日我倒。”云浅歌觉得她得多找点乐子，最近都无聊死了。
最好别让君文鸿闲着，没事就给东宫增加监视的人。
连枝沉默，不知该如何回应。
片刻后，身着一身月光纱长裙的女子缓缓走近，气质清冷，容颜出尘，让人一见难忘。
炎热夏日，见尘霜一眼，总觉得平添了几分凉意。
“尘霜见过公子。”尘霜行礼，身后两个抬着箜篌进来。
两人互相打量着彼此，尘霜心中怀疑云浅歌的来意，却又不敢怠慢。
云浅歌做事再出格，君子珩也宠着。
甚至亲自到青楼接人，这可是闻所未闻的事。
“弹一曲。”云浅歌直接吩咐道。
从门外开始，尘霜步履间似故意重了几分，莫非尘霜会武功。
尘霜行礼坐下，拨动箜篌，曲音散开，感觉整个望归楼都安静了几分。
直到一曲落下，尘霜吩咐人将箜篌搬出去。
“公子见谅，尘霜的规矩，一位客人只谈一曲。”尘霜上前，屈身行礼。
言语间，却无半分歉意。
“喝一杯？”
“尘霜不善饮酒。”尘霜拒绝道。
“那你还擅什么？陪睡？”云浅歌忍不住调戏道。
这位尘霜姑娘显然不喜欢她，怕是碍于老鸨的吩咐，不得不来弹一曲。
尘霜微蹙眉头，“公子，尘霜卖艺不卖身。”
“是吗？这青楼楚馆中，竟还有干净的人，难得难得...”打量着尘霜的容颜，那双眼睛莫名的有几分熟悉。
桃娘子说黑市与望归楼的交往甚秘，她派人差了望归楼，唯一差不多来历的便是这位花魁尘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