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娇红褪去时,君子珩已经为她整理好衣衫,凌乱的头发也重新梳过了。
迎亲的轿子正好进门。
“挺顺利的。”说话时还不忘悄悄瞄了云浅歌一眼,见她真的没有半分介意,君子珩心头泛起一抹甜蜜。
忍不住对自己问道,难道从前真的是他想多了。
“我们进去看戏,再不去锦瑟估计就拖不住了。”刚刚被某人折腾的时间似乎有点长,迎亲队伍都到了。
作为客人,他们来得好像有点晚。
“夜羽,赶车。”
在马车外装死的夜羽听到君子珩的声音,送了一口气,看来以后赶车还是他来,免得晨阳守不住自己的嘴。
太子和太子妃亲临,又是大喜之日,自然没有敢拦。
“殿下和太子妃亲临,有失远迎,里面请...”御王显然没想到君子珩会亲临,毕竟他投靠君子珩的消息并未摆到明面上来。
“恭喜御王。”
御王将两人直接迎到大堂,下午的夕阳,已近黄昏,御王府上下,一片喜庆。
新房中,陈婉莹盖着抬头,心中忐忑。
她身边伺候的是袁媛的丫鬟,小心戒备所有人,生怕暴露。
“新娘子拜堂了。”
“世子妃,我来扶你。”一个面容姣好,容颜清秀的女子扶起陈婉莹,顺势在她耳边轻声道,“世子让奴婢来的。”
盖头下,陈婉莹不语。
只差最后一步,她绝不容许有任何意外。
一对新人来到正厅,礼部司仪开始主持新人拜堂。
直到随后一声送入洞房,陈婉莹的心才彻底安定下来,双脚无力,仿佛还没回到现实中。
陈婉莹刚离开,王晏清就看了藏在屏风后的云知雅。
“祖父,今日我大婚,祖父让云知雅来观礼,是要给我添堵吗?”王晏清当场开怼,将自己纨绔世子的名头捅了出来。
云知雅本来想悄悄求一求母亲和外公,没想到直接被藏在她身后的锦瑟给推了出来,云知雅以为是王晏清故意不给她面子,直接破口大骂,“添堵,王晏清,你风流成性,流连欢场,你怎么有脸来说我。”
“青楼你不是也去了吗?比我玩的还开心。”王晏清直接怼了回去。
老御王的脸瞬间黑了。
“给我闭嘴。”老御王自己呵斥王晏清道。
“都做了还不让说,最少我逛青楼从没遮住脸。”王晏清佯装一副害怕老御王的样子,哆哆嗦嗦小声嘀咕道。
“还真是睿王妃,睿王刚刚不是还说睿王妃身体不适在家中休养吗?”云浅歌轻笑的声音传来。
她还想等下场再找机会,没想到王晏清如此刚强,真不怕在大婚之日,把老御王气出个好歹来。
好歹也是他祖父,他就不怕喜事变丧事。
“我怎么听说是睿王囚禁了睿王妃,派侍卫看守,估计睿王妃是逃回来求救的。”
“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不仅如此,我还听说睿王妃有孕了。”人群中一个声音神秘兮兮道。
“不会是...”
正堂内十分安静,一点点声音都让人听得一清二楚。
云知雅听着人群中的议论、嘲讽,她只想要逃走。
“都闭嘴,吵什么吵。”老御王怒目看向众人,紧蹙眉头,他明明已经交代下人看好云知雅,她怎么还是来了。
“祖父,救我。”云知雅见老御王护着她,立即到老御王跟前退下,“祖父,睿王不仅囚禁我,将我关在一个荒废的院子,还让我吃馊掉的饭菜,还打我。”
云知雅掀起衣袖,手臂上伤痕累累,新伤旧伤历历在目。
老御王眸子一红,扶起云知雅,将心中对云知雅的不满慢慢转向睿王。
“睿王,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显然老御王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直接开口质问。
睿王本想给老御王留几分颜面,可如今被老御王直接质问,心中的气本就无处宣泄,又被老御王火上浇油,如何还肯再忍下去。
“交代,她腹中的野种老御王是不是也该给本王一个交代,怀着野种,你和云丞相两手相逼,京城中谁不嘲笑我带着一定绿帽子,你们欺人太甚。”睿王气不打一出来,一双阴狠的眸子盯着云知雅,恨不得直接掐死她。
老御王前后被人下了面子,好在王晏清早有准备,一早吩咐人在老御王的茶中放了护心丸。
“怎么,你们无话可说了?云丞相,你不是说向陛下请旨,让我与云知雅和离吗?结果呢?不还是和老御王联手,将绿帽子硬生生的扣在我头上。”睿王直接与云修远开怼。
在睿王看来,若非云修远出尔反尔,他又怎会落得一个受人嘲讽的境地。
可他丝毫没有意识到,一口一个野种,间接证明了云知雅有孕了。
不少人眼睛直往云知雅的小腹瞧过去,随后年纪大又多事的夫人开始小声议论,云知雅是不是真有孕了。
都等着看好戏。
“雅儿,你现在和睿王和离,父亲养你一辈子。”云修远后悔听了老御王的话,若早些和离,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
“不,我绝不和离。”云知雅癫狂地看着睿王以及睿王身边的舒子萱。
明明最该站在睿王身边的是他。
违背承诺纳侧妃的也是他。
她凭什么要和离,成全舒子萱那个贱人。
“雅儿...和离吧,外公护着你。”老御王心疼云知雅一份,就多怨一分王晏清,若非王晏清将事情捅出来,就不会这一幕。
今日是御王府的喜事,老御王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下了王晏清的面子。
现在打王晏清的脸,和他自己打自己的脸有什么区别。
“外公,你也不喜欢我了吗?要像睿王一样,把我关起来,我是玉蝶的睿王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绝不和离。”云知雅双眼被气得通红,狠狠的瞪着睿王,控诉着这睿王的薄情。
彻底走入了死胡同。
老御王心力交瘁,他明明是护着雅儿,为何雅儿就是不明白,只要过了今日,一切好说。
安王登基后,他想办法把睿王给雅儿,偏生现在不能说出来,否则有谋逆之嫌疑。
“雅儿,外公是为你好。”
“为我好,好一个为我好,你们都说为我好,睿王要把我打死的时候你们在哪里,我被人算计,受尽折磨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现在又是为了我好,让我与睿王和离,我偏不。”云知雅手中的利剑,终于对准了在意她的人。
云浅歌打量了一眼四周,竟没有王舒桐,有些败兴。
“锦瑟,去想办法把王舒桐带来。”之前让绣荷给王舒桐下毒,居然失败了。
不过也不妨事,今日这等场合,怎么能少得了王舒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