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注视着陈立宗和云浅歌的举动,让大家意外的是一向怕麻烦的云浅歌居然主动掺和进来。
“太子妃你也太目中无人了。”陈立宗气得差点窒息,狠狠的瞪了云浅歌一眼,跳下马车,夺了一个御林军的马,直奔前方。
“看来陈大人是要去告御状了,你们可要为我作证,设计他的可不是我,我可没申通达广到能用御王府的马车。”云浅歌基本可以肯定,从请帖开始,就是一个连环计。
把陈婉莹调走,再让王晏清和陈雪莲成事,再让她背黑锅,这算计是不是太美了。
她现在真想看看幕后之人的表情。
“太子妃贸然救人,可算是把自己坑进去了,若换做我是岳父,定会不顾一切,状告太子妃,不择手段,残害朝臣。”王晏清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语气中尽是幸灾乐祸。
看了看被毁的马车,一脸痛惜,“接下来的路可怎么是好,我一个糙老爷们倒也罢了,可怜我那如花似玉的夫人,岳父也真是的,悄悄借用我的马车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被太子妃给毁了,太子妃,你可要赔我一辆马车。”
听到王晏清胡搅蛮缠的话,两侧的御林军低头沉默,心中默默叹气,纨绔就是纨绔,都到这个时候,关心的居然是自己的马车。
“豆蔻毁了世子的马车,是豆蔻的不是,世子爷若是不嫌弃,我的马车让给世子,如何?”云浅歌心想,王晏清惹人厌的本事还真是杠杠的。
这马车即便是不毁,他还会带陈婉莹坐上去不成。
偏偏还惹人厌的向她讨要马车,这反应力,这出格的性子,难怪能在君文鸿的眼皮子底下活得如鱼得水。
“甚好,太子妃的马车比我的还大上一些,用来赔罪刚刚好。”王晏清一副我勉强接受了。
“那就多谢世子大度,正好世子妃也在马车上,世子自己过去吧。”云浅歌一副不愿意和王晏清继续拉扯下去的模样,让一直在暗中监视的人放心不少。
另一边,陈立宗抵达了龙辇,状告云浅歌,栽赃陷害朝臣,损毁朝臣名声。
时间刚到午时,一路奔波,君文鸿的伤势难受得紧,刚好路过一片平地,直接下令,安营扎帐。
“太子妃,陛下有请。”小李子满脸通红,他找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找到了云浅歌。
云浅歌挥动手中的鱼竿,伸了伸懒腰,“陛下找我何事?莫非陛下也想吃烤鱼了?”云浅歌看了看一侧水桶内几条手掌大的小鱼,有些泄气。
水下的鱼很多,就是不咬钩。
看来是陛下的龙帐扎好了,可她还没好呢?
“回太子妃,是因陈大人之事。”小李子见四周没有外人,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道。
“陈立宗,他还真去告御状了,他一张老脸可以不要,总得给她未来的夫人留点颜面才是,小李子,陈雪莲是陈大人出了五服的侄女,两人在一起应该没事。”云浅歌将鱼竿递给一旁的连枝,吩咐道,“继续钓鱼,中午我要吃烤鱼。”
连枝瞄了一眼水桶,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烤鱼最少需要三斤以上的鱼才好吃,要不,她直接下水去摸。
“太子妃,同宗不可成亲。”小李子提醒道。
“这还不简单,分宗分族就是。”云浅歌无所谓道。
小李子心中明白,云浅歌打定主意和稀泥,恶心陈立宗,他还是不插手为好。
他太难了,一点也不想搅和到这些事情中。
前往龙帐的一路,云浅歌走得很慢,大约走了二十分钟,走到龙帐前,正好将一盘点心吃完,递给一旁的内侍。
“太子妃请。”小李子恭敬道。
就凭云浅歌惹了无数事,没有一次不全身而退,也值得他恭敬以对。
“拜见陛下,陛下万福。”云浅歌走进龙帐,四周打量了一眼,心想,陛下身边的侍卫速度够快的,加大本蒙古包大小的龙帐,里面日常所需,一应俱全,短短半个时辰就搭建好了。
不愧是皇帝,真会享受。
“起来吧,太子妃,陈大人状告你,说你设计陷害他,让他侮辱了自己的侄女,罪证确凿,这一事你可认。”君文鸿可靠在椅子上,每说一个字,心口就直疼。
“回陛下,设计陷害我不认,但我确实让陈大人下不来台,陛下此去龙河行宫是龙霄国的大事,陈大人侮辱了自己的侄女还不够,竟想杀人灭口,除了陈大人自己看不见之外,在场所有人都是看见了的,陛下可传召随行的御林军来询问真相。”云浅歌直接将问题摔了回去。
一点都不怕事情闹大的态度让君文鸿眉头紧锁。
暗想,莫非陈立宗早就暴露了。
没错,君文鸿的设定是,陈立宗表面上投靠了他,实则是君子珩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取信他。
“这个,你可认。”君文鸿随手将一封请帖丢到云浅歌脚边。
云浅歌捡起请帖,看了看,“不认识,请帖说是我给世子妃下的帖子,字迹也与我所写极其相似,既然如此,陛下不如传召世子妃来问问。”
在提及陈婉莹的时候,君文鸿一侧的卓远眼底闪过一抹心虚,被云浅歌看得一清二楚。
云浅歌已经基本确定,此事和卓远脱不了关系。
估计是找了陈立宗合谋,一个将陈雪莲塞给王晏清,一个正好将责任推到她身上。
一箭双雕,各取所需,好算计。
很快,陈婉莹就被内侍请来。
“臣妇叩见陛下。”
“免礼,召你前来是询问你太子妃为何给你下帖子。”君文鸿直接开口询问。
“回陛下,是臣妇给太子妃下的帖子。”陈婉莹想到那份字体会消失的帖子,心中告诉自己,她不能被陛下话所引导,得如是说。
“你给太子妃下帖子,所为何事。”君文鸿心中不喜,什么时候陈婉莹和云浅歌交好,他竟不知道。
又想到藏春楼两人曾私下见面,愈发不悦了。
“回陛下,臣妇早年在岭南伤了身体,于子嗣有损,此次机会难得,这才给太子妃下了帖子。”陈婉莹低着头,自始至终连一个眼神都没给陈立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