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中走出来的人,意志最为坚强。
只好好好教导,这些人将来会是龙霄国的忠良砥柱。
“微臣定幸不辱命。”曹集看了看四周,拱手行礼,低声道,“微臣敢问一句,殿下何时归来。”
“最快明日,最迟我也不知,若你信得过我,事事听我调遣便是。”不知不觉间,已是夕阳西下,一望无际的草原,顺着夕阳落下的方向看去,后方的阴影中像藏着无尽的深渊,一不小心就会将人吞噬。
“微臣谨遵太子妃调遣。”曹集心中却没有表面上这般平静。
最快明日,也就是说太子下落不明,具体情况连太子妃也不知晓。
但也因太子妃的一番话,他有了主心骨。
陛下将他安插在御林军中,实则是让他成为一颗牵制君子珩的棋子,他是曹家唯一的血脉。
当年曹家因陛下而灭,他想过,即便是断了曹家血脉,他也绝不成为陛下的棋子。
云浅歌去见曹集的事情,人尽皆知。
“休整了一日,明日也该去狩猎了。”舒贵妃摆弄这案上的花瓶,剪掉开得最盛的一朵。
“娘娘,猎场之上,谁是猎物,很难说。”舒奕不赞同道。
将云浅歌带到猎场之上,到时成为猎物的人未必是她。
舒贵妃嘴角含笑,又剪掉花瓶中唯一一朵黄色的野花,“谁是猎手,谁是猎物,总归与我们无关,睿儿不擅武。”
“娘娘是说,王爷不参与狩猎?”舒奕微蹙眉头,继续道,“此事恐怕陛下不会同意。”
“云知雅腹中的孩子不是出问题了吗?明日让他去照顾云知雅。”舒贵妃坚定道。
“我知道了。”舒奕明白。
借老御王之手,保护睿王。
以老御王对云知雅的疼爱,只要云知雅还护着睿王,还想做这个睿王妃,绝对不会让睿王出事。
“奕儿,你替我多盯着些,无论用什么手段,只要他不参加狩猎就行。”舒贵妃心底泛起一抹狠厉。
事情走到这一步,最终活下来的才是真正的强者。
“我知道了,娘娘,太子妃去见曹集一事,是否需要去查一下。”
“不用,曹集不过是云浅歌明面上的靶子,真正要注意的是盛老夫人,这位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派人给我盯死她,必要时利用傅清莲牵制盛浩林。”舒贵妃语气强硬中又透着几分意味深长。
“娘娘担心云浅歌利用盛老夫人,联系朝臣,为太子所用?”舒奕心跳加速,又有些不敢置信。
盛老夫人泼辣之名,他也有所耳闻。
若云浅歌真想要以后宅女人来制约男人,她未必能赢云浅歌,这点自知之明的舒贵妃还是有的。
“有这个可能。”云浅歌惩戒一众纨绔子弟的手段,在世家夫人心中赢得了不少好感。
况且世家一向是以利益为上,只要云浅歌给出足够打动人心的利益,谁能保证今日的主子和明日的主子是同一个人。
“多谢娘娘提点。”
“奕儿,若不是你的身体不好,舒家的未来我会全部都压在你的肩上,现在这个时候,姑姑需要你。”舒贵妃认真道。
“姑姑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舒奕从舒贵妃身上感觉到一丝柔软,上一次好像是睿王府失窃的时候。
舒奕离开后,直接去找睿王。
以强硬的态度直接将睿王送到老御王帐篷外,留下侍卫离去。
睿王掀起帘子走了进去,却见云知雅面前摆着一桌子点心,面色红润,哪还有昨日需要太医的模样。
“这不是王爷吗?怎么有空到妾身的帐篷了。”云知雅一双星眸含恨。
看来外公说得没错,舒贵妃真想借外公的手,护着睿王。
她现在恨不得睿王去死,外公愿意,她还不愿意呢?
“云知雅,你别阴阳怪气的,你以为我愿意啊。”睿王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个贱人看清,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看到云知雅用手抚摸微微隆起的小腹,恨不得一脚踢过去,送这个野种去见阎王。
“王爷都亲手给妾身送上堕胎药了,想要杀了妾身,还不许妾身多说几句吗?王爷别忘了,你是我夫君,只有我不要你的份,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云浅歌拿起桌上的茶盏,砸向睿王。
在王府时,她还顾忌几分。
外公说坐上皇位的一定会是安王,到时候她父亲和外公都有助龙之功。
至于睿王,到那时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需要仰仗她活着,等到那时,她有的是手段收拾睿王以及府上的小贱人。
“云知雅,早知道你这么蠢,我真后悔娶了你。”睿王狠狠地回击,想到帐篷外的守卫,又不好退缩。
“后悔娶我,我还后悔嫁你呢?一个连自己妻子都护不住的废物,事事都听你娘的,王爷,你是不是没断奶。”云知雅嫌弃道。
从前,她爱一个睿王的时候,觉得他英俊贵气。
当不再爱他的时候,看一眼都觉得嫌弃。
“云知雅,我杀了你。”睿王冲过去,就要掐云知雅。
后方一道身影比睿王更快,飞身过去,直接用内力将睿王甩出账外。
“睿王,雅儿是怎么得罪你了,你居然大白天的行凶。”老御王居高临下的看着摔在地上的睿王,语气严厉。
话一出,四周议论声传来。
“睿王真敢去杀自己的王妃,这怕是彻底得罪了云相和老御王了。”
“可不是吗?舒贵妃恐怕又要气坏了。”
“没想到睿王这么狠。”
……
无数议论声传开,睿王狠狠地盯着老御王,他从来没有这般难堪过。
睿王以前在难堪,却没有被这么多大臣的家眷看到。
人言可畏,睿王这一次要好好亲身体验一把了。
舒奕还未走远,得知消息后,立即赶来。
“王爷,还不向老御王认错。”舒奕急忙提醒,语气中多了几分命令。
“一个个都说我错了,你们是不是忘了,云知雅腹中的那个野种可不是我的,让我向一个荡妇认错,妄想。”睿王站起来,大声吼道。
帐篷内,云知雅气急。
“他怎么敢...怎么敢当众说出来。”云知雅怒气冲冲地掀开帘子,走了出来,“野种,我腹中的是野种又怎么样,总比你怀着你的孩子好,睿王怕不是忘了,当初在王府我流产,堕胎药是你亲自给我端上来的,就你,不配有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