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中的魂术,真有这种功法吗?”因为心中饱含太多的期待,云修齐的声音微微颤抖。
老者看了一眼死透了的云知微,藏起了眼底的算计。
话不能说得太满,转而道,“九生九死,方可习得魂术,是真是假,我也不得而知,家主现在要做的就是立即带少主去京城,求云浅歌保住少主的肉身,冰封不能超过十日,否则会让少主肉身坏死。”
“京城...”云修齐看着被冰封住的云知微,家规和儿子之间,他选择了后者,“多谢长老。”
“家主离开后,闭门谢客,待二公子归来,老夫会转告二公子,让他暂且执掌云家,直至帝后大婚前夕,前往京城。”老者见云修齐做出了决定,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
“多谢长老。”云修齐伸出手,隔着冰块抚摸云知微的脸颊,冰冷的触感让他窒息。
“家主放心,云家千年传承,不是那么容易动摇的,我们后山这些老头子也不会置之不理。”老者继续宽慰道。
云修齐带着云知微离开琅琊时,千殇和辰豆豆两人终于抵达京城。
京城守卫森严,辰豆豆下意识想躲,被千殇一把拉住。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躲什么?”千殇小声警告,京城中守卫森严,他也心虚得厉害。
云家是诗书世家,培养出无数学子,这些人遍布天下,今天过后他想藏都找不到地方了。
“公子,云少主真的不是你杀的吗?”辰豆豆轻声询问,对自家公子表示怀疑。
因为他再也找不出比自家公子更为桀骜不驯的人了。
况且他家公子一向是无理取闹,有理横行。
现在居然有逃的一天了,让他如何相信。
“闭嘴,小豆豆,是不是觉得你家公子最近太大度了,想变成哑巴试试?”和辰豆豆在一起多年,千殇如何不知道辰豆豆心底的想法。
云家内有细作,这一次的计划不知是不是将他也算计进去。
若不逃,他不仅必死无疑,还得背黑锅。
他命已经够苦的了,小豆豆居然还敢质疑他的决定。
“公子还需要我打听消息,不会的。”辰豆豆有恃无恐道。
“啧啧...小豆子,你今天倒是冷静得挺快呀,怎么,想站在你家公子头上?”千殇手中的折扇在辰豆豆的头顶狠狠的敲了一下。
“公子能别叫我小豆子吗?像个太监。”
“哟...小豆子居然还知道太监啊,这没想到。”千殇斜眼扫过辰豆豆,看着前面长长的队伍,突然发现他们没有通关文牒,“小豆豆,没有通关文牒,我要如何入京?”
“有的。”辰豆豆从包袱牒道。
“还好有你。”千殇松了一口气,从昨晚开始,一路奔波,他都糊涂了。
他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人有理由杀了云知微。
云知微虽从出生开始就是云家少主,可云家不止他一人。
云知微死了,大可以让二公子顶上去,昔公子的美名与云知微这个少主不相上下。
“凶手会是谁?”千殇眉头深锁,语气低沉,心中乱成一团浆糊。
“不知道,公子,我们现在应该担心消息是否传入京城,根据公子提供的资料,云浅歌与云知南交情不错,若云知南参加封后大典,只怕会追杀凶手,公子我们此次来京,会不会是自投罗。”辰豆豆担心道。
毕竟云浅歌对夜郎国可没什么好感,未必不会站在他们的对立面。
若云浅歌不在意真凶是谁,反而顺势除掉他们。
他们此行就真成了自寻死路。
“呸呸呸...别说那么晦气的话,你家公子我命长着呢?”千殇又敲了两下辰豆豆,以示警告。
“这不是公子告诉我的吗?遇事要做最坏的打算。”辰豆豆摸了摸头,理直气壮地看着千殇,表示自己没错。
“呵呵...”
千殇懒得理会这傻子。
“小豆豆,入京后,你想办法和前朝的人联系一下,想办法将这些引出来,算是我们的投路石。”千殇觉得他还是别听小豆子意见的好,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公子,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道德。”千家一直和这些人也算是合作愉快,现在拿对方当问路石,有点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意思。
“那不让我们去送死?”千殇觉得这小孩儿,欠揍。
等他找出凶手,再找个机会,揍一顿就安生了。
“不,我觉得公子说得对。”辰豆豆感觉头皮发麻,他不过是想调节一下气氛,真没打算把千殇给惹怒了。
与此同时,君子珩接到琅琊的急报。
云知微被杀,奏报中还绘制着凶手的画像。
画像中那双丹凤眼莫名地给他几分熟悉的感觉。
“夜羽,将这份奏报给小七送去,让她看看。”君子珩看了一眼跟前的大臣,直接将这件事丢给了云浅歌。
“是。”
“陛下,云少主被杀,娘娘一介女流,交给她处理是否不合适。”为首的九门提督庞飞站出来道。
“庞飞,朕记得你曾师承云家,没想到你的消息居然比朕还快,看来云家已经下令,缉拿凶手了,是吗?”深邃的眸子平静的盯着庞飞,没有一丝表情,平静中藏着风暴。
庞飞猜不透君子珩的真意,立即下跪,“臣知罪,请陛下降罪,臣曾师承云家,受益良多,还请陛下让臣协助云家,找出凶手。”
庞飞如实恳求,倒让同为臣子的大学士以及几位尚书生出好感来。
大臣的态度,君子珩并不意外,想到画上的凶手那双丹凤眼像极了小七,夜郎国千家血脉,一双标志性的丹凤眼,足以证明其身份。
如今朝臣,三分之一出自青山书院,找出凶手,恐怕连他和小七的大婚也不会安宁。
画中之人是不是凶手尚不得知,掀起的波澜却不容忽视。
君子珩深邃的双眸一片冰冷,带着几分警告道,“庞飞,你身为九门提督,你管辖范围之内的事情,朕不会干涉,但你记住,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朕之任下,不出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