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歌话说到这一步,云修齐知道,他除了答应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
“我答应,只是这太子太傅是不是不合适?”陛下还未封后,不曾有子嗣。
没有太子,哪来的太傅。
“放心,我和陛下迟早有太子的,再说我直接给你一个太傅,你也无法服众,你该感谢上苍,我姓云,否则你根本没机会直接官居一品,对吗?云家主。”对云修齐的识趣,云浅歌很满意。
能屈能伸,或许云家可以迎来一个新的辉煌。
“娘娘说的是。”好话,坏话都被云浅歌说尽了。
他还能说什么?
如今琅琊情况未知,他在京城偷生,根本没得选。
“很好,为了未来太子的利益,本宫需要从朝中世家女中选出一人陪嫁,人我已经选好了,九门提督庞飞庶女庞青鸾,云太傅,此事朝中交给你周旋了。”云浅歌话落,云修齐只觉得好大一口锅。
偏偏他还无法拒绝。
万一拒绝了,他两个儿子的命云浅歌不救呢?
他赌不起。
九门提督庞飞打着云家的名义行事,若他出面,势必会得罪庞飞,自拆东墙。
可如今云家的声誉过大,拆一拆未必不是好事。
还好云浅歌不知道云修齐心中所想,否则肯定吐槽一句:真会自我安慰。
“臣遵旨。”事到如今,他已没有其它选择。
祖地那群贪婪的人会导致整个云家灭亡,既已入世,他也只能顺势而为。
“圣旨午后会送达,太傅放心,超出官员范围内的事情我不会勉强,不过我倒是提醒太傅一句,云家的暗卫恐怕早已不是你能控制的了。”云浅歌不知道云家培养暗卫的手段,她确定的是祖地的那些人早已掐住了云修齐的咽喉。
否则云修齐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被动。
带着长子的尸体,以寻仇为名,逗留京城。
不得不说,他这一招很聪明。
只是拿她当棋子,会让她忍不住想将云修齐的手给剁了。
“多谢娘娘提醒,臣的家事,定不敢再叨扰娘娘。”云修齐不傻,如何看不出来云浅歌已经动怒了。
若他再不出面处理,等云浅歌出面,云家的暗卫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全军覆没。
对云家来说,那才是真正的劫。
“替本宫送一送云家主。”
“云家主,请。”锦瑟恭敬含笑道。
云修齐离开长乐殿时,与归来的君子珩几乎擦肩而过,不过相隔四五米,君子珩未停下脚步,直接进了长乐殿。
这一举动,云修齐忍不住轻笑,“敢问姑娘一句,陛下对云家入朝为官是如何看?”
“娘娘临时决定的,奴婢不知,娘娘让太傅入朝为官,不过是不想替云家收拾烂摊子,以云家主的能力,如今又在朝中有一席之地,想必不会再麻烦娘娘替您收拾云家的烂摊子,日后祸水引东恐怕不好用了。”锦瑟不喜云修齐的决定。
尤其是带着云知微的尸体来京,就像是已经确定云浅歌能救人。
即便是当初月长青将千月托付给云修齐照料,这人情也不应该是云浅歌来换。
蹬鼻子上脸的人,谁会喜欢。
“多谢姑娘告知。”云修齐平静以对,对自己的算计不觉得羞愧也不否认。
身为云家家主,他第一时间要考虑的是云家的延续。
他不认为这是个错误。
“太傅是顶聪明的人,庞飞背后是何人的手笔,太傅想必心知肚明,云家的面子该太傅自己来维护,奴婢就从太傅到此,太傅请。”锦瑟说完直接行礼离开,根本不给云修齐开口的机会。
云修齐停下脚步站了一会儿,片刻后发出几声轻笑。
云浅歌让他入朝为官,他顺势而为,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琅琊云家后宅住着一群老头子,这些人不参与云家内务,想必也瞒不过。
这么多年来云家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这群老头子的视线,唯有走出琅琊,另辟天地,然后再杀回去。
云修齐现在最担心的是云知昔和云知南的安全,两人落入云浅歌手中,一日没见到人,他便一日放不下。
长乐殿内,半夏早已备好午膳。
“子珩,我让云修齐做这个太子太傅,朝堂那边恐怕又会起波澜了。”云浅歌有些心怯,毕竟是他擅自作出。
“太子太傅?小七,不知我们的小太子何时出生。”察觉到云浅歌的小心翼翼,君子珩忍不住打趣道。
肉都没吃到。
哪来的小太子。
云浅歌愣住了,现在不是应该关心云修齐吗?
什么小太子?
君子珩将云浅歌拥入怀中,在她脸颊轻轻咬了一口。
云浅歌捂着脸,凤眸瞪着某个捣乱的男人,“你属狗的。”
“小七不是一直叫我狗男人吗?你才知道...”君子珩轻笑,顺利让云浅歌冷静下来。
“那个...”云浅歌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君子珩。
“云修齐能入朝为官,对我来说是助力,如今能拉云家下水,正好借机肃清官场,多亏了小七,若是我恐怕还无法说动云修齐。”从前不敢动云家,因为云家清高,被读书人视为神圣。
如今神入了凡尘,便一切都按照凡尘的规矩来,收拾起来轻松多了。
“那我可不管了...”说着云浅歌挣扎着想要离开。
“不行,小七怎么能不管呢?如今太子都有太傅了,小七还没告诉我,我们的小太子什么时候出生。”君子珩双手紧紧抱住云浅歌的细腰,坚决不松手。
云浅歌羞涩低头,心跳飞快。
这男人大白天的能正经点吗?
欠收拾...她貌似也收拾不了,她脸皮不够厚。
“陛下,楚天禾求见。”外面,夜羽的声音传来,瞬间打碎了暧昧的气氛。
云浅歌松了一口气,暗想,夜羽来得正是时候,自己给自己挖的坑差点把她自己给埋了。
夜羽感觉一阵凉意从背后飘过,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快入冬了,今天的秋末似乎比往年更冷了。
“他不是去南渊国了吗?为何出现在京城。”君子珩心中划过一抹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