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倒了一杯茶放在云浅歌跟前的桌子上。
“这很难猜吗?只要是江筝接下这圣旨,你一定会来,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我说得对吗?皇后娘娘。”白姑娘毫不犹豫拆穿了云浅歌的身份,犹如云浅歌刚刚拆穿她天策一族的身份一样。
“白诺诺是你什么人?”云浅歌也不惧怕,直接坐下,端起茶杯,闻了一下,“一钩吻,我无福消受。”
“仇人。”白姑娘直接坐下来,将云浅歌放下的茶杯拿过去,慢悠悠地喝完,“娘娘好见识,一钩吻乃是医岛秘药,用毒,白诺诺很熟悉。”
听着她口中对白诺诺的敌视。
云浅歌将其归为试探。
“你与白诺诺之间的恩怨,与我无关,再说我与白诺诺不熟。”眼前的女子口口声声说白诺诺是她仇人,眼神中却并无杀意。
用一钩吻来平衡体内毒,看来中毒不仅很深还很杂,观她体质像是试药人。
“你叫什么?”
“白盈盈。”白盈盈自报家门,见云浅歌一副不在意的不用,又继续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麻烦,或许你应该称呼我为白诺诺的姐姐,当初为了救白诺诺,白家将我送给上官家成为药人,可惜白家人并不知道,我的天赋并不逊色于白诺诺,反而远胜于她。”
白盈盈说着,见云浅歌打了个哈欠,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与我有关吗?”云浅歌开口道。
此话一出,白盈盈直接愣住了。
苦涩一笑,“是啊,与你无关。”
“白姑娘...”江筝看了一眼白盈盈,犹豫了一下,立即跪到云浅歌跟前,“臣女求娘娘为白姑娘解毒,无论什么条件,臣女都答应。”
“江筝,你不用求她。”白盈盈起身直接用内力扶起了江筝。
面对云浅歌若求有用,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被黄泉医馆拒之门外。
“吃了。”云浅歌掏出一颗迷幻散递给江筝。
江筝犹豫了一下,接过药丸,目光看向白盈盈,直到白盈盈点头,江筝才服下药丸。
下一秒,江筝陷入昏迷中。
“你想做什么?”白盈盈挡在江筝面前,戒备的看向云浅歌。
“江筝是郡主,去北地和亲,若被发现不是完璧之身,有损两国邦交,你不是在等我吗?还是你只是拿江筝当棋子?”凤眸含笑道。
白盈盈愣一下,云浅歌的眼神,仿佛能看透她心底最肮脏的过去。
“我...”没有,这两个字白盈盈说不出口。
江筝救了她,她对江筝,也确实有利用之意。
利用江筝引云浅歌来江家,她想借云浅歌之手,控制体内的毒药达到平衡,保住性命。
“豆蔻。”
听到云浅歌的召唤,豆蔻立即从窗户飞身进入秀楼。
“主子。”
“看好她,两刻钟之内,不要打扰我,对了,别偷窥我,我的银针可不长眼睛。”当务之急,先解决江筝的那层膜。
“主子放心,若她敢偷窥,我杀了她。”豆蔻对天策一族的人并不好感。
窥探天机者,没人敢小瞧,却也无人敢相信。
“就凭你?”白盈盈不屑的看了一眼,长袖中,手指不停的算卜,最终停在中指的第二个指节。
心底满是诧异。
算不出来,怎么会?
除了云浅歌之外,她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你叫豆蔻?”
“有什么问题。”这神棍该不会是想窥视她的命理吧。
“没什么?”难道是因云浅歌的缘故,改了命。
屋内,云浅歌让黄泉隔绝外面的人窥视,取出空间的设备,做了一个简单的修复手术,最后给江筝喂下一口药丸。
江筝睁开眼睛,看着一身男装,一张不起眼的脸,下意识缩成一团。
“你...娘娘...”江筝缩着身子,将头埋在膝盖处,整个人害怕到了极点。
“现在怕了,犯下欺君之罪时,怎么不怕。”云浅歌的话戳在江筝心底最脆弱的地方。
“江筝所犯罪无可赦,请娘娘降罪,只求娘娘饶过江家众人,他们都不知情,一切都是江筝所为。”江筝直接在床上跪下,整个人如置身于幽暗的深渊之中,看不到一丝光亮。
“白盈盈为了你,算计我,能做的我都做了,知情者你自己处理,若办不到,和亲途中,自己准备点砒霜,江筝,你记住,没人喜欢被利用,尤其是你无法掌控的人,若你听话,我全了你一世无忧,若不听话,我随时可以杀了你。”
被人算计,谁都不会开心,更不会毫无芥蒂。
白盈盈好算计,和亲人选已定,三日后要出发,现在更换人选,只会被北苍国看作是怠慢。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江筝去和亲,除此之外,皆是下策。
“臣女遵命。”江筝没有逃过一劫的庆幸,更多的是对前路未知的迷茫。
“明日我会派人给你送药,一日一次,一次一颗,一个月的量。”云浅歌让黄泉撤掉隔离,白盈盈终于能听到屋内的动静,松了一口气。
白盈盈没有绝对的把握云浅歌真的会救人,她更担心云浅歌一怒,直接将人给杀了,毁尸灭迹,再找个人冒充江筝,这样什么隐患都不存在。
“进来吧。”
白盈盈进来,见江筝跪在床上,浑身颤抖,立即跑过去将江筝拥入怀中。
“别怕,我在。”
“白姑娘,我没事了。”江筝颤抖着声音回应白盈盈。
“白盈盈,你好算计,不过你算错了一点,你的毒,我解不了,我倒是可以用另一种毒来平衡你体内的毒,就看你能付出什么让我心动的筹码。”云浅歌笑着看向白盈盈,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更没有白占的便宜。
白盈盈有一种被算计得透透的感觉,浑身发寒。
她趁着上官晨离开医岛时,逃出医岛,在京郊被江筝所救,便藏身于江府。
这一次,面对云浅歌,她看不到自己的前途。
“条件。”
“算龙霄国未来百年国运,对天策一族的你来说,不难,对吗?”
听到这句话,白盈盈直接泄气了。
“我算不到。”白盈盈抬头,对上那双透彻却又让人不敢多加窥视的凤眸,嘴角流出一丝鲜血,“与你有关的一切,我都算不到。”
“这么没用?”云浅歌嫌弃道。
听到这话,白盈盈直接一口鲜血喷出来。
是她没用吗?
分明是云浅歌的命格太过于怪异。
明明是个必死的命格,却活成了个妖孽。
这话她能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