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云知昔平静道。
“你故意的。”唐五的声音极小。
这一刻,唐五有些弄不清云知昔的心思了。
云知昔故意如此说,莫非是为了逼迫云浅歌救人。
可云浅歌这人几乎冷血,会上当吗?
“试一试。”云知昔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也不确定,云浅歌对云知南的在乎有几分。
可他现在只能赌这几分的可能性。
“你去见见千殇,他或许有什么别的办法,夜郎国在南渊国的势力挺大的,若是他能帮忙,几率会大一些,我要出去一趟。”唐五担心他离开后,云知昔会铤而走险,故此想借千殇的手,看住云知昔。
一道围墙相隔,千殇将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丢掉了手中的传声筒,讽刺一笑,“小豆豆,你若这人性复杂得...还真是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云知昔的反应,看似是在试探云浅歌。
在他看来,实际上恐怕是为了操控唐五。
云浅歌想利用唐五,云知昔在成全她。
用唐五手中的势力,来对付南渊国,这一招云浅歌用得漂亮。
可换在云知昔身上,就是狠毒了。
明知唐五为了他可以不要命,偏偏云知昔利用十分顺手。
真是可悲啊。
“少主,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族中对云浅歌势在必得,我们留下要么成为云浅歌手中与夜郎国博弈的棋子,要么成为家主手中的探路石,少主一日未坐上家主之位,对现在的家主说,你们死了,他会放鞭炮庆祝。”辰豆豆有些恨铁不成钢。
他觉得自家少主的聪明才智一点都没有用在正途上。
云浅歌、云知昔、唐五三人会如何,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以你所见,我该怎么做?”千殇一脸欣慰地看着自家的小童,终于长大了,学会思考了。
那神情,已然是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态度。
“当然是回去,该吃吃,该喝喝,苟到最后,绝地反击,少主,你觉得我的提议如何?”辰豆豆觉得自家少主手中势力太弱。
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暴露手中仅存的势力,等他们打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们再出面收割,成为最大的赢家。
“小豆豆,你脑袋是熟黄豆变的吗?不会发芽的。”千殇用手中的折扇重重的敲了一下辰豆豆的头。
刚刚的欣慰瞬间化为乌有。
“我说错了吗?”辰豆豆一脸不明。
“没错,若事情能按你所说的发生,我确实是会成为最大的赢家,可事情变化之快,连你家少主我都不能掌控,你觉得我苟到什么时候?”千殇觉得该给自家小童上一上课了。
这小脑袋都生锈了。
再不拿磨刀石磨一磨,砍人的时候刀直接断了怎么办。
“当然是到最后。”辰豆豆想着自家少主犯懒的样子,一脸自信道。
“小豆豆,你真天真,别忘了,还有一位少主藏着,从表面上看,你家少主我的势力最弱,千子阔身后有大长老一脉,日家日曜与其相处密切,至于千刃那边背后是医岛,这还不算族中的势力,至于还未露面的哪位,别忘了族中的传闻。”
“你家公子我身边有你,可和日曜相比,整个辰家,只有你一人幸存,你觉得他们二人中间会有一人愿意和我联手,除掉其中一人吗?”
“不会,他们会先一步联手,除掉我。”
“我现在回去,送人头呢?”
听完千殇的一番话,辰豆豆沉默了。
他考虑确实不周全,若千子阔和千刃联手,他家少主确实不敌。
“主子想要拉拢云浅歌?”辰豆豆考虑许久,想到唯一的可能性。
千殇轻轻摇头,“不出意外,云浅歌已经答应和千子阔合作了,毕竟千子阔看上去更好掌控...”千殇这话说得认真,当然,前提是忽略一抹灾难临头的算计笑容。
“那少主还不赶紧离开,万一....”未等辰豆豆说完,千殇直接打断,“小豆豆,没有万一,云浅歌不会成为任何人手中的刽子手,她可以支持千子阔,但这一切是有前提的。”
至于前提是什么?
千殇并未将心中的猜测告诉辰豆豆。
在他看来,云浅歌合作的前提最少是进入到夜郎国境内之后,才真正开始合作。
大长老一脉没落了,但实力仍然不容小觑。
可这些有实力的人,往往自持过高,这就是他的机会。
在进入夜郎国之前,若云浅歌遇险,他会出手相帮,但绝对不会提合作二字。
“少主,我怎么想不明白。”辰豆豆听着自己少主的哑谜,一脸懵。
“这么复杂的问题,你若想明白了,你我身份该换一换了,去准备热水,你家少主我先安安心心泡个澡,累死了,对了,再去找云浅歌身边的人要一壶好酒,最好是....”桃娘子三个字还未说出来,辰豆豆已经离开了。
他对自家少主已经放弃了。
“现在的小童,真难伺候。”对着辰豆豆的背影,千殇吐槽道。
辰豆豆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心中怒吼:到底是谁难伺候,少主心中没点数吗?
当然,这话他是永远不敢对千殇说的。
毕竟他想象得到,换来的不是更苛刻的要求就是一顿白眼。
唐五离开后,云知昔并未找千殇,而是将手中的信件又看了一遍。
他依旧不相信,云浅歌对云知南的消息一无所知。
“昔公子,我家公子命我送来热水,公子可否要先洗漱一番。”白盈盈敲门后恭敬道。
“有劳了。”云知昔不急不忙,举止优雅的将所有的信件重新整理好,走到门边,递给白盈盈,“替我还给你家公子,多谢她了。”
“是。”白盈盈接过信件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姑娘,在下有一事相问,在巫州城时,可否有白诺诺的踪迹。”其中一封信中说,云族长将人交给了白诺诺。
白盈盈下意识摇头,“我不知道。”
“多谢姑娘。”看白盈盈的模样,性子单纯,不像在说谎。
她与白诺诺有仇,若真有白诺诺的行踪,以她单纯的性子,绝对藏不住。
白盈盈离开后,桃娘子从暗中走出来,“没想到闻名天下的昔公子动起小心思来居然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