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歌的话,唐钦无法反驳。
唐潜是天才,他明明毫无争夺权利之心,却牢牢套住了族人的心,所以唐潜必须消失。
“怎么?无话可说了?”凤眸看向远方,仿佛只要多看唐钦一眼,就脏了自己的眼睛。
“唐家之事,与夫人这个外人何干,我想夫人也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在南渊都城吧,毕竟人心这个东西是最难测的,若有人故意散播谣言,夫人恐怕也没有能力阻止。”唐钦直接出言威胁道。
“唐大少,这才是你本来的样子吧,张牙舞爪,让人想将伸出来的爪子给剁了。”云浅歌起身,摇了摇头,对唐钦的威胁嫌弃得很,“唐钦,若我是你,就不会说出这番威胁的话,一旦我的身份暴露,宫中哪位得以最高的礼仪接待我,并且暗中的那些个杂碎,只要我想,全部可以砍了。”
“唐钦,你看热闹不嫌事大,可这天下怕事者不知凡几,你觉得宫中哪位是动我容易,还是动你容易。”
“还是你觉得,你唐家的实力,足以凌驾于皇权之上。”
面对唐潜的威胁,云浅歌直接怼回去。
且让唐潜无路可退。
唐钦第一次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云浅歌根本不怕事情闹大,更不担心龙霄国内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夫人息怒,大哥不是有意的。”唐敏立即行礼请罪,生怕云浅歌再继续下去。
南渊帝就是一个疯子,若不是因为唐家有用,他早动唐家了。
帝王身侧,岂容他人酣睡。
更何况慕容翎还是南渊帝最疼爱的儿子。
唐钦是怎么回事,慕容翎都走进来,他居然还没有发现,难不成是故意的。
“你倒是个明白人。”慕容翎开口,目光却落在唐钦身上。
唐钦立即行礼,“唐钦拜见二殿下。”
“行了,今日是姑姑的赏花宴,你们唐家人就别惹事了,若真要彰显自己的地位,惹点事情,那便过几日,正好是唐大小姐的喜宴,随便你们能闹腾,搅黄了姑姑的赏花宴,我担当不起,你们也是。”慕容翎出言警告道。
“是唐钦唐突,请二殿下恕罪。”唐钦立即赔罪,言语间以姓名自称,一点没将慕容翎放在眼中。
这一幕落入云浅歌眼神,便变成了慕容翎这个大尾巴狼装得还挺成功的,居然瞒过了唐家人。
“行了,你们兄妹二人退下吧,我得护送夫人回去了。”慕容翎挥手示意二人退下。
两人立即行礼告退。
直到两人走远后,慕容翎才出口道,“夫人又盯上他们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挺有趣的,二殿下不也一直藏在暗中看热闹吗?我可不信你来公主府真是为了美人,据我所知,二殿下对美人可不怎么感兴趣。”云浅歌直接堵住了慕容翎找借口的可能。
“你不觉得姑姑府中,百花争艳,挺有趣的吗?”慕容翎眼底闪过一抹趣味,对云浅歌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这还真不觉得,不过方家也真舍得下本钱,居然将府中的庶子送到公主身边作为一个男宠,就不怕有朝一日,自讨苦吃。”云浅歌相信,只要给方征机会,方征一定会报复回去。
“都是些见识短浅的东西,让夫人见笑了。”慕容翎心中对方家也厌恶到了极点。
慕容燕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确实是惹人侧目。
方家送上来的棋子却用错了人。
方征这个人他了解一二,能力不错,但性子太过于骄傲。
一个生来骄傲的人,舍弃了自己的骄傲,他将无所畏惧。
方伟成这一局,走岔了。
“二殿下不就藏着掖着了?”云浅歌意外,慕容翎怎么突然坦诚了。
“夫人慧眼,既然藏不住,便不在夫人面前扮演小丑了,况且我与夫人还有些渊源,或许有朝一日,夫人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慕容翎停下脚步,看着身侧的云浅歌。
眼前的这双凤眼太过于夺目了。
仿佛能照耀出世间所有的肮脏。
“这么自信?”云浅歌含笑道。
“人活着,总得需要些本钱。”
“你与月九见过吗?”云浅歌直奔主题。
慕容翎心头一惊,随后笑,“我见过他,他未必见过我。”慕容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正因为见过,才发现二人居然如此相像。
不过仅限于眼睛,长相两人相差甚多。
月九给人的感觉清冷如霜,而他活脱脱一个顽固子弟,寻常人根本不会将他们二人联系在一起。
“若你想知道什么,自己和月九谈,当然,有所得必有所出。”
“夫人还真是不做亏本的买卖。”
“你不也是。”
慕容翎一路护送云浅歌到驿馆,这才真正地放松下来。
“小时候我记忆中的公主府是一片净土,后来驸马与外人纠缠不清,姑姑才变成现在的这副模样,让夫人见笑了。”慕容翎想到慕容燕,言语间一言难尽。
“我很欣赏公主,天下间能得自在的人可不多。”只可惜,这样的自在被自己的心上人给毁了。
“时间不早了,我告辞了。”
慕容翎离开后,白盈盈从头到尾都没有想明白。
“夫人,慕容翎的话什么意思?”
“他在护着慕容燕,事情越来越有趣了。”云浅歌笑着道。
“有吗?”白盈盈眼底闪过一抹纠结,她怎么没看出来。
“自己想。”云浅歌不再多说,担心隔墙有耳。
细想,慕容翎的一言一行看似是在向云浅歌赔罪,可细细品味就会发现,他是在护着慕容燕。
送她离开公主府,看似护送,只是不想让她继续在公主府惹事。
难怪他不畏惧慕容皓身后的上官家,在都城自由自在,原来他也是黑市的幕后掌权人之一。
“小七去了一趟公主府,似乎很开心。”走进院中,君子珩已经命人备好了茶点,等候云浅歌回来。
“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时候回来。”云浅歌饮下一口茶,温度刚刚好,略显意外道。
“猜的。”君子珩虽顶着云知昔的脸,声音却温润柔和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