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盈盈视而不见惹恼了鹿长老。
进入前厅之后，气氛越发诡异。
云浅歌沉默地打量着鹿长老。
“娘娘今日着急前来，莫非是想找什么熟人？”鹿长老开口，冷冽的目光停留在白盈盈身上。
白盈盈心中直呼，鹿长老这个人太狡诈了。
“熟人？”云浅歌走到主位上坐下，对鹿长老一行人道，“路大人请坐。”
云浅歌替白盈盈掩饰的一举动，此刻在鹿长老看来，无疑是掩护白盈盈。
让从未相信过白盈盈的鹿长老心中怀疑又重了几分。
“娘娘可是认识我同行的...女官。”丫鬟二字鹿长老硬生生变成了女官。
白盈盈刚刚可是披着一件极好的狐裘披风，绝不是一个丫鬟用得起的。
“不认识，我以为是路大人的红颜知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云浅歌笑笑摇头，“不过，我倒是觉得路大人有几分熟悉，对吗？白灵。”
听到白灵的名字，鹿长老不淡定了。
云浅歌什么意思？
知道了他的身份，来威胁他？
白灵站在云浅歌左侧位置，刚好是云浅歌视线的死角，与鹿长老四目相对时，白灵轻轻摇头，表示并未将鹿长老的身份告诉云浅歌。
此刻鹿长老哪还敢相信白灵的话。
只觉得此事诡异得很，仿佛置身于迷雾之中，看不清云浅歌的心思。
“我与路大人确实是故交，雪山之中，路大人于我有救命之恩，只是路大人贵人多忘事，只怕是早已忘记我的存在了。”白灵拱手向鹿长老问候。
白灵是江湖儿女，自然无须向人行万福礼。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鹿长老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
心中惊讶，白灵怎么会替他打掩护。
“故人相见，路大人如今身居高位，想要报答救命之恩，恐怕是不易吧。”云浅歌那双透彻的凤眸，仿佛能看透人心。
鹿长老心头发虚，越是想知道云浅歌的来意，越是看不清楚。
只好沉默不接话。
“路大人，大公主身体可还好。”云浅歌直接询问秦念安的情况。
“皇后身体原就不好，加上年纪大了，又有孕在身，一直在后宫养胎，并非我一个臣子可见的。”鹿长老谨慎地将问题挡了回去。
“是吗？”云浅歌凤眸中泛起一抹疑惑，“北苍帝让你们来居然不是为了求药？”
云浅歌此话一出，鹿长老心头发虚。
他怎么忘了。
秦念安想要顺利诞下麟儿，云浅歌的存在不可或缺。
“娘娘前不久送了一批药材去北苍国，想来陛下那边应该暂且不缺。”看到鹿长老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仿佛下一秒就会穿帮，白盈盈立即站出来解释道。
“这倒是。”云浅歌露出一丝苦恼的神情，十分惋惜道，“久闻路大人是镇南王最信任的心腹，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北苍国事，请娘娘勿要议论。”鹿长老实在是不想和云浅歌继续谈论这个问题。
他不了解北苍国的内政，再继续聊下去，只怕傻子都能看得出破绽了。
“是我唐突了，今日前来主要是我收到了镇南王的来信，先前我与他做了一笔交易，现在是镇南王兑现的时候，不知路大人打算何时将傀儡人的药方贡献出来。”傀儡人的药方是镇南王手中的不传之秘。
云浅歌故意借交易之名，提出药方，目的就是想试探一下鹿家对药方的事情知道多少。
鹿长老沉默了。
镇南王要送药方给云浅歌，他们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究竟是什么时候做的交易。
鹿长老心中满是疑问，一时间分不清云浅歌话中的真假。
“豆蔻，将镇南王的亲笔信拿给路大人过目。”云浅歌既然来了，自然是早有准备。
鹿长老硬着头皮接过豆蔻递过去的信件。
信中所写，正是将傀儡人的药方给云浅歌。
鹿长老没有怀疑这封信的字迹与镇南王不符，云浅歌要造假，自然不会忽略掉这点。
镇南王真的与云浅歌做了交易吗？
鹿长老在心中画下一个问号。
“娘娘稍等，临行前，王爷交给我一封信，让我见到娘娘之后再打开，可否请娘娘稍等片刻。”鹿长老选择撤退，商量应对之策。
心中恼火，却又不能直接否认。
万一镇南王真的派人将药方送给云浅歌呢？
他一定要掌握信息，想办法在镇南王的人抵达京城前将信件截获。
“路大人请。”
鹿长老带着所有人离开，临行前还不忘看了一眼白灵。
白灵后退了几步，悄无声息地离开前厅。
“娘娘，需要奴婢去盯着吗？”豆蔻小声询问道。
“不用了。”
鹿长老一行人离开后，云浅歌慑人的目光变得柔和不少，脸上也多了几缕真心的笑意，对南婧道，“少夫人，过来坐。”
“娘娘。”
“坐下，把手伸过来。”云浅歌微微掀起袖子，打算为南婧把脉。
南婧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目光柔和，伸出手，“有劳娘娘了。”
“脉象平稳。”云浅歌目光中露出淡淡的欣赏，从平城到京城，南婧成长了不少，已经有世家夫人模样了，这让云浅歌欣慰不已。
“多谢娘娘。”南婧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这些人来历不明，又知道北苍国的事情。
从昨晚到现在，南婧悬着的心未曾放下半分。
云浅歌乘凤撵前来，她反而安心了。
“好好养胎，切忌多思。”云浅歌叮嘱道。
关于鹿长老的事情，南婧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府中明里暗里有不少人保护南婧，定不会让她和孩子有事。
“嗯。”
“娘娘放心，府中贵人，臣妇婆媳定不会怠慢。”何娘子见南婧面色好了不少，一颗心也渐渐落地。
“有劳了。”
凡事都有万一，让鹿家人进入将军府，这一步很险，走得好却有奇效。
白秩让楚天禾收手，这点云浅歌很满意。
若是玄绍出手，她还有得防。
可偏偏是白秩联手玄绍布局，让楚天禾出手，试探楚天禾的忠心。
一旦任务失败，楚天禾恐怕难逃一死。
另一边，白灵与鹿长老相见，两人都未开口，眼神交汇，都恨不得活剐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