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夜羽将郭海生的事情禀报给了君子珩,而唐二则趁早离开了。
镇子上,县令看到唐二立即露出讨好的笑容。
“唐大人,下官已备好车马,不知大人什么时候离开。”
唐二眉头轻佻,目露怀疑地看向县令。
“你似乎很不想我留下,为何?”
听着唐二质疑的语气,县令身上顿时冒出一阵冷汗,连连道歉,“下官不敢,只是小镇贫瘠,下官担心大人住得拘束。”
人群中,唐二看到了藏在不远处郭海生的身影。
“知府大人下令,只要郭家的案子一日不结,我就不能离开这里,徐县令,你若想让我早些离开,便尽快破案。”唐二直接将锅甩在了徐县令头上。
徐县令做梦也想不到,昨日还在勘查现场的唐二会变成现在这样。
他早就听闻,唐二位列一甲,本以为唐二是个意气风发的人,没想到会直接被甩锅。
徐县令始料未及。
“怎么...”唐二声音微微上扬,语气中透着几分不悦,“你不愿意?”
“下官不敢。”徐县令立即认错。
徐县令以举人的身份,入朝为官,一路上走了十多年才成为县令。
唐二虽是初入官场,但官高一级压死人。
徐县令岂敢反驳。
唐二的以势压人,落入郭海生眼中,慢慢地染上了恨意。
低着头,嘀咕了一声,“狗官。”
郭海生身边的见状,立即拖住他,将他带走。
唐二看着郭海生离场,心头暗暗松了一口气。
“跟我来。”唐二小声对徐县令道。
两人一同来到一条不大的河边,看着河水慢慢入海。
“徐县令,郭家的案子你怎么看?是蓄意谋杀还是寻仇。”唐二看着面前翻滚的河水,此刻的心情正如河水翻涌般沉重。
“这...”徐县令想到刚刚唐二的态度,不敢贸然回答。
“你直言便是,此案已直达天听,若案子破不了,不仅仅是你我,就连知府大人,也难辞其咎,你可明白。”唐二出言警告,同时将真相告诉了徐县令。
徐县令虽官职不大,但也算是久经官场,自然明白唐二话中之意,刚刚唐二所说的话都是在演戏,同时唐二也告诉他,此事已上达天听,若不查明真相,他们的官也就当到头了。
“大人,此案说着怪异,郭家小镇这十多年来是最为平和的地方,从未出现过什么大的案件,一时间下官也难以分辨,不如下官回去一趟,翻阅一下县衙历年卷宗,再来回答大人这个问题,大人觉得如何?”徐县令一时间为难,只好以退为进。
唐二也没再继续勉强,点了点头,“我在这里等你消息。”
“是,大人。”
徐县令带着两个心腹,飞快离开。
另一边,温情找了小镇上几个消息灵通的妇人,暗中打探消息。
同行的还有豆蔻。
两人打探消息后,第一时间告诉了君子珩。
“根据你们的消息中说,郭镇长三十年前曾离开过小镇,一去便是好几年,去什么地方,至今无人知晓,你们觉得他很可疑吗?”君子珩声音不大,更像是自己小声嘀咕。
西厢房内,云浅歌正在为镇上的百姓看诊。
“夫人以后打算在我们这里住下吗?”郭三娘子付不出银子,今日一早便主动上门来帮忙。
云浅歌见她心诚,便让她留了下来。
“应该不会常住,主要是我想来看看海,夫君便带我来了。”云浅歌微微低头,做出一副羞涩的模样。
郭三娘子见状,猛地一阵夸赞。
这一次倒真让云浅歌有些羞涩了。
“三娘子的夫君也是极好的。”云浅歌不会夸人,便如实说道。
郭三娘子闻言,先是微微愣了一下,笑容中透着几分亏欠。
她嫁给郭三,多年不曾有孕。
换做是其他人家,恐怕是早已将她休弃了。
“我虽不及夫人富贵,但也是极有福气的。”郭三娘子诚实道。
“对了,郭海生现在如何了,若是有我能出得上力的地方,还请三娘子告知我一声。”云浅歌将话题转移到了郭海生身上。
郭三娘子闻言,重重叹息一声。
“海生也是个命苦的,出门学艺,好不容易熬出头了,结果家中又迎来了灭顶之灾,海生的性子从小的倔强,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他自己心里的那一关。”郭三娘子沉重道。
想着郭海生的灭门之仇。
即便是心大,只怕也熬不过去。
“你说会不会和要送的信有关。”云浅歌继续试探道。
“不能吧...”郭三娘子不信道。
见外面没有人继续进来看诊,放下手中的抹布,走到云浅歌身边,小声道,“我听族中的几位长者说,郭家出事,与郭镇长脱不了干系,当年他一贫如洗离开这里,回来就花了百十两修建了现在烧毁的宅子,这些年...”郭三娘子看了看四周,低声道,“这些年郭家的日子是顶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