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时机刚刚好,不需要人工造,露天拍摄,但遭罪的是演员,慕瓷穿得薄,全靠意志在撑。
最后这个镜头拍了四条才过,慕瓷被冻成了小冰人,陆川一喊卡方方就把羽绒服和暖宝宝还有热茶都拿过去,慕瓷被她扶着去休息室换衣服。
陆川以为沈如归这逼看了肯定会搞点什么来烦他,但出乎意料,他只是静静地看着。
陆川虽然没问出口,但看着沈如归的目光意味明显。
沈如归嗓音淡淡,“和她过去十年吃过的苦相比,这些不算什么。”
十年前的慕家,在这座城市也算是一个传奇,当年谁也没想到,慕家最后会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
宁倩改嫁,只带走了大女儿。
那年,慕瓷也才十岁。
墙倒众人推,落魄的凤凰不如鸡,阿猫阿狗都能上去踩一脚。
“你今年是不是忘了我的中秋节礼物?”沈如归话题一转,眼睛都不眨一下,“补上吧,就把那条狐狸尾巴放我车后备箱,给你省事了,不客气。”
陆川,“……”
电影杀青,现场工作人员准备了蛋糕,还开了香槟,在雪地里跳跃欢呼。
慕瓷等身体暖和了一点才去和大家合影,白雪飘飘,沈如归站在人群和喧嚣之外,拿着一束火红的玫瑰,慢慢朝她张开双臂。
“杀青快乐,我的公主。”
————
(求个猪猪~)
050.书房py,上(
电影杀青,慕瓷暂时没什么工作,可以休息休息。
她已经好多天没去医院看奶奶了。
自从上次沈如归去外地,奶奶生日那天顾泽和慕瓷被狗仔偷拍上了微博热搜传出绯闻,慕瓷企图解释,但沈如归轻描淡写一句‘以后就别再去医院了’就扼住慕瓷的命脉,她到现在都没敢提。
贺昭在外面跑了半个月,迷惑贺西楼,因为不能让贺西楼察觉到安萝其实就被她藏在沈宅。
安萝,是被活活折磨疯的。
白天不说话,唯一能亲近她的就只有那只猫,晚上好不容易睡着了,然而睡不到两个小时就会惊醒,发病的时候有自残行为,把自己的胳膊咬出血都不松口,浑浑噩噩呢喃:好多蛇,好多蛇,救我。
就在昨晚,贺昭的手背被失控发疯的安萝划了一刀。
慕瓷帮他换药,沈如归就坐旁边。
明明开着暖气,贺昭还觉得后背凉飕飕的,他回头偷瞄沈如归,然而沈如归并有没有在看他。
“啧,慕小瓷,”贺昭压着嗓子小声调侃,“我发现,老大最近粘你粘得挺紧啊。”
慕瓷又不傻。
贺西楼的订婚宴之后,顾泽和顾笙这俩人就像忽然一下从慕瓷身边消失了一样,沈如归也忙了起来,他那些兄弟进出主楼的频率高了很多,即使这样,沈如归也每天亲自开车接送慕瓷,有一天早上慕瓷醒了发现床上没人,她准备出门了沈如归从书房出来,不知道是一夜没睡还是起得太早。
他以前从来不这样的。
慕瓷干什么去哪里沈如归从不过问,养的司机负责接送,偶尔贺昭会跑一趟,慕瓷想上天问题都不大,只要晚上回来睡就行了,哪怕工作到凌晨五六点,也都回来睡。
那会儿,慕瓷觉得自己就像是他养的一条狗,白天放出去溜溜,到了晚上,撒欢奔跑野够了,就得乖乖滚回来。
这些日子,就好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最后的平静。
看似平静的海面,其实在看不到的地方正卷着巨浪咆哮翻涌而来。
“怎么的,你还想跟我争宠吗?”慕瓷换了根新棉签,故意加重力道摁在贺昭的伤口上。
贺昭疼得龇牙咧嘴,跟被电击了似的。
慕瓷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不服忍着,再哔哔就捶你。”
贺昭:打扰了打扰了,惹不起惹不起。
敲门进来一个男人,匆匆走到沈如归面前,毕恭毕敬,“老大,强哥手里那批货出了点问题,可能要延期了,还有……”
男人忽然话音一顿,是因为看到了被贺昭挡住一半身体的慕瓷,他刚进来的时候没注意,而且又着急。
沈如归神色沉稳淡漠,“继续说。”
闻言,男人惊得瞪大眼睛,他们做的军火生意,每一步都走在刀口上,这慕瓷可是顾泽送来的女人,顾家军方背景强大,和他们这种人任何时候都是在对立方。
老大竟然不设防,毫不避讳。
“那个……”慕瓷开口打破寂静,“奶奶下午两点第三次化疗,我想去医院。”
过了两秒,她又补充一句,“方方陪我,晚饭前回来,不去别的地方。”
沈如归抬眸凝着女人那张小脸,半晌,淡淡道,“去吧,多穿件衣服,时间早就和朋友去逛逛街。”
“嗯,”慕瓷小跑着上楼。
她在房间磨蹭了二十分钟,给方方打了通电话,估摸着沈如归他们谈完事了才下楼。
方方先到医院,大包小包买了一堆,给老太太的。
老太太的头发早就掉光了,慕瓷把她的帽子整整齐齐放在枕头下面,笑着说,“年底,顾泽太忙了,还在美国呢,没能赶回来,刚刚还打了电话。”
“年轻人,忙点好,”老太太叹气,眼眸混沌潮湿,“小瓷啊,你瘦了,很累吧,都是奶奶拖累了你。”
“没有,我一天吃四顿,都胖了两斤呢,”慕瓷揪了一把脸颊的肉给老太太看,她还有点婴儿肥。
她眼眶酸涩,声音也低了,“……奶奶别这么说。”
老太太苍老的手轻拍慕瓷,“不说了,奶奶不说了,不惹我们家小瓷伤心。”
医生和护士过来,都准备好了,要带老太太去另一间手术室化疗。
慕瓷跟着过去,到门口了才放开老太太的手。
“奶奶,我等您出来哦。”
老太太朝慕瓷慈爱的笑了笑,说“好”。
方方看着心里酸酸的。
她虽然样样平庸小菜鸟一个,但父母恩爱家庭合睦,慕瓷除了一身的债务之外就只剩这个奶奶了。
“好几个小时呢,坐着等,肯定不会有事的,”方方故作轻松,转移慕瓷的注意力,“对了,上个星期你杀青那天在剧组外面等到很晚的那个粉丝脚受伤了,也在这家医院。”
慕瓷怔了一瞬,“怎么伤的?”
“就……就你那位啊,”方方现在想起那晚看到的沈如归,说话都结巴,“有个傻逼满嘴喷粪意淫你,被大佬揍掉了两颗牙,下面那玩意儿也废了,那女的跑过去拦,大佬看都不看她一眼就一把推开,真的,我没有夸张,她真的是‘唰’得一下‘飞’去的,小腿刮破了皮,还流血了。”
慕瓷脑子里轰隆一声响。
电影杀青那天晚上,下着雪的深夜,她看到的沈如归手里拿着一束火红的玫瑰朝她笑,而不是方方口中那个废了两个男人的魔鬼。
“……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陆导让当时在现场的人都把嘴闭上,哎,大家都怕惹祸上身吧,我以为你那位会跟你说的,没想到,他提都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