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寅之说着,垂下了眼眸,眼底尽是晦涩和痛恨:“是我爸。”
云桑惊诧的看向祁寅之……怎么会?
他最爱的姑姑,被他的父亲害死了?
云桑心中满是同情,可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祁寅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要再倒酒时,云桑却主动上前,拿起酒瓶,帮祁寅之倒了半杯。
她疑惑的问道:“祁总跟你小姑不是亲兄妹吗?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祁寅之凝了凝眸:“他做的那些破事儿,我都没法儿说,你想不想听?”
云桑看向他,她想听。
可听别人家的隐私,似乎不太好。
还不等她开口,祁寅之已经掏出手机,找到了录音文件,点开。
音频里带着些杂音,不过很明显的可以听得出,是一男一女的对话。
电话一接通,男人问:“你要去哪儿。”
女人道:“我要去见阿赫。”
那人冷声斥责:“不许去,秋白,你别执迷不悟了,那个夜赫如果真的爱你,怎么可能跟别人睡,你赶紧给我回来,小韩还在等你呢。”
女人无奈的道:“哥,那件事儿的来龙去脉,我都已经打听清楚了,阿赫他不是故意的,他当时只是中了药,控制不了自己。
我们已经把事儿说开,要和好了,你就不要再跟着掺和了。
我不会跟韩天烁那个纨绔子弟结婚的,我不爱他。”
男人恼火的骂道:“祁秋白,你有病吧,祁家现在急需融资,我都跟人说好了,韩家和祁家联姻之后,两家公司联手,一定可以蒸蒸日上……”女人不耐烦的打断男人的话,不悦道:“祁氏经营不好,是你的能力有问题,你是祁氏集团的总裁,公司要怎么样,是你的问题,不是我该承担的责任。”
“你是祁氏集团的大小姐。”
“那又如何?
凭什么你的婚姻可以为所欲为,我的婚姻就要为公司牺牲?
你跟你那个续弦结婚的时候,没有经过我的同意,那我又凭什么听你的话?
你管好你的公司,你的新妻子和继子就好。
至于我跟寅之怎么样,是我们的问题。
我跟阿赫早就商量好了,我们结婚以后,会一起抚养寅之,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祁秋白,你敢!”
男人的声音,倏然变的凌厉了起来:“我告诉你,跟韩天烁这婚,你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你再不回来,那夜赫跟夜家那个养女的事儿,我就会以你的名义曝光,我倒要看看,如果夜家知道,你害夜赫名誉扫地,夜家还会不会同意你进门!”
女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怒吼:“你……祁庸,你卑鄙。”
“随便你怎么说,我只给你半个小时的时……”话都没说完,电话那头,忽然传来祁秋白的尖叫声,在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和两车相撞声后,一切恢复了寂静……云桑知道,那是祁秋白生命弥留的最后时刻。
她看向一脸难过的祁寅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祁寅之将手机收起,面上虽带着几分狼狈,可却笑了:“祁庸跟我说,我小姑的死,都是夜赫造成的,所以,一直以来,我最大的恨,就是夜家,就是夜赫。
可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竟真的差点儿跟夜赫,成为一家人,你说,我这半辈子活的像不像笑话?”
云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好举起酒杯,跟他喝了一杯。
都说就能解千愁,其实,解愁的从来都不是酒,而是自己!两人沉默着喝了好一会儿酒,云桑想到什么似的问道:“韩天烁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他不会是韩家那个韩天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