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录音笔中储存的一个一个的文件,容黛心存希冀。
或许这里面,就可以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母亲去世那天只有一个文件,而录音时间,刚好也就是母亲出事的时间。
想来,当时母亲也知道,大事不好,所以才给自己留下了最后的希望……她立刻将录音点开,里面传来母亲的声音。
“我没有做错事,你即便把我推下去,我也不会妥协的!”
很快,一声熟悉到让容黛心底发颤的男人的声音传来:“苏湘,我既然站在了这里,就不可能让你活着离开,如果你乖乖跳下去,这事儿就算了了,可如果你不肯,那我不光会把你推下去,还会让你的宝贝女儿,陪你一起走!”
容黛死死的握住拳头,这声音不是仇子期又是谁呢?
仇子期!他怎么敢!苏湘的厉声立刻传来:“你敢!”
仇子期抱怀,冷嗤一笑:“你女儿正在赶来的路上,如果你不信,大可以等着看,十五分钟内她会不会出现。”
“仇子期,你们怎么敢这么卑鄙?
凭什么让无辜的人,背黑锅?”
“这件事,总要有一个了结,而你,是总设计师,你承担责任,畏罪自杀,是最好的结果。
现如今,你在明,我们在暗,你逃不了,更何况,你若不死,你那老公,只怕也坐不住了。”
容黛咬牙,这件事果然与父亲有关吗?
录音里,苏湘疑惑的声音传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事情,与容氏集团和我爱人没有任何关系!”
“我什么意思?
呵,看来你是真迟钝,那我就让你做一个明白鬼,难道你就没有发现,你老公的秘书林佩佩,忽然就大了肚子?
她一个未婚的女人,天天跟在你老公身边,结果却怀了孕,你觉得,那孩子会是谁的?”
苏湘恍然惊诧:“你……你撒谎,西城不是这样的人!”
“不信呀……你自己问呐。”
录音中,忽然安静了下来,但容黛能听到一些细碎的动作声。
很快,苏湘的声音再次传来,她真的拨打了容西城的电话。
“西城,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跟我说实话,林佩佩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录音中再次恢复了安静。
过了足有半分钟,苏湘急躁的喊道:“你说话呀。”
因为录音项链就在苏湘的脖子上,所以,电话那头,容西城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司烟却也听到了。
“是我的,苏湘,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得对佩佩负责,她年纪轻轻的就跟了我,如此孤注一掷,我得好好善待她,也不能让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
苏湘笑了,笑的近乎崩溃:“她年纪轻轻的跟了你,难道我跟你的时候,就已经是七老八十了吗?
容西城,我的女儿,难道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吗?
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黛儿已经长大了,她小时候我忙工作,没能享受到成为一个父亲的快乐。
现如今,我已经没有那么忙了,所以,我想好好的陪伴我跟佩佩的孩子,享受一下一个男人的天伦之乐。”
苏湘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所以,你就想让我死?”
容西城冷声道:“苏湘,你别把话说的这么难听,你做这个工程的时候,我提醒过你,成家已经乱了,让你不要介入,可你不肯听,造成这样的后果,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
你最近丑闻缠身,我也的确不想再跟你坚持下去了,我们离婚吧。”
“我不离婚!”
苏湘坚定的道:“我凭什么离婚!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苏家给你的,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离婚?
我告诉你,就算我真的如你所愿的死了,我也还是容氏集团的正室夫人,最大的股东,那我的女儿,就理所当然的,可以继承容家的一切,你想把我们母女赶出去,休想!”
苏湘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冷眼望向仇子期:“告诉你的主子们,我可以如他们所愿,可如果我死后,谁敢动我的黛儿分毫,我就算做鬼也不放过他们!”
仇子期冷声一笑:“这你可以放心。”
他话音才落,天台入口就传来容黛的尖叫声:“妈……”容黛暂停了录音,此时已经哭的泪流满面。
因为这后面的内容,她已经很清楚的知道了。
她抬手,捂着心脏的位置,悲痛欲绝。
妈妈是为了自己才死的。
即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都只想着,要为自己留下生机,可是自己呢?
竟然迟钝的都没能发现,原来真正的杀人凶手,就隐藏在身后。
容黛好悔。
她咬牙,仇子期!妈,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的!她抬手,擦干了眼泪,将录音放好,出了门……成澈从会议室开完会出来,门口的秘书恭敬的起身道:“成总,楼下打来电话说,容氏集团的容小姐,想要见您,可是她没有预约……”成澈一听,立刻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她人呢?”
“半个小时前,楼下打来的电话,容小姐说,她会一直在楼下等您。”
成澈冷声不悦道:“通知楼下,以后容黛再来,谁都不许阻拦!”
“是。”
成澈凝了凝眉,转动轮椅,直接从不远处的总裁直梯下楼。
出了电梯门,他一眼就看到大厅的休息区,容黛正恍恍惚惚的坐在那里,看着落地窗外发呆。
成澈上前轻声唤道:“黛儿。”
容黛回神,一回头,就看到成澈来了。
她委屈的瘪了瘪嘴,快步起身,来到他的轮椅前蹲下身,将头偎在了他腿上。
成澈温柔的看着她,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低声道:“怎么了?
像个受气的小猫崽子一样。”
大厅里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看到这一幕,无不震惊。
大家都好奇,这个会让他们的冰山总裁如此温柔的女人,到底是总裁的什么人……总裁不是单身吗?
他不是不行吗?
秘书对他们使了个眼色。
众人心虚,就算再好奇,也只能匆匆离开。
容黛没有在乎旁人的视线,只仰头望着成澈,心里压抑的难受,眼眶里含着泪:“成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