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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火没看沉诚在国家会议中心的大戏,她没空。她跟沉诚闹掰之后,再也不用琢磨怎么让他爱上她,她有更多时间用于搞学术了,论文进度比平时更快了。

其实就算是跟沉诚‘谈情说爱’,温火也没忘记她是干什么吃的,都有在学习。

阮里红看了整场发布会,虽然沉诚有为温火澄清,但要不是他,温火也不会被曝光在大众视野。受那么多天骂,还被他弄一身伤,他轻描淡写地一句‘我学生’,就了了?

她这一生,走南闯北,朝乾夕惕,虽是被迫涨经验,但总不能白涨,至少得保护好了闺女。

就他给温火弄的那身伤,她能让这事儿就这么过去?

她把给温火烤的牛肉从烤箱里拿出来,走到她房间,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温火门没关,抬了下头。

阮里红走进来,把烤肉端到小圆桌上,又返回西厨,给她端那杯鲜榨果汁。

温火看着盘里已经被切的牛肉,阮里红除了‘走火入魔’时摔过温冰,其实很好。但温火不能热烈的回应,因为她并不擅长。

阮里红练法轮功时,正好是温火性格养成的时候,她无暇顾及她,她也就野蛮生长了。

温火可以对沉诚演戏,撒娇打滚,那是因为她知道本来也是假的。而且拿钱办事,行为就是会工业很多。

当然,她知道自己不道德,但没有规定,人活这一世,一定要按照社会道德约束自己。

所以对沉诚,她在开始时是没有心理负担的,也不觉得良心该受到谴责。

但她不能那么对阮里红,阮里红是真的,他们之间是铁打的血缘关系,她不会对她伪装。

想到沉诚,她觉得身上被他掐到的地方又开始疼了。

她低头看向搭在桌上的胳膊,小臂上有一块淤黑,是沉诚攥她时太用力造成的。她看了一阵,伸手摁了一下,那天的疼痛在一瞬间全都回到脑袋。

她已经快到修补好的情绪就像被碰到了其中一块的多米诺骨牌,散了一地。

修修补补好几天,叁秒回到解放前。不愧是沉诚,都散伙了还像鬼魂一样搅扰着她,让她讨厌。

她突然没了胃口,推开盘子。

阮里红进来正好看到她推盘子的画面,把果汁递给她:“不饿就先喝点水。”

温火接过来,勉强喝了一口。

阮里红看她学习一天了,有心帮她换换心情,就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还有事儿吗?”

温火看她:“怎么了?”

阮里红笑笑:“没事儿了咱娘俩聊聊。”

温火转过身来,面对着她:“聊什么?”

“什么都行,我们平时聊得太少,你发生什么都是在你发生之后,像是通知一样告诉我一声。”

温火不管她是不是要听沉诚相关,都硬是把话题重点从自己转到她身上:“我知道你跟粟和的事,在我来之前,他应该是住这儿。”

阮里红挑眉,没有否认:“你是怎么知道的?”

温火说:“他心眼挺多的,在很多角落都留下了他的东西,我只要走一圈,就能看到。他的行为就像是我小时候新得了玩具,不想拿出来给大家分享,但又忍不住想要炫耀,就偷偷放在显眼的地方,等到别人问的时候,我再站出来,惊讶地说:怎么在这儿啊。”

她停顿了下,又说:“他想要炫耀你,也想你公开他。”

阮里红拉起她的手,握住:“你那么能分析,那你没分析过你自己吗?”

又绕回来了。温火不说话了。

阮里红擦擦她脸上沾到的实验工具上的灰,说:“我就是想知道,你受了多大委屈。”

温火的委屈她可以自己消化,而且理智上说,她根本没有受委屈,她自作自受。只是在情感上,她无法控制自己被这些事情影响。

阮里红看她不想说,不再问了:“好几天不出门了,今天咱出去走走?”

温火下午有事:“我下午要出去一趟。”

阮里红没问去哪儿:“我送你。”

温火去国通工业。那边一直给她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可以入职,已经给她安排好了。她想亲自去说她不打算入职了,也算是她对这个一直想去的企业的尊重。“不用,地铁很快。”

阮里红到玄关拿了车钥匙过来,“先开着,过两天我带你去提车。别说不用。你现在不习惯开车,以后想去哪儿的时候找不到司机,就有你急的了。本儿都考好几年了,车没碰过几回。”说完她又怀疑了:“还知道怎么开吧?”

“嗯。”

“那就行。”阮里红说着把钥匙再次递给她,说:“车无所谓,人不能有事。你要实在不行,我就送你,反正我也没事儿。”

温火知道阮里红下午有个招商会,不想耽误她的事:“我行。”

阮里红一语成谶。

事实证明,温火不太行。

唐君恩开始筹备拍卖会了,就拍石头,主要就是为了沉怀玉,其次是帮沉诚走走关系。走关系,走关系,不走哪来的关系?

当然,他也是要借着这次活动看有没有他能揽为己用的人脉和资源。

沉诚到了,唐君恩也在,刚把沉怀玉逗得开心,看见沉诚,挑了下眉,意思是:老爷子现在很高兴,你有什么话趁现在,赶紧说。

沉诚什么都没说,跟沉怀玉打了声招呼就进了茶室,拿起了沉怀玉常看的书。

沉问礼和金歌晚到了,却正好赶在了饭点。

金歌做妈妈的,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找儿子,见沉诚在看书,才没打扰。

沉问礼以前还觉得沉诚是他儿子,他还有教育他的资格,经历过他在发布会上种种行为后,他意识到,他是他儿子,却不是个孩子了。

他也在想,过去那件事,是不是他真的做错了呢?

他走进茶室,在沉诚对面坐下。

沉诚放下书:“爸。”

沉问礼的声音能听出疲惫:“我本来有话要跟你说,可一坐下,似乎也没有。”

沉诚知道他的顾虑,解决他的顾虑:“我回来,就是给交待。”

沉问礼前边那句话要是累,那后面那句就暴露了他已经接受了自己半截入土的事实,突然就显得老了:“儿子,如果是因为送走姜堰,你难过了,那爸跟你道歉,行吗?”

沉诚静默地注视着他。

沉问礼希望沉诚顶天立地,可到底是他亲儿子,他也心疼:“你别憋着。”

金歌跟他说沉诚心理上可能是出现了问题,他整宿睡不着,翻来覆去想着沉诚回国之后反常的地方。

想给他打电话,打了号码又删掉,要不就是拨通了,立马就挂断。

以前听人说,什么时候跟孩子说话支支吾吾、犹犹豫豫的,就说明孩子已经不再需要他的羽翼了。他这两天半夜里,坐在阁楼的观景台,念着这句话,一坐就是一宿。

他儿子很优秀,好像也很委屈。

他独自一人的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呢?怎么会变成发布会上那个让他陌生的样子呢?

沉诚给沉问礼斟茶,说:“您教过我,先为人,再为其他,立事之前先立人,我一直记着。发布会上的我是真的,坐在这里给您斟茶的我也是真的。我对谁都不一样,某一刻的我并不是全部的我。”

沉问礼喝了沉诚这口茶,踏实了一些,也不知道是茶好,还是他这两句话好,亦或者是他斟茶又给他解释的这个行为好。

沉诚又说:“我对于您和我妈送走姜堰一事好奇和震惊更多,后来知道原因,就释然了。”

沉问礼看着他,想找到他在说谎的可能,但没有,他很真诚。

“姜堰不是喜欢我,是不喜欢女人。离开我,他也会喜欢别人。”沉诚给沉问礼解释:“他到美国后,谈了恋爱,后来受了伤,破罐子破摔地跟个信天主教的女人生了孩子。”

天主教不能打胎。沉问礼明白了:“就是说衣衣就是那个孩子……”

沉诚点头:“姜堰患有ais,渐冻症,跟他父亲一样的病,那自然也是跟他差不多的命。他跟衣衣亲生母亲没有感情,没办法走到一起,那他就要一个人带着衣衣。他不知道他还能活多久,每个医生的说法都不一样,所以他找到了我,把衣衣托付给了我。”

沉问礼像是听书一样,这些年轻人实在是任性,胆大妄为。

沉诚跟沉问礼坦白:“我们找的那个给韩白露代孕的代母,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一位在相关部门身兼要职的朋友的。他妻子有重度抑郁,他不能让他妻子生产,就想找代孕,但碍于自己社会影响力太大,代孕又是有违纲常的事,不好让人知道,就从我这拿了个人情,准备对外以我的名义。”

“这是怎么做的?”

“我跟朋友的约定是,代孕手续、合同上写,代母肚子里是我跟韩白露的孩子。等孩子生下来,他们抱走,我自有说法应付韩白露和知道我们代孕的人。但就在代母临盆时,姜堰把衣衣给了我,我那些说法就都可以不用了,衣衣正好填补上了这个空缺,合情合理。”

沉问礼明白了。也就是说,代母生的孩子是别人的,沉诚只是对韩白露说那是他们的。等生产后,孩子被别人抱走,衣衣被他抱了过来,偷天换日,瞒天过海。

这就是年轻人,荒唐至极!

沉问礼做好了心理准备,听他说完仍觉得不顺气,这是拿人命当儿戏吗?“你们太荒谬了。”

沉诚知道沉问礼会是这个反应:“过去婚姻讲媒妁之言,新婚夫妻婚前并不认识,现在多少人睡过一张床,都不会有结果。社会进步,时代发展,您不能用过去的眼光看现在的人。生在不同时代,就做不同时代会做的事。这也是您教给我的道理,我觉得能用在这里。”

沉问礼被说服了,意料之中。见过发布会上他运筹帷幄的样子,他会被说服似乎没什么意外。

现在衣衣的身份明确了,沉问礼和金歌倒是不会对个孩子有什么意见,但,“你自己呢?就打算一辈子养着别人的孩子了?”

沉问礼知道沉诚一定不爱听这话,他把衣衣抱来养也可能就是在逃避婚姻,但他要说。

沉诚不说话了,金歌过来叫俩人吃饭,这个话题也就没继续下去。

饭桌上,唐君恩说等会儿有块料子送过来,让沉诚陪着爷爷一起鉴鉴。

沉怀玉瞥一眼沉诚,说:“他?他才没空跟我看石头,忙,忙人,脚不沾地。”

沉诚淡淡笑了下:“今天我哪儿也不去,就陪您。”

沉怀玉听了沉诚发布会的事,他跟沉问礼不一样,沉问礼搞学问的,规矩多点,他从小当兵,水里来、火里去,能容的事儿太多了,而他也相信他孙子的品质,不操心。“你这张嘴就糊弄我有一套。我是眼神子不好了,耳朵不灵光了,又不是脑袋迟钝了。”

唐君恩替沉诚答话:“他要做不到,咱爷孙俩就把他腿卸了,让他以后连门儿都出不了。”

沉怀玉觉得这主意不错,拍声巴掌:“那就这么办。”

话音刚落,沉诚来电话了。

唐君恩觉得不会这么寸,可偏偏就这么寸,沉诚接完电话回来很不对劲,他对沉怀玉说:“爷,这条腿我先欠着您,等我回来您卸两条都成,我没二话。”

唐君恩看他有点急,他一般没这种时候,不自觉地站起来:“怎么了?”

沉诚没说,更没顾沉怀玉、沉问礼的不高兴,匆匆离开了。

国通工业那边打来电话,说温火撞车了。

今天晚上应该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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