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在橘林地这里开垦了几块地,种了点蔬菜。
经过一段时间的细心照料,这些蔬菜已经长得十分旺盛,很快就能采摘。
浇水之前先浇些天然有机肥,然后再淋水。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让天然有机肥被稀释,而且叶面也干净。
淋水的工具是软水管。
因为靠近小溪,李青峰就直接在小溪上游挖了个水坑。
把水管一头插上自制的塑料瓶过滤器内,再用一个石头压着,便可将水引入管中。
源源不断的水柱就会从水管的这头奔涌出来。
用指头按住出水口,就可以达到喷洒效果。
子衡跟在爸爸身侧,吵着闹着非要自己给菜地浇水。
李青峰只好抓着他的小手,跟他一起按压水管淋菜。
子衡乐得哈哈直笑:“哈哈,爸爸,你看,你快看,彩虹!”
他指着喷洒的水花中被太阳折射出来的彩虹,乐不可支。
于是情不自禁的举起小手。
那喷洒的水花立马往父子二人头上撒去。
李青峰见状,立马撒开儿子的手,身形一闪,闪到一旁,成功躲开了水花。
子衡则呆愣的站在原地,缩着脖子哇哇大叫:“爸爸,救我,救我。”
“哈哈,这回你还玩水吗?”
李青峰有些幸灾乐祸的站在一旁看着儿子被淋成了落汤鸡,问道:
“下次爸爸给菜菜浇水,你还啰嗦吗?”
“呜呜呜,不啰嗦了。”子衡满脸委屈的揉着眼睛,浑身湿哒哒的,有些冷。
张着小嘴控诉道:“爸爸,你是个坏人!呜呜呜!”
李青峰正准备上前,听到儿子这话,扭头就走:“好,爸爸是坏人,那爸爸走了。”
“呜呜呜,不要!”子衡赶紧追上,“爸爸,你抱我,呜呜呜。”
李青峰回头看了一眼湿哒哒的儿子,嫌弃道:
“那以后还说爸爸是坏人吗?”
“不说了。”
李青峰这才一把抱起儿子,反手将他甩到脖子上骑着:“你是个男孩子,不能动不动就哭,明白吗?”
“呜呜呜,明白了。”
回到家里,还得准备晚饭。
中午的时候喊四叔来吃午饭,四叔没来。
因为他知道李青峰家今天中午有很重要的客人,所以特意没来打搅,而是去了李青河家。
本地习俗就是这样,逢年过节,得喊家里的老人一起吃饭。
不管大节小节,都得喊上老人。
这老人可以是不跟自己同住的父母,也可以是没有子女照顾的叔伯婶娘一类。
别看绿水村这山旮旯又穷又偏,可尊老爱幼这一点还是做得极好。
老人去年轻人家里吃饭,也不需要带什么东西。
空手来即可。
老人能来就是对晚辈的一种肯定。
这份肯定,李富安中午的时候给了李青河。
这让李青河有些受宠若惊。
虽说他现在对李青峰言听计从,但这不代表他失忆了。
他仍记得自己以前干的混账事。
所以昨天给四叔送粽子的时候虽然极有诚意的邀请四叔今天来家里吃饭,但心里却没谱。
觉得四叔表面上是答应了,实际上却未必会来。
直至午饭时间,看到四叔背着手慢悠悠走入院内,这才欣喜不已。
四叔始终是四叔,不管他之前做了什么混账事,只要他真心改过,四叔还是会把他当家人对待。
这就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四叔!”李青河给李富安搬来一张椅子,放在院子里的阳光下,
“您先坐着晒一晒太阳,等下饭菜好了,再进去坐,外头暖和一些。”
“好!”李富安也不客气,直接坐下。
这让坐在屋里头的廖家亲戚看得十分不适,眯了眯眼睛,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这不是青河的那个四叔吗?他怎么来了?”
“不知道啊,我记得桂芳以前说过,清河跟他四叔不睦,可现在看来也不像啊。”
“等下咱们找个机会问问桂芳是怎么回事。”
“可以。不过先说好了,我可不要跟他坐一桌。”
“我也不想跟他坐一桌,他那样子看起来太恶心了,又脏又臭,跟他坐一起,哪里吃得下饭。”
几个亲戚都是廖桂芳的娘家亲戚。
有廖桂芳的大哥大嫂,还有几个堂兄弟姐妹。
几人看向李富安的目光满是嫌恶,好似在看一条浑身恶臭的流浪狗。
甚至还私底下商定好,如果待会儿李青河要他们跟李富安同桌吃饭的话,他们就一起反对,半点面子也不给李青河!
毕竟谁乐意跟一个打了一辈子光棍的特困户同桌吃饭?
这不是自降身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