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印结成,在夏倾月的算计和报复之下,梵帝神女就此为云澈之奴,且长达一千年。
“神女的玄道修为高的惊人,虽从未完全表露过,但老朽猜测,她的修为不会弱于任何一个梵神,甚至可能比之梵天神帝都相差不远。”
”而她如此修为,虽是以梵神传承为基,但一大半,却是靠自己的修行所得,”
宙天神帝一番深深感慨。千叶影儿的玄道天赋和玄道执着,足以让任何人赞叹。如果她的性情能如云澈这般正道纯良,当为东神域之大幸,可惜啊……
“有她在侧相护,这世上就算真的还有人敢害你,也几乎不可能做到。”宙天神帝道:“不过,你依然要稍加谨慎。这件事若是传开,将引发的震动会远比你想象的大上千百倍,尤其南溟神帝……不可不防。梵帝神界会作何反应,也着实难料。”
“宙天神帝请宽心,”夏倾月道:“奴印只可自愿,不可强迫,这一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另外,当世之安,皆为云澈所赐,他们只要没忘了劫天魔帝这个名字,又有谁敢对云澈如何?”
“何况如今,就算劫天魔帝不再护着云澈,有千叶影儿这个最忠实的奴仆,谁敢靠近?”
没错,奴印已是切实的结成!
这个世上,就算忽然没有了劫天魔帝,有千叶影儿为奴的云澈,谁敢招惹?
敢伤云澈,便是彻底触怒千叶影儿,在这个世上,谁敢真的触怒梵帝神女?
就连当初对她恨之入骨的月神帝月无涯,以及儿子因她而死的星神帝星绝空,在她面前都要老老实实的憋着。
何况,他身后还有着劫天魔帝,还有着救世之名……还有宙天神界和月神界!还有沐玄音!还有那些知道着真相,各种争相巴结讨好的上位星界。
毫不夸张的说,现在的云澈,是东神域,乃至这个世上最不可招惹的人物!犹胜所有王界神帝!
宙天神帝微微一想,微笑道:“月神帝说的没错。云澈,促成奴印,为老朽平生首次,也唯有你能让老朽甘愿如此。此番,你若能劝得劫天魔帝控住即将归世的魔神,哪怕稍控二三,你的功德,也将福泽当世和后世的无数生灵。到时,不要说吩咐老朽,世间一切福报,你都有资格取之。”
云澈连忙行礼道:“前辈言重了,晚辈既承邪神神力,这一切便是职责,今日,多谢前辈远道而来相助。”
“呵呵。”宙天神帝欣然点头:“今后若有难解之事,可随时来我宙天,老朽定会亲赴全力。”
他今次竟如此轻易的接受和促成的今日之事,且心中并无太深的罪感,这让他诧异之余,暗中失笑:看来,若是涉及云澈之事,或许这世上都没什么不可通融的,毕竟,他是真真正正的救世神子啊。
“亲赴全力”四个字出自一个神帝之口,字字重逾万钧。
在千叶影儿之前,宙天神帝便已算做云澈的一个护身符,只不过,他是宙天神界的王,不可能将太多精力放在云澈身上。
而千叶影儿……从今天开始,她将是云澈最强、最可怕,且绝不会离身的剑与盾。
不仅是她的实力,还有她的阴狠与心机!
奴印会让其对一个人忠贞不渝,但除此之外,不会改变她的任何状态与认知。相当于单纯在她的世界里牢牢刻下了忠诚于云澈的精神印记。
换言之,对云澈而言,她是最忠贞的奴仆,但对他人而言,她依旧是那个强大、可怕、绝不可招惹的梵帝神女!
如此,让宙天神帝想不放心云澈的安危都难。
“既为见证者,那么,所协之诺,你们二位皆需全部遵守。”宙天神帝一句叮嘱。
“这是自然。”夏倾月保证道:“请宙天神帝放心,本王虽恨极千叶影儿,既敢邀你前来,便不会有反悔之意,更不会让你难做。”
“嗯。”宙天神帝微笑颔首:“如此,老朽也该离开了,今后该如何面对梵帝神界,想必月神帝心中早就成竹。”
“怜月,代本王恭送宙天神帝回界。”夏倾月道。
“是。”
宙天神帝离开,殿中只余云澈、夏倾月和依旧跪俯身在地的千叶影儿,气氛一时间说不出的微妙。
回想上一次他们三人同在一地,云澈和夏倾月如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被千叶影儿任意摆布折辱,没有一丝一毫的挣扎反抗之力。若不是茉莉和彩脂的到来,他们没有任何从她手中逃脱的可能。
在轮回禁地,在下界,乃至在重回神界后,每次脑中晃过千叶影儿的身影,云澈都会不寒而栗。
而现在……
“千叶影儿,”云澈的目光俯视在她流溢着淡淡金芒的躯体上:“从今日开始,在外,你依然是梵帝神女千叶影儿,但在我面前,你是‘影奴’,记清了吗?”
“是。”随着金发的摇摆,本就俯下的螓首更深的低垂:“影奴会谨遵主人的每一句话。”
夏倾月:“……”
“很好,你起来吧。”
别看云澈面色正经威冷,声音低沉平淡,实则,他心脏跳动的速度快的吓人。
看着在他身前屈身俯首,言语冰冷而唯诺,简直如小猫般乖巧的梵帝神女,再想到当年她给自己留下的可怕阴影……他眼前不断的恍惚着。
直到现在,他都无法完全相信这一切居然是真的。
如今,我真的已经可以对这个可怕的东域第一神女随意使唤,为所欲为!?
这简直比能一巴掌拍死她都要不真实千万倍!
千叶影儿依言起身,安静的站在原地。
“千叶影儿,为救父而甘为人奴,真是感天动地啊。怕是传出去,都没有人相信这会是梵帝神女做出的事。”夏倾月的声音在这一刻陡然寒下:“不过,你可千万别天真的以为我们之间已是恩怨两清!我会如此,只因你现在有着足够的利用价值,相比你对我母亲、父亲、义父的伤害,还有我曾经的绝望和这些年所有的灰暗与仇恨,你如今所偿还的,只不过是……微末的一点点!”
千叶影儿目光侧过,眸中金芒骤闪,如有无数把金色利剑直刺夏倾月的心魂:“就凭你!?”
“咳,谁允许你这么对倾月说话!”云澈一声……还是有些虚的冷斥。
千叶影儿眸中寒芒顿去,螓首垂下:“影奴知错。”
“……”云澈瞬间龇牙咧嘴,从头到脚一阵不受控制的哆嗦。
他简直无法形容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任何人也感受不到,描绘不出。
以神王之姿,奴印了梵帝神女……他一万个确信,这是在神界历史上出现过的最夸张的奴印。
夏倾月看他一眼,道:“面对一个绝对忠贞的奴仆,你居然还会紧张?”
“不是紧张。”云澈伸手抚了抚额头:“只是刺激的有些过头……感觉被种梵魂求死印那段时间都没这么刺激,我需要缓缓。”
“一千年,你有的是时间适应。”夏倾月道:“不过现在,你该放她回去了。否则若是时间出现了错位,可不是什么好事。”
云澈长呼一口气,点了点头,手掌一伸,抓起了九枚绿光闪闪的药丸,向千叶影儿肃然道:“影奴,这九枚天毒丹,蕴着天毒珠的净化之力,拿去给你父王和中毒的八梵王服下,便可净化他们身上的天毒。”
这九枚所谓“天毒丹”的确蕴着天毒珠的净化之力,也的确可速解千叶梵天和八梵王身上的天毒,但本质上却是幌子……因为天毒只可存活二十个时辰,时间上算来,千叶影儿回到梵帝神界之时,他们身上的毒也都差不多快要开始消散了。
但,目前的天毒只能存活二十个时辰这个事实,当然还是不要被人知晓为好,否则下次再用类似方法阴人的话可就不那么好使了!
千叶影儿伸手接过,然后一下子单膝跪地,依旧冰寒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激动与感激:“影奴谢主人恩赐。”
“以丹药为载体,净化之力会快速消散,所以,如果不想你父王那边出什么意外的话,现在便全速返回,让他们第一时间将之服下。之后,便乖乖的回来,可不要耽搁太久!”
以千叶影儿的可怕,正常状态下,云澈几乎不可能算计到她。但如今的千叶影儿岂会对云澈的话有丁点的质疑和忤逆,她恭敬领命,便要离去,却听夏倾月道:“让她不必归来此处,直接去吟雪界找你。”
“呃……”云澈瞪了瞪眼睛:“你这就要赶人?”
“要做的事已全部完成,承诺给你的护身符也已经给了你,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夏倾月冷淡的道。
“喂喂!我难得来一趟月神界,如今终于可以心无旁骛,好歹多少培养一下夫妻感情啊。”
夏倾月:“……”
“哦对了。”云澈手指千叶影儿:“这个女人,你就不想趁此暴揍她一顿泄愤?我保证她不会反抗。”
“哼,幼稚!”夏倾月别过脸颊:“我的报复只是完成了第一步,以后该如何,我自有我的方式,岂会屑于此!”
“……好吧。”夏倾月言既如此,云澈也没有再坚持什么,他向千叶影儿道:“离开梵帝神界后,直接去吟雪界找我。”
千叶影儿离开……她依旧是梵帝神女,外人不会从她身上看到任何的变化,但,她却变成了只属云澈一人的梵帝神女!
“云澈,”千叶影儿刚一离开,夏倾月便冷冷说道:“千叶影儿现在是你的奴仆,你可以将她随意驱使、利用、泄恨、淫辱、蹂躏……想对她如何,皆随你愿。但有一点,你必须记牢!”
云澈:“……”
“她是我必杀之人!我此番设计她为你之奴,不是不想杀她,而是暂时不能杀她!你与她之间发生什么都与我无关。但……绝不可生出任何感情!更不能搞出什么儿女!懂么!”
夏倾月这番话说的极为严厉,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警告。
云澈嘴角轻撇,有些好笑道:“我和她生出感情或儿女!?倾月,看不出来,原来你也会讲笑话啊。”
“……”夏倾月一时无语,转过身去,声音不自觉轻了很多:“”永远这么不正经。”
“另有一件事,你最好提前放在心上。”夏倾月又道,云澈只能看到她的背影,而无法看到她月眸中闪过的幽暗恨光:“千年之后,千叶必须由我手刃!”
不是在征询云澈的意见,而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式。
“好。”云澈也毫无犹豫的答应。
虽然承诺在奴印期间不会命令千叶影儿自毙或自废,但云澈隐隐感觉的出,夏倾月已是想好千年后如何手刃她……涉及到这个她最恨之人,她会不惜任何她以往不齿不屑的手段。
“瑾月,”夏倾月对着前方道:“你亲自送云澈回吟雪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