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小鬼子快顶不住了,不要停,给老子冲,杀他狗日的,夺回罗店!”
刚刚从欧洲返回,火线接任第67师师长的黄维杵着腰杆,不断地对着身边冲过去的士兵大喊,神情异常亢奋。
第67师从北面攻击日军第22联队,在师长黄维的亲自带领下,全师官兵反复冲杀,展现出的顽强作风令小鬼子惊叹恐惧。
鬼子此前一直凭借工事据守,勉强能够抵挡第67师的冲击。
但是当侧翼的柴田大队动摇之后,日军防线的破绽一下子就暴露了出来。
在第一线带队反复冲杀的67师师长黄维敏锐地发现了鬼子的变化,虽然他还不清楚这种变化的原因,但是军人的直觉让他集中了全师的精锐,不顾一切地冲击日军的侧翼。
半个小时之后,67师一部终于冲进了罗店,占领了部分街道和房屋。
日军部队没能及时组织起有效的反击,67师很快站稳脚跟。
师长黄维从容指挥部队进入罗店,扩大战果。
国军弟兄与小鬼子在罗店地区相持多日,双方都很清楚彼此的能耐。
今夜敌我双方都可谓拼尽了全力,在最后时刻,小鬼子率先泄气,没能坚持到底。国军部队则是越战越勇,追着小鬼子的屁股占领一条条街道和一幢幢房屋。
67师从北部进入罗店,第11师从大洋房、南门街一带进入罗店,南北夹击,日军的防线在中国军队的猛烈攻击中已经崩塌,早已不成体系。
日军第22联队指挥部。
联队长永津佐比重大佐听着参谋人员的汇报,脸色越来越阴沉。
柴田大队首先出现问题,紧接着自己的整个防御网络都开始混乱崩塌。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一个小时以内,快到令人难以反应。
永津佐比重一直不明白,坚固的防线怎么会忽然崩塌,柴田大队究竟出了什么事?
上午5:30,联队部的参谋人员终于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柴田大队的指挥部被敌人一锅端,包括大队长在内,众多重要指挥官战死,柴田大队的指挥体系瘫痪,部队互相不能支援,很快被中国军队逐一击破。
中国军队从南门街进入罗店,随后发生了一系列连锁反应,各个大队受此影响,侧翼安全无法得到保障,阵地相继被中国军队突破。
找到了原因,永津佐比重大佐却无力弥补。
44联队最有可能给22联队提供支持,但他们也被国军的两个师死死的牵制,有些自身难保。
联队长永津佐比重大佐额头密布汗珠,他的右手按着地图的一角,此时此刻也在微微的颤抖着。
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心中焦急万分,他正面临着军人生涯最严峻的挑战。
“立刻向师团长阁下报告我联队的困境,请求战术指导!”永津佐比重声音嘶哑地道。
有参谋人员立刻回答道:
“大佐阁下,请求战术指导的电报已经发出去了。师团长阁下要求我们一定要坚持住,他会想办法派兵来支援。
无论如何不能放弃罗店。”
永津佐比重的右手抖得更加厉害了。
柴田大队基本丧失了战斗力,另外的两个步兵大队也是伤亡惨重,兵力严重短缺,拿什么来守住罗店?
他还没有做好全联队都为天皇陛下玉碎的准备。
“八嘎呀路!”永津佐比重咬牙切齿,
“命令部队收缩防御,只要我们守住罗店的一角,就不算完全失败。我相信天亮之后师团长阁下一定会增派援兵,协助我军将支那人赶出罗店。”
“嗨依!”
参谋人员已经有些慌张了,声音微微发抖。
。。。
敢死队不断冲杀,不过这一次战术灵活了许多。
若与小鬼子迎面遭遇,敢死队员则发挥狭路相逢勇者胜的精神,狠狠的与鬼子撞在一起,用刺刀展示男儿血性。
遭遇坚固的鬼子机枪火力点后,敢死队员在莫凡的带领下,果断的绕了过去。
他们的主要任务已经完成,当下要做的就是在鬼子的后方制造混乱,让小鬼子两头忙,两头急。
这样的战术是非常有效果的,弟兄们越战越勇,杀死了大量小鬼子,自身的伤亡却一直都在可承受的范围内。
几十分钟后,在敢死队即将与团主力部队汇合之时,迎面碰上了一支从前线退下来的日军部队。
对方有80余人,神态略显慌张。
“啪啪啪…………”
“哒哒哒…………”
敢死队的弟兄首先开火,手枪子弹和机枪子弹狂风暴雨般的扫向小鬼子。
前排的小鬼子齐刷刷地倒了下去,温热的血水从身体里冒了出来。
被包围之后,鬼子士兵脸上反而没有了先前的慌乱,变得决绝。
他们喊了几声万岁的口号,然后便挺着刺刀冲过来。
敢死队的弟兄们没有傻乎乎地与小鬼子拼刺,而是持续不断的射击,一直到打空枪膛里的子弹,来不及更换弹夹或装填子弹之后才开始白刃战。
莫凡如杀神一般,军刀挥舞,一个鬼子头颅高高抛起。
参加白刃战的国军弟兄见此模样大受鼓舞,一个个嘶吼着,不管不顾地与鬼子撞在一起。
日军方面人数本就处于劣势,双方甫一交手,心里就受到巨大震撼。
只是片刻的分神,中国军人的刺刀便已经捅进了胸膛里。
意志在碰撞,鲜血在飞舞,惨叫声不断。
罗老爹久经沙场,尽管力气不大,但是经验丰富,白刃战的时候往往懂得与其他弟兄配合,寻找敌人的破绽,一击致命。
刚参军不久的楞娃则是空有一腔热血,没有白刃战的经验,全身漏洞百出。
危急时刻,副连长莫凡总会出现在他的身边,轻松削去鬼子的脑袋,或是砍掉鬼子的半边身体,解救楞娃。
楞娃多次游走于生死的边缘,心胸中的热血渐渐冷却,他感受到了战争的冰冷和残酷,身体发抖。
罗老爹一巴掌拍在楞娃的后脑上,呵呵笑着道:
“瓜娃子,你该明白早上我为什么叫你把自己的饭给副连长了吧。这可都是那一碗饭的情分呢,否则的话…………”
罗老爹轻轻抹去脸上的血水,然后看着楞娃发呆的双目,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