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说着话,十分和谐。
直到门被敲响。
“什么事?”时九璨蹙眉,有些不耐。
“禀郡主,是琳琅公主的人有话代传。”丫鬟恭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一提起李意知,时九璨就浑身不舒服,她哼了一声,道:“有什么话,在门外说就是了。”
门外安静了一会子,响起了另一道声音,“郁三姑娘,我家殿下有请,不知能否一叙。”
郁姝扬了扬眉毛,面色平静,道:“我心情不佳,若是贸然前去,怕是会冲撞了殿下,不如择日再叙。”
那婢子听了,什么也没说便走了去。
屋内。
时九璨翻了个白眼,道:“真是晦气,没想到,她也在楼中。”
“她怎么想起来请你了?”徐泱泱一脸不解看着郁姝。
郁姝摇头,“我也不知,她素来行事突然,谁也摸不清她的想法。”
“得了得了,可别说她了,一提起她我就倒胃口。”
小郡主眉目狡黠,她眼珠一转,说起了其他的来。
群壑倏已暝。
天色不早了,几人起身来下了楼去,互相告辞,上了马车,朝府邸驶去。
回了月明小筑,郁姝感觉身心俱乏,草草用了晚膳,便仔细梳洗一番,上了榻歇息了。
一夜无梦。
翌日。
郁姝才用完了早膳,拿着书看。
就听丫鬟来禀,说是路氏来了。
郁姝抿抿嘴,她知道路氏所为何事。
屋子里熏着淡淡的海棠香。
路氏一脸怜爱的看着她,拉过她的手,温声道:“身子可好些了?可还有哪里不适?”
郁姝嘴角弯了弯,轻声道:“阿娘,我没事儿了。”
她看着母亲鬓边的几根白发,鼻子一酸,闷闷的开口,“这些日子,教您和父亲都操心了,是女儿的不是。”
路氏突感心酸,她伸出手,将女儿搂入怀中,喟叹一声,“傻孩子,哪里能怪你,我和你爹,都希望你和阿阿柏都好好的,无病无痛,平安康健最好了,至于什么大富大贵,这都是命。”
她一下一下抚摸着少女的髻发,斟酌着用词,想着该怎么去开口。
突然少女出声了。
“阿娘,女儿知道您想说什么,只怕是,女儿不能如您所愿了。”
郁姝坐直了身子看她,红着眼道:“是女儿不孝。”
路氏一愣,她看着少女娇美的面容,过了好一会子,才叹了口气,“我已经猜到了,前一段日子,你那样颓然恹恹,我和你爹都看在眼里,所以,方才我一直没能开口劝你。”
“也别说什么不孝的话,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这是你该走的路,只要你自己不会后悔就成了。”
郁姝吸了吸鼻子,她抱住路氏的手臂,蹭了蹭,看着屋子里的屏风,她小声呢喃,“不会后悔的。”
一定不会。
如今正值盛夏,十分难捱。
天儿热得不行,街上都没什么人。
丫鬟们站在廊檐下嗑着瓜子,说着话。
“姑娘的婚期定在八月廿十,可如今霍小公子都......姑娘还怎么嫁啊,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要解除婚事。”
“就是就是,我看这婚事怕是悬了,人都没了,还怎么成亲。”
“你们快小声点儿罢,倘若被人听去了,少不了要脱一层皮下来。”有谨小慎微的婢子出声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