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国庆,你也太怂了!”李银霞笑道,“如果有一天你厌倦了现在的生活,我会一直站在原地等你!”
李银霞说完转身就走了,徐国庆伸手想挽留,但是刚想抬起又放下了,曾经他什么也承诺不了,现在他同样什么也承诺不了。
李银霞走出去的步伐十分沉重,她期待着徐国庆能叫住他,挽留她,然后他会奋不顾身地奔向他,拥抱他。
但是,徐国庆没有,一句话都没有,直到她走远,离开。
“喂,李耀辉,你在哪里?”李银霞对着电话大声说道。
“你电话没有接,我们已经接着亲走了!”李耀辉低声说。
“李耀辉,张天明娶媳妇不是你娶媳妇,你连媳妇都不要了吗?”李银霞怒气冲冲。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刚才我打电话给你,你也没有接啊!”李耀辉觉得莫名其妙。
“我没有接你不会再打吗?”李银霞怪道。
“我……”李耀辉被说得哑口无言。
“李耀辉,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李银霞说道。
“你这是扯哪里了?”李耀辉有点无奈。
“你给我掉头回来,你不回来我怎么走!”李银霞叫道。
“我怎么能回来?人家结婚,只能往前走,不能往后走!”李耀辉说道。
“我不管,你今天不调头回来,我们就离婚!”李银霞不依不饶。
“银霞,不要胡闹了,你先找个车回学校吧!”李耀辉耐心地说。
“不要,你不来我们就离婚!”李银霞固执地说。李耀辉不知道李银霞到底怎么样了,他们结婚20多年,已经不比年轻人,为什么还会这么无理取闹。
杨晓薇看见李耀辉愁眉苦脸,悄悄说:“李校,怎么了?”
“银霞让我回去接她!”李耀辉笑笑说。
“那你去吧!待会再追上来!”杨晓薇忙说。
“不行,我们这里的风俗,结婚只能往前走,不能走回头路!”李耀辉为难道。
杨晓薇不懂这些风俗,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李耀辉看了看杨晓薇,拍了头一下,说:“看我糊涂的,杨晓薇,你老公公徐主任好像有摩托车啊,你能不能让他帮我送银霞一下。”
杨晓薇忙摆摆手,说:“不行不行,李校,我跟他们家人关系不好,这事我不行!”
李耀辉掏出手机,说:“你把号码告诉我,我自己给他打电话!我和杨校长也是老朋友了,找他舅子帮个忙应该没事吧!”
杨晓薇有点为难,还是把徐国庆电话号码告诉了他。
“喂,哪位?”徐国庆的声音传来。
“徐主任,我是李耀辉,巫家坝小学的校长!”李耀辉介绍道。
徐国庆吃了一惊,李银霞刚从这里走了,怎么李耀辉电话就打进来了。
“你好,李校长,有什么事吗?”徐国庆镇定地说。
“徐主任,我老婆李银霞,你记得吗?”李耀辉说。
“知……知道,有点印象,但是不熟!”徐国庆结巴道。
“她现在在你们村里,我们和天明来接亲,没想到她没有上车,你能不能帮我去接她一下!”李耀辉说。
徐国庆没想到李耀辉要让他帮忙,他一下子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可能也不想拒绝其实,刚才他多想挽留她,但是……
“可以,她现在在哪里?”徐国庆说。
“应该在村里的路上,你帮我看看!”李耀辉说。
“好的,放心吧!”徐国庆说完,挂了电话,骑上摩托车就走,他知道李银霞一直沿着主路在走,其实,他拐了个弯就能看见李银霞。
徐国庆骑着摩托车,骑得很慢很慢,远远看见李银霞蹲在路边,他不知道该不该上前,这是在他们村子,如果李银霞突然情绪崩溃,那他怎么办。
他踌躇着停好摩托车,慢慢走到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背,说:“银霞!”
李银霞一顿,猛地转过身,是徐国庆的声音,她心里一喜,徐国庆心里还是放不下她的。
“你……你怎么来了?”李银霞擦了擦眼泪,欣喜道。
“你怎么了?”徐国庆说道。
李银霞站起来,推了他一下,哭着说:“你管我干什么,你走,你走!”
“你老公让我送你回学校!”徐国庆抓住她拍打的手,小声说,“不要闹了,村里这么多人看着呢!”
李银霞看见偶尔路过的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乖乖跟着徐国庆坐上摩托车,绝尘而去。
“是李耀辉让你来接我你才来的吗?”李银霞问道。
徐国庆点点头,没有说话。
“你自己就没有想过来送送我?”李银霞不甘心地问。
“银霞,我们不要再揪着过去不放了,我们都应该理智点。”徐国庆说。
“我理智不了,我理智不了,男人和女人不一样,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点点希望?”李银霞继续哭诉道。
“我给你希望又能怎么样?我什么也给不了你!”徐国庆也很痛苦。
“我说了,我们都可以逃离没有爱情的婚姻,你为什么不答应!”李银霞再次质问道。
“你疯了,婚姻就是一种责任,不是说不要就不要的!”徐国庆也大声说道。
“那如果杨大美死了呢?你会不会和我在一起?”李银霞死死抱着徐国庆说。
徐国庆一个急刹车,“啊!”李银霞大惊失色。
徐国庆跨下摩托车,把李银霞一把拉下来,瞪着她,说:“李银霞,你说什么?这种话怎么能说呢,我告诉你,我年轻时候确实做错了,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大美,无论我们夫妻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婚,我娶了她,就要为她负责到底。”
“徐国庆,那我呢?一句对不起就行了吗?为什么你能为杨大美着想,却不能为我想想。”李银霞吼道。
徐国庆瞳孔放大,满眼通红,朝李银霞吼道:“那你要我怎么办,你们都在逼我,是不是我就罪该万死了,如果你们觉得我死了你们就好受了,那我去死也可以!”
李银霞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从来没有见过徐国庆发这么大的火。
“国庆,我……我怎么会让你去死呢?我是爱你的!”李银霞小声说道。
“银霞,你的爱让我太困扰了,从今以后,我们不要再联系了,好好过日子!”徐国庆大声说道。
“不,不要这样对我,国庆!”李银霞拉了拉徐国庆的衣袖。
徐国庆走到摩托车旁边,拿出手机,当着李银霞的面,说:“李银霞,你看好了,我现在就把你拉黑,从今以后,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李银霞呆呆地站着,呆呆地坐上摩托车,到了学校门口,学校里一个人也没有,徐国庆把李银霞放在学校门口,转身就骑车走了。
李耀辉随着迎亲的队伍,一路去到了张天明的老家,看着仪式举行完,心里不安,想着要往回走,但是他作为张天明的领导,张天明家人一直来给他敬酒,一轮下来,他已经昏昏沉沉了。
李耀辉只好打电话给徐国庆,想看看徐国庆有没有把李银霞送回去了,徐国庆说他已经把李银霞送到学校里了,李耀辉也放下心来。
“李校,你喝了酒,也开不了车,今晚就在我家住下吧!”张天明说。
“好,住下!”李耀辉已经醉了。
杨晓薇有点着急,李校不回去,她也就没有车回去了,她实在不想在这里住下,她觉得有点尴尬。
春秀走了过来,递给杨晓薇一杯饮料,说:“晓薇,谢谢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杨晓薇忙站起来,说:“恭喜恭喜!”
“今晚就别回去了,我娘家人也没有来,你就当陪陪我吧!”王春秀搂住杨晓薇说。
杨晓薇有点尴尬,她本不应该在这里多待的,她和张天明的那段过去,今天她不合适在这里,再加上结婚前一天张天明说的那些话,她觉得以后要尽量保持距离了。
“春秀,我……如果有车回去我还是回去吧!”杨晓薇说。
“都这么晚了,去哪里找车啊,没有车回去的!”春秀央求道,“我娘家没有什么人,你就在这里陪陪我!”
“好吧!”晓薇虽然为难,但是还是答应了,结婚娘家没有人陪,她该多难过啊。
王翠娥和王怀远虽然是她的大伯和大伯母,但是他们和春秀从小感情淡薄,春秀也没有邀请他们过来。
“太好了,谢谢你,杨晓薇,以前因为徐家航,我对你有一些成见,对不起,以后你有你的徐家航,我有我的张家明,我不会再惦记你的男人了,放心。”
“哈哈哈,春秀,谢谢你!”杨晓薇高兴地说。
两人说着话进了房间,王春秀把她知道的徐家航的一些小时候的事告诉了杨晓薇,杨晓薇把她知道的张天明的一些事说给王春秀,两人哈哈大笑,聊得很愉快。
突然,新房门被推开了,一大场人涌了进来,张天明也被推了进来,春秀和杨晓薇吓了一跳,猛地站了起来。
“干什么?”春秀惊恐地说。
“干什么?新娘子,我们来闹洞房啊!”有人说道。
“不行不行!”王春秀忙看着张天明摆摆手。
张天明已经有点醉了,他歪歪斜斜走过来,看见杨晓薇,摇了摇头,说:“杨晓薇,闹一下没事的!”
杨晓薇愣了一下,说:“张天明,别闹了,春秀不愿意就算了!”
“什么愿意不愿意,结婚嘛,就得热热闹闹的,怎么?玩不起吗?”大家七嘴八舌地说道。
“玩得起,玩得起!”张天明知道当地风俗,不闹闹可能过不了。
王春秀拉了拉杨晓薇的衣服,说:“怎么办?”
杨晓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听说过没有见过,很多地方闹洞房是挺过分的,杨晓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看了看张天明,说:“天明,别闹了!”
张天明醉眼朦胧地看着杨晓薇,走过去,捧起她的脸,重重地吻了上去。
杨晓薇眼睛瞪得圆圆的,一把推开张天明,“啪”一巴掌打了上去。
“张天明,你干什么?”杨晓薇气得满脸通红。
“哦哦哦”周围的人叫起来,还鼓起掌来。
“干什么?闹洞房啊!”张天明嬉笑着捂着脸。
“你看好了,新娘子在这里!”杨晓薇把他推到春秀身边。
春秀正庆幸张天明吻的不是她,没想到张天明就被杨晓薇推了过来。
“春秀,天明喝醉了,他把我看成你了,你不要生气!”杨晓薇忙说道。
“不会不会!闹洞房嘛!”王春秀忙说。
大家看了看杨晓薇,又看了看王春秀,两人都没有生气,看来是玩得起的人,于是用一根线拴上一颗糖,掉在两人的嘴中间,让两人去咬,两人刚要咬上糖,闹的人一下就把糖提高起来,两人没稳住,嘴唇碰到了一起。
王春秀慌忙直起身,满脸通红,众人看见新娘子脸红了,笑得更大声了。
正闹着,张天明妈妈开门进来,笑着说:“行了行了,大家下去喝酒吧,让新郎新娘休息休息。”
大家虽然爱闹,但是主人家发话了,也就出去了,只剩着杨晓薇张天明,还有王春秀。
“春秀,我也出去了,你们早点休息!”杨晓薇说。
春秀拉住她,说:“别走,晓薇,张天明喝醉了,你陪陪我!”
“我怎么陪你,不行不行,今晚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杨晓薇和王春秀一起把张天明扶到床上,就出去了。
杨晓薇走出新房的忙着去找水洗了洗嘴巴,张天明这个人,好是挺好的,就是酒品不行,喝了酒就乱来,杨晓薇有点不满地想,不过今天是春秀大喜的日子,她不能生气,即使张天明再过分,她也不能扫了大家的兴。
王春秀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张天明,有点嫌弃,轻轻爬到床的里面,盖上被子,睡觉了。
她本想给张天明擦一下,但是又想到自己和张天明的关系,又住手了。想让他也盖上被子,看看他酒气熏天的,她不习惯和这样的人同床共枕,也不给他盖被子,自己一个人裹着被子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