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幽静之所,环境美如仙境,瀑布从山间流下,而绿荫环绕,花鸟齐融,山下一小亭立于湖泊之中,亭中,有两人皆身着灰布衣袍。其中一人略有白发,且留着山羊胡须。另一人中年之躯,面色红润,下巴那里有些稀稀拉拉的胡子。
稀拉胡子此时正手拿一枚棋子,眉头紧锁却没有下子。山羊胡须缕着胡子微微笑道:“棋盘如人生,思索下皆有一些道理。你现在心思不在棋盘,就如你人生三心二意,则必然不会有好的结果。”
稀拉胡子抬头看了看对方,撇撇嘴,正要下子。对方又道:“草率下子,则如人生行事鲁莽。一旦落字,恐有悔意。”
稀拉胡子再一抬头,将子收回后抱着胳膊道:“大师兄,我能说句话吗。”
“二师弟尽管说。”
“我实在受不了了,我陪你下斗兽棋也就算了,下个斗兽棋你还唧唧哇哇,狮子老虎大象老鼠这玩意随便玩玩,你和我说这么一大通道理,难怪师父也说你啰嗦啊。”
“额,师父说我啰嗦吗。”山羊胡子一低头,指着一枚老鼠的棋子道,“我这可是要吃你大象了。”
稀拉胡子悲催的捂着额头,一脸苦笑:“我怎么有你这么极品大师兄,人家下下围棋也就算了,你竟然喜欢下斗兽棋。”
山羊胡子笑道:“呵呵,二师弟,你可别小看这斗兽棋。动物的世界,你吃我来我吃你,但是他们也是会保持一种平衡,正如我们自己的生活,没有人能做到独大,可能不起眼的小东西,比如老鼠,就要了你的命。”
“好啦大师兄,我现在心里扑通扑通的,你就别跟我说这些大道理了。我们师兄弟,就你跟师傅时间最长,学的歪道理也最多,但是连师傅都没你这么多废话。”
大师兄道:“你是为你儿子担心吧。”
“不为他还能为谁。”稀拉胡子捂着心口道,“我可就有这一个儿子。师傅让我将蚩尤巫链留下,我这心总是慌慌的,那链子我仅仅用出不到万分之一就感觉奇妙不已,且我很难艹控。而我儿子没有修为,怎么可能不被强大的巫力所反噬啊。”
山羊胡子道:“师傅肯定自有他的想法,你不必多虑。”
山羊胡子催促徐成赶紧落子,而此时湖泊对面又一个穿着灰布衣袍,留着小胡子的男人大声喊道:“老潘,老徐,别下什么斗兽棋了。赶紧的,师傅喊你们回去有话要说。”
山羊胡子扭头怒视道;“三师弟,你太没礼貌了,这是在师傅的修行之地,你该称呼我们大师兄和二师兄。”
三师弟道:“得得,师傅也没看着,你就别摆大师兄的架子了。”
徐成哈哈笑道:“老田啊,这你就不懂了,咱们师兄弟七个好不容易又凑到一起,老潘还不赶紧摆摆大师兄的架子,要不然等我们都回去之后,老潘一个人留在这里陪着师父,岂不是要闷死。”
这一说,对面那人也是哈哈大笑。
翻过那座瀑布山,在又一处犹如仙境之地,一洞府外已经有了两人在等候。
徐成和自己的三师弟田峰说笑着,他们的大师兄潘海成则走上前问道:“四师弟,六师弟,你们为何不进去。”
四师弟王同飞道:“师父正在和五师弟还有七师弟在说着什么话,让我们在外面稍等。”
六师弟鞠新生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道:“哎,师父还是偏心啊。每次都偷偷的传授四师兄还有七师弟一些独门秘籍。”
大师兄潘海成道:“你不要胡说。师父这人一向公允,他说过要因材施教。倒是你,师父也传授了不少独门给你,结果你倒好,偏偏喜欢走速成之法,修为倒是提升了,但是这头发也因为急功近利全掉光了。”
其他几人哈哈大笑,鞠新生不好意思的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道:“得了得了,我这不是因为师父说我能力最差,所以我心急想赶上你们吗。不过你别说,我以后去拍清宫剧不用想着剃头了。”
徐成道:“呦呵,小鞠啊,最近你有新戏上映不。咱们师兄弟可等着你在娱乐圈混的大红大紫,好沾点光啊。”
众人又是大笑起来。现代社会的人和巫道修行联系在一起,的确有点别样的感觉。他们师兄弟七人,除了潘海成常年留在这里陪着师父外,其他六人在现代社会都有自己的身份,如非他们师父的召集令发布,他们七人也不能凑在一起。
众人说笑间,里面走出两人。一长发很有艺术气息的男人正是四师弟周恒,而那里利落短发被修剪成莫西干样式的则是七人中年纪最小的赴朝同。
两人出来后,七人又是说笑一番。周恒道:“师父方才给我七师弟下了一道指令,让我出山后就去执行。我和七师弟也不敢多做停留了,等会收拾一下就马上下山。大师兄,师父这里以后还是多靠你了。”
潘海成道:“师弟们尽管放心,有我在这里,我一定把师父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嗯,这点我相信,但是我就怕师父他老人家耳朵会起茧。”
徐成的一句话又让大家哄笑,赴朝同吹了一下口哨道:“不过我们离开之后,要想听到大师兄的唠叨还不知道要得到什么时候。哎,师父也是的。非要规定我们在世间不得私下联络,想要去找师兄们喝点酒吹吹牛都不行。”
周恒道:“师父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七师弟,我们还是快点下山吧。对了,师父让二师兄单独进去,有事要吩咐。”
“得,看来我的任务来了。”徐成整理了一下衣服,很恭敬的朝里面拜了拜,然后一人往洞府里面走去。
行出一百多米后,徐成面前出现一莲花池,而在莲花池的对面,一个鹤发童颜之人正端坐在蒲团之上,他胡须垂到胸口,旁边摆放着一根特别的拐杖,面色红润的他手上还拿着一本书。
徐成拜道:“师父。”
“嚯嚯嚯。”巫法道人发出独特的笑声道,“徐成啊,来来来,坐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徐成在莲花池边一处蒲团坐下后,巫法道人又嚯嚯笑道:“你大师兄又拉着你去下斗兽棋了?”
“可不是吗。我都被他烦死了。”
“嚯嚯嚯。你也体谅他吧,他就这一个爱好,但是你们不来,他在这里总不能找我这个老头子下吧。”
“那倒也是。师父啊,你找我何事,是不是也要给我安排任务。”
巫法道人道:“的确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做,但是在做这件事情之前,我需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师父尽管问,弟子除了不知道的,其他一定老实回答。”
“嚯嚯嚯。那好,我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还记得你那个蚩尤巫链是怎么来的吗?”
徐成心里一惊,因为此刻那蚩尤巫链就在自己儿子徐晓白手上,他道:“我当然记得。七年前,我们师兄弟随师父一起去参加论道会。那次师父和文云道长斗法,最终获胜。文云道长输给师父后将蚩尤巫链赠与师父。当时众人都很吃惊此等物件怎么在文云道长手里,文云道长没直面回答,却说他此次来,就是想将这个手链赠与有缘人。师父得到手链,说此手链自己无缘,遂让我们七兄弟施展手段,看谁能和蚩尤巫链通感最强,则将此手链给谁。随后,我得到此手链。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对手链的利用却并无多大进展。因为无法取得更多的通感,我也无法将此手链变成自己的信物。”
“嚯嚯嚯。记得很清楚嘛。那你还记得,我是如何告诉你这蚩尤巫链的奇妙吗。”
徐成道:“蚩尤乃上古大巫。蚩尤曾与炎帝大战,后把炎帝打败。于是,炎帝与黄帝一起联合来战蚩尤。蚩尤于是率领包括自己在内的八十一个兄弟举兵与黄帝争天下,在涿鹿展开,等这件事情完成之后,说不定我会告诉你答案。”
“说不定?师父。你玩我啊。那你说你到底怎么才能告诉我答案啊。”
“嚯嚯嚯。”巫法道人撩动了一下自己的长须,然后淡定的吐出几个字,“看我心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