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瑾儿抱着宁飞的肩头,嚎啕大哭。
“你知道吗,纤云是我最好的姐妹,我不能让她出事,可是她走了,我连她去哪了都不知道,我现在该怎么办?啊?宁飞,我现在该怎么办?”上官瑾儿哭得跟个孩子一样。
宁飞肩头早已被上官瑾儿的泪水打湿。
他知道上官瑾儿的无助。
上官峰已经去世了,上官瑾儿的母亲也不在了,现在,连最好的姐妹安纤云也离她而去。
她无论多么坚强,也都还是一个女人。
上官瑾儿抱着宁飞,抱得越来越紧。
一声声的抽泣,上官瑾儿缓缓抬起头。
“宁飞,答应我,你一定要把纤云找回来……”
宁飞点点头,拍了拍上官瑾儿的后背。
“好,我答应你,一定会把她找回来!”
宁飞怅然的站在沙滩上,风吹着两个人,宁飞知道,有些事情,是需要他去解决一下了,上官瑾儿那一巴掌抽醒了他,无论因为什么事,无论安纤云为什么离开他,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要把安纤云追回来!
凌晨的夜里,宁飞开车带着上官瑾儿回到了家,抱着上官瑾儿上床,上官瑾儿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的泪痕,就在宁飞要离开的时候,反手握住了宁飞的手,宁飞看着上官瑾儿,拍了拍上官瑾儿的手背,良久,还是将上官瑾儿的手,拿到了一旁。
宁飞走出屋门,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从绝望,无助,到放纵,自暴自弃,再到如今,宁飞重新燃起了希望。
无论这件事情是谁做的,宁飞发誓,都已经不会放过他的。
坐在沙发上,宁飞点燃了一根烟,宁飞抽了一口,烟在空气中一亮一灭,一根烟抽完,宁飞拿出了手机,先是给李向永打了过去。
半夜凌晨一点钟,李向永早就已经熟睡,被宁飞一个电话叫醒,竟然没有任何不悦,反而惊讶的道:“你回来了?”
宁飞点点头:“对,今天刚回来。”
“白天在机场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不用担心。”李向永宽慰了宁飞一句。
宁飞嗯了一声,点点头。
“有点事情我想要问问你。”
李向永打了个哈气:“说吧,你不在这这几天,倒是没出什么大事。”
“你是不是派人保护安纤云了?”宁飞李向永问道。
李向永点点头:“对,两个刑警队的精英,一男一女,一个混进去当护士,一个在门口卖报纸。”
宁飞深吸了口气:“那我能问问,在我离开港城市的这段时间,安纤云都见了什么人?”
“怎么?出事了?”李向永直起了身子,他两天前就接到消息说安纤云出国了,李向永没多想,以为是公司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好像这件事情还另有蹊跷啊,至于李向永为什么没有拦住安纤云,实际上他们没有限制安纤云自由的权利,只能保护安纤云。
说起这段时间安纤云接触人的名单,李向永到真的还注意过。
“我想想,这份名单我应该看过,上官总裁是经常去看安纤云的,除了上官总裁,一个叫做林夕的小丫头也经常去,还有何冰洁,咱们南海省报社的记者,外加胡梦琪,除此之外安纤云接触的就都是护士了!”李向永皱起眉头,想了想,突然深吸了口气。
“对了,还有一个人也去过……”李向永猛然间想了起来。
“谁?”
宁飞急切的问道。
李向永道:“自称是你叔叔的一个男人,叫做宁崇玉!”
脑袋像是被锤子砸了一样,宁飞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静,点了点头:“打扰你休息了,睡觉吧,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
“好,晚安!”李向永打了个哈气,挂断了电话。
宁飞这面挂断了电话,又直接给樊少卿打了过去。
樊少卿也在慵懒无比,显然是刚刚醒来。
“我说宁飞,你小子就算不睡觉,也得让别人睡觉啊,你这霍霍自己不要紧,怎么还变着法的霍霍别人?这都几点了,凌晨啊!”樊少卿没等着宁飞说话,先发了一阵牢骚。
宁飞没说话,听着樊少卿说完,才平淡的道:“有点事想要问问你。”
樊少卿一愣,也是听出宁飞的情绪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什么事,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樊少卿皱起眉头,从床上走了下来。
宁飞摇摇头:“首长,没什么事,我只是想问问你关于在我身边人安排守卫的事情,是不是已经安排下去了?”
樊少卿琢磨了一下,半晌才点点头。
“没错,很久以前就已经安排下去了,包括你身边,也有我们的人保护。”
宁飞点点头:“那好,那你知不知道安纤云出国了?”
“这件事情,我记得好像有点印象,因为你身边人的记录报告,我是一周一看的,好像上次发过来的,有这件事情!你等等,我找找!”樊少卿戴上眼镜,走到办公桌前,翻了一会,樊少卿点点头:“没错,三天前出国了,去的非洲,目的不清。”
“那好,我想知道这段时间,都有谁来看过安纤云?”
宁飞皱起眉头。
樊少卿深吸了口气:“你小子是不是真出什么事了啊?”
宁飞摇摇头:“说吧,不要问我问题,我只想知道这件事情。”
樊少卿摇摇头:“还真是拿你没办法,但是这份名单可不短,你仔细听着啊!”
樊少卿从宁飞离开那天开始念了起来。
一部分跟李向永的资料一样,包括林夕,上官瑾儿,胡梦琪,何冰洁,剩下的则是李向永不知道的,比如说两个可疑人物,后来查实是市公安局的警察,还有梁韵清,也趁着晚上来看过安纤云一次,除此之外,就是那些大夫和护士的资料。
最后一个,樊少卿才念到了宁崇玉。
宁崇玉是宁家老二,而安纤云是宁飞的未婚妻,宁飞的叔叔去看看宁飞的未婚妻,在樊少卿看来,也没有什么问题。
宁飞没有说话,两个情报,全都有宁崇玉这个人。
还有那张五千万的花旗银行支票!
宁崇玉。
宁家!
你们是真的逼我要走上绝路啊。
宁飞说了声谢谢,挂断了电话。
然后掏出手机给宁崇玉发了一条短信,约他这位二叔出来喝茶。
宁飞靠在沙发上,又抽出一根烟,把烟抽完,宁飞才回到房间睡觉。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放晴,宁飞就出奇的起了床。
带着何坤当初卖给他的那把枪,宁飞擦了擦枪身,将其别在身后,转身出了门。
上了车,宁飞先一步到了约宁崇玉出来的地方。
还是上次喝茶的地方,竹林小筑。
宁飞坐在靠窗的位置,拿出一点自己带来的茶叶,沏了一壶茶,然后把沏好的茶倒进杯子里,喝了一口。
宁飞双手握着茶杯,紧紧地感受着茶杯的温度。
一个人坐在窗边,足足喝掉了一碗茶的功夫,门外一辆悍马停了下来,戴着墨镜的宁崇玉走上了茶楼,看见宁飞坐在窗边,也是笑着走了回来。
“怎么自己一个人喝茶,这么闷?”宁崇玉拿过一个杯子,笑着就要给自己倒一杯。
宁飞一只手放在茶壶上,宁崇玉拽了下茶壶,却发现根本无法移动分毫。
“你还敢来?”
宁崇玉一愣,装作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样子。
宁飞把支票扔到桌子上,一脚踢翻了桌子,对着宁崇玉的脸上,一拳头砸了过去。
宁崇玉虽然是宁家老二,但是也是个文弱书生,哪里像宁飞这样枪林弹雨之中出来的,宁飞这一拳头虽然留了情,但是却也打的宁崇玉鼻血直流。
“你……我可是你二叔!”宁崇玉看着宁飞。
宁飞没说话,换手,另外一面,又是一拳头砸了过去。
宁崇玉只觉得自己脑袋嗡的一下子。
宁飞把宁崇玉扔到座位上,茶馆一早没有多少人,几个服务生看了宁飞凶神恶煞的模样,哪里敢上前。
“无论是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我都不问,你还记得你是我二叔,我以为,你是我杀父仇人呢?”宁飞看着宁崇玉。
宁崇玉的两面腮帮子全都肿了起来。
宁崇玉叹了口气,看着宁飞。
“其实我也不想,但是这是你父亲的命令,你的婚约早就已经定下了,我根本无法忤逆,我不是你,你有能力反抗,我只能顺从,顺从,服从而已!”
宁崇玉看着宁飞,虽然他被宁飞两拳差点打死,但是他不后悔。
如果他不这么做,恐怕后果会更加难以想象,这就是家族,宁家不需要废物,也不需要不听话的族人。
一向宁家秉承的的都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宁崇玉不是宁飞,宁崇玉所享受的一切,金钱也好,权利也罢,甚至地位,全都是宁家赋予他的,有能力赋予,就有能力剥夺。
而宁飞,七年的军旅生涯,三年流浪在外,独闯京城五大家族,浑身是胆,甚至就连宁家也不知道,宁飞手里到底掌控着多少底牌。
能让宁家屈服,退让,甚至欣慰的族人,也就只有宁飞一个。
纵然宁崇玉身份不知道比宁飞高上多少,但在宁家眼中,宁飞,才是宁家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