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终于忍不住。
还是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汤雨珍表面上一直很坚强,似乎将生死看淡,她与曹刚之间搭档不算太久,但曹刚却一直像是个大哥哥一样,照顾着她平常工作中的琐碎事。
虽说,那是曹刚的本职所在,但依旧让汤雨珍感动。
“呜呜呜……”汤雨珍哭了,外表的倔强,性格的刚强,可掩藏不了她是一个善良,并且内心柔弱的姑娘。
“你为什么不递给我一张纸。”汤雨珍冲林昆问。
咚咚咚……
林昆在副驾座的手扣上敲了敲。
“什么意思嘛。”
汤雨珍都快哭出鼻涕了,林昆和楚静瑶对她的外在包装,这一刻被她哭得稀里哗啦,没有了半点的高贵知性。
“里面有。”林昆道。
汤雨珍擦了眼泪鼻涕,可越擦就有更多的眼泪流下来。
“在哪?”林昆问。
“什么在哪?”汤雨珍没好气地道。
“这个十字路口该怎么走,哪一条路是去曹大哥家的。”林昆道。
车子拐了弯……
汤雨珍忽然不在哭了,“你说的活死人,为什么要对曹大哥动手,是不是因为你,曹大哥才会死的!”
林昆道:“曹大哥的女儿,是x年x月x日生的,活死人一般都是一对,刚刚的只是其中之一,另外的一个,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在曹大哥家了……”
江湖中的传说,林昆知道很多。
但其中到底有没有依据,或是古老传说的故弄玄虚。
这些谁都不敢说。
x年x月x日生的女人,据说是活死人的最佳炉鼎。
所谓的炉鼎,就是可以将这女喂食死人肉一直养下去。
等到了一定的时日,这种女人的身上,死气会比正常的活死人更加浓烈。
活死人如果活吃了这种炉鼎女人,力量将会大增。
林昆在漠北的八年,干掉的各种歪门邪道,足有一个加强连了。
其中就接触过活死人……
这些个活死人要说厉害,的确比正常人有些手段,可要说太厉害,只能说是一群丧心病狂的疯子。
林昆脚底下的油门狠踩,suv发出一阵轰隆的咆哮声。
过去,曹刚偶然说起过女儿曹笛的生日,林昆只是想到了活死人的传说。
而今看来,曹笛到底是给这个家庭带来了灾难。
不是她生错了时候,而是这个世界上就不该有痴迷于活死人修炼的这群歪门邪道存在,一个字——杀!
曹家住在一片旧小区。
整片的小区里,几乎祖祖辈辈都是在矿上出苦力的。
偶尔有一些个人家的孩子,终于靠知识改变了命运。
最终也都留在了外地。
祖祖辈辈留下的经验,老百姓想要在漠北出人头地太难了。
这里是大家族的天下,真想要过得好,只能给那些大家族当狗。
曹家住的是一个独院,可不是什么别墅,多少年的老宅基地,保留下来之后,起了这么一处小院。
周围还有那么几处相近的房子,但更多的是老旧的红砖楼。
李大妈是曹家的老邻居了,隔了两栋红砖楼。
住一楼,开了一小块的菜地。
李大妈挎着个篮子,装着最后的秋菜,来曹家串门了。
“老阿姐,在家了没?”李大妈站在了院子大门外,冲着里面喊道。
里面静悄悄地没人应,这院子的门倒是虚掩了一小道。
吱嘎……
李大妈推开了门,多少年的老邻居,也没那么多规矩了。
“老阿姐,看看我给你带来什么了,这可是我自己种的……”
李大妈话不等说完,便又觉察到了与往常不同。
每次她来,这院子里的那条喜欢扑过来,跟她起腻的小黄狗,今个儿不见了踪影,好像躺在狗窝里。
“小东西,今天不调皮了?”李大妈笑着向狗窝走过来,拿起篮子里的一根大茄子,就冲小黄狗捅了一下。
东北有话:狗不咬拿棍捅。
说的就是李大妈这种人。
小黄狗还是没有反应。
李大妈又一连捅了两下,“小东西,你还……”
“啊!”
李大妈忽然一声尖叫,就像十八岁那年被村口小流氓调戏了一样。
李大妈的性子野,小流氓调戏根本不怕,那是高兴的。
当初的那个小流氓,就是三年前去世的李大爷。
性子再野,她怕血啊!
大茄子上沾满了血,血红血红的血,还冒着一丝丝热气。
砰噔……
茄子丢在了地上,挎篮子里的辣椒、西红柿、黄瓜撒了一地。
“唔唔唔……”
房子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了‘唔唔’的声音。
李大妈那全村最野的性子拿了出来,拎起了一块板砖,就冲了过去。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曹家出事了,有人行凶!
咣……
李大妈一脚把门踹开,可惜腰间盘犯了,差点疼的晕过去。
屋里头的一幕,成功补了一刀,把她给刺激晕了。
地上躺着尸体,尸体下面一片血糊糊的。
这尸体有曹刚母亲的,也有曹刚妻子的。
不光是尸体,她们身上的衣服都被扒开,肉被割下来。
扑腾……
李大妈翻着白眼倒在了地上,脑袋受到剧烈的撞击,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没上来,直接翻起了白眼。
卒……
“咯咯咯。”
半青半红脸,笑声阴森的男人,道:“又有送上门儿来的新鲜食材了,嗯……好像味道还不错呢。”
他的一只手里提着刀,另一只手抓住曹笛的脖子。
脸上的表情陡然一冷,“小贱货,别给脸不要脸,这么新鲜的肉,你还不赶紧吃下去,你如果再不吃的话,我就把你嘴里的牙一颗一颗拔出来。”
“你这个恶魔,你不是人,我……我要杀了你……”
“还我妈妈,还我奶奶!”
“呜呜呜……”
曹笛哽咽地哭着,她的脖子被箍住,发不出声音,但依旧咬着牙倔强道:“我爸爸不会放过你的……他,他一定会让你血债血偿,林叔叔也不会放过你……”
“爸爸?”
半青半红脸的男人阴森笑道:“我倒是忘了这最后的一剂药了,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你的爸爸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