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启”音未落,众族已是急不可耐,就等神秘老者发出此话,一时间众族纷至,破空声起,斑斓灵力此起彼伏,接连涌入须弥楼阁。
“金乌泪是我的,谁也别想染指!“
“就凭尔等也想动此太古灵物的念头?可笑!“
大杀之声四立,既然是无规则限制,那伤残之声必会叠荡。不多时,哀嚎之声已盖过中央紫金异台的金乌哀啼,以哀嚎替哀啼,漠看在眼里,这一幕似曾相识,古之惨怨换来今之杀戮,东皇之局历历在目。
“天地不仁,漠世之始,习惯便好”,姬元看漠有叹,转言道:“漠,可有兴趣争一番那金乌泪?“
“我这授真境的修为,进入那须弥楼阁除了送死怕是也无多大的作为。“漠苦笑道。
姬元倒是一掀嘴角,开口道:“不忙,先观战一番。如此热闹的场面在东皇墓可轻易见不得,自然是看过瘾了再入这天竞玩耍一番!“
“玩耍一番?“漠苦笑更甚,至今他仍不知道姬元是何修为,只知他似乎来自东皇墓内域,少有外涉。如今这天竞强者众多,其中更是有九婴蛭、八岐烈这种连他都觉难缠之敌,更别说还有夔姬及巴耶这种声名赫赫的年轻一辈参与其中。
“吼!!!“白光闪灭,一声宛如鸣雷般的巨吼吸引了漠与姬元的目光,二人闻声望去,原来是夔姬的坐骑!
“使老,得罪了!“夔姬突然语出惊人,众强还以为她欲要攻击神秘老者,连神秘老者也是被她这一话语惊愣了一下。
只见夔姬座下白色独角犀兽原本四足其中三足变得萎靡渐小,唯独一只前足膨胀至巍然变形,足骨爆炸力量充运,筋肉淬体之力渐生,展现出力境之威,一脚踩在须弥垒阵之上,踏入须弥楼阁之中,一座楼阁霎时崩毁。
“这夔姬竟打算以力破之啊!传闻夔祖本就是独足之异种,一足之力可倾覆一界。如今看来,其后裔也延袭了这一灵技。“姬元道。
“额……“神秘老者此时头现黑线,未曾想这夔姬居然欲用如此粗暴的方式夺得金乌泪,他倒是忘了夔姬自身的种族优势,古籍有载,夔之力可越虚空境层,不受界宇规则限制,阵法难限其族。
如今毁了一座须弥楼阁,神秘老者心在滴血,这须弥楼阁绝非凡品,那可是用无数灵材所炼筑,奈何话已放出,既言明无多余规则,此刻也只能打碎牙儿往肚咽了。
须弥垒阵浩大,一座须弥楼阁被毁倒也无伤基柱,但无数事先进入这座须弥楼阁之中的异族却非安然无恙,有异族被这犀兽一足蹋死踩伤,须弥楼阁崩毁之际,哀惨之声无数。
“夔姬,你欺人太甚,别以为你夔族在妖联十三国族势雄厚,就能随便欺压弱族。“有异族声道。
“这些小族似乎也归属妖联十三国,果然如典籍载录般,妖联十三国并不止十三个部族,也有众多小族附属。“漠道。
“哼!小族也妄想染指夜金乌泪这等太古灵液,既然欲争就该抱有必死的觉悟。“夔姬发出一声冷哼,冷漠道。
看到夔姬强势一幕,八岐烈便想参上一脚,转头向九婴蛭道:“蛭,我去会会她。“
九婴蛭竖瞳一凝,嘴角略过一抹阴邪的弧度,“拖住她!别让她坏了好事。“其掌中阵环悄然,蛇纹绕转,九皇逆灵大阵悄无声息,已是缠绕着悄隐入须弥垒阵而去。
八岐烈已是瞄到了九婴蛭的动作,露出与前者一般的阴险笑意,“明白!“随即驾着血红怪蟒飞向夔姬。
“夔姬如此不顾妖联同盟之情,不免使众多妖联国的小族寒心啊,想不到猎猎大部族如此欺辱弱小,传出去岂不是贻笑大方?“八岐烈装作怜悯弱小道。
“聒噪!八岐一族的曲虫,还是将你那副恶心的嘴脸收收吧,你八岐一族欺辱的弱小还少吗?灵渣废奴也配教训我夔姬?“
“你说谁是灵渣废奴?“八岐烈目露怒火。
“谁应谁便是!“夔姬冷笑。
“你找死“八岐烈怒道,用力一脚踏在座下怪蟒鳞背之上,怪蟒吃痛,随即明白主人之意,蹿腾而出撕咬向夔姬。夔姬无惧,对着底下白色独角犀兽说了一句,“白白,替我刚它!“
“吼!“白色独角巨犀发出一阵雷音般的吼声,脱离夔姬,白角磷光一闪,直冲撞向血色怪蟒,二骑战至了一旁。
八岐烈祭灵道一开,授真领悟伴随着漫天血色红光染暗了小半边须弥垒阵区域,一双竖瞳霎时空无,两颗巨大的血眸竖瞳浮现在八岐烈身后,森然盯着前方的夔姬,想要压制于她。
“雕虫小技!“受到八岐烈祭灵道的死亡凝视,夔姬丝毫不放于眼里,当即抽下蛇吻形带,幻化成逆鳞尾鞭,一鞭而出,鞭响震威压,抗衡竖瞳所带的死亡威压,轻描淡写般便泻去了。二人对峙,八岐烈皱眉,一时间不敢妄动。
天地惨绝之声频起,漠神情有过一瞬的恍惚,这一幕真的像极了东皇之局。漠望向黝空,此刻空中已无汲灵大阵的存在。漠忆起东皇,冷眸又挪向九婴蛭,这阴冷之货怎耐得住夺金乌灵液之心。
漠目光所移,九婴蛭居然也如他一般静观其变,此刻闭着眸站于原地不曾所动。漠眉头一皱,疑道:“九婴蛭居然如此安静,毫无争夺之心?“这念头方从心头闪过便被漠当即否认抹去,他对九婴蛭已有了解,他能来到此处,便是对这天竞之物势在必得,此刻安静非常必有妖。
漠将妖骨断纹打开,转移至一双黑瞳,黑瞳断纹生,流露出莫名妖异摄人之光。身旁的姬元被这摄人之光一惊,认出了这瞳目:“妖骨断纹瞳!“
姬元有所疑思,却没有多语。漠瞳光锁定九婴蛭,只见九婴蛭浑身灵力泛沸而出,流转至手臂而后却是悄然隐没于手掌内,掌中有森然异纹徘徊,以极为不可思议之势缓缓流水般侵透向四周的须弥垒阵。
漠瞳光散去,眸光愈发冷冽,已是明白九婴蛭所图。那掌中万千蛇纹对漠来说再熟悉不过了,这九婴蛭竟然是想故技重施,暗自运转自身封印灵道,悄然运作九皇逆灵大阵吞噬这须弥垒阵,犹如在东皇之局一般,以封灵大阵吞噬控制汲灵大阵。按理说九婴蛭这等阴巧心思怎会瞒得过神秘老者这等高修强者,二者修为差距形同鸿沟巨壑,神秘老者不该毫无察觉才对。
漠看向神秘老者,只见他已是换了位置,不在须弥垒阵的紫金中央异台,而是在须弥垒阵外的显眼处,始终浮现着笑意,品着茗杯内的香溢灵酒,无动于衷。
“莫非无多余规则真的便是可以毫无禁忌地使用一切本事手段?“漠有疑虑。
“有趣!有趣呀!居然是封印灵道!“姬元也是发现了九婴蛭的动作,看得出漠对这九婴蛭展露出的莫名敌意,料想此人多半是敌非友,便出口道:“要不要替他增加些许难度?“
“这九婴蛭的封印灵道我曾领教过,确为极特殊的神秘灵道,但他此法耗时不短,不必急于一时在此刻浮于明处与这九婴蛭对立。“漠道。
“那我们便在这一旁一直观着战?“姬元问道。
“走吧,众强天竞,各族灵道各异,我们也入须弥楼阁瞧瞧,见识一番妖联十三国的域界风情。“漠深知慕诗琪在九婴一族手里,而九婴一族在妖联国内域,他若想救助慕诗琪,定会深入妖联国内域。而妖联国内域各族势力盘综复杂,如若不了解其中复杂之事,定会在救人一途千难万阻。
漠言闭,面部妖骨断纹一阵刻画重组,形成了半脸胎痕,已是易了容颜。看到姬元有疑,解释道:“妖联十三国有不少人见过我,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果真是妖骨断纹!“姬元突然面带凝重暗道,当初救助漠时他便觉得其伤重时的异纹有些眼熟,如今回忆才肯定了这是古籍中所载的妖骨断纹,不过此时却也不曾挑明多问。任谁自身都或多或少带有秘密,他与漠二人同行,漠从未细问过他的来历,他自然也不会过多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