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上,是否存在真正的英雄?
相信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一定能够听到很多的答案,而且绝不是简单的肯定或者否定。
而大多数人都会忽视,这个问题实际上强调的并不是所谓的“英雄”,而是怎样的“英雄”才能配的上“真正的”这样的前缀。
这本就是一个没有对错的主观性问题,因为每个人的心中,对于“英雄”的定义都各不相同。
不一定所有人都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着无所不能的英雄,可几乎所有人在频临绝境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幻想会有英雄突然降临,拯救自己。
就像他在世人的眼中,不一定是个英雄,但当他归来的时候,所能够掀起的,也绝不是微小的浪花。
高以翔一向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他决定的事情,很难更变。
何况温嘉也不会去反对高以翔的决定,纵使这样的决定里,充斥着危险。
两人跨越一千多公里的距离,也只不过用了半天的时间,从那个安宁祥和的海边小城再次回到这个被恐怖的漩涡和阴云所笼罩的城市,就连空气,似乎都变得浊重了许多。
可这就是高以翔熟悉的一切,不是么?
战士的宿命,从来都是马革裹尸还。
和王崇并肩战斗了数千年的高以翔,又怎么会在最关键的时候离他而去呢?
只不过,上次那诡异的事件,让他吃了一个大亏之后,高以翔对于救世互助教会和它背后三眼古族的神秘手段,也更加忌惮了几分。
而那凝重的心情,所带来的是更加谨慎的应对,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当初王崇不惜离魂假死脱身,让自己从明面转移到黑暗之中,此时满心凝重的高以翔自然也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天赐良机。
他和温嘉下飞机之后,便迅速的易容伪装起来,容貌大变的高以翔故意佝偻着身子,脸上的老年斑和花白的眉毛和胡子,惟妙惟肖,那颤颤巍巍的步伐,浑然天成。
只是他身旁的温嘉,虽然容貌已经尽可能的丑化了许多,可那惹火诱人的身段,依旧如同磁极一般,吸引着所有男人贪婪的目光。
两人所过之处,扼腕的叹息声此起彼伏。
高以翔虽然始终目不斜视的保持着绝对的镇定,可在一旁搀扶着他的温嘉,却在那些目光的攒射下,羞红着脸低下头去。
那缓步离开的场景里,充斥着浓浓的违和感。
他们就算乔装打扮之后,依旧无比的吸引眼球,但正是因为如此,反而会起到更加好的隐匿作用,毕竟没有负责监视的人,对本身就无比显眼的人,报以不正常的关注。
这样的反逻辑,也是犯罪心理学上的一个细小分支。
匆匆赶回g市的两人乔装打扮,却未来得及办理相应的假证件,所以也只好蜗居在一个小旅店中。
逼仄阴潮的房间中,只能摆的开两张小床,此时他们便相对而坐。
即便是两人独处,高以翔都没有任何想要除去自己伪装的意思,佝偻着身形,就好像一个真正风烛残年的老者一般。
连开口说话的声音都颤颤巍巍,毫无中气。
“王崇之前离开的时候,可曾留下任何寻找他的方式?”
听着那诡异的声音,温嘉的秀眉不自觉的一皱,下意识的想要建议他除去伪装,可张了张嘴,还是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没有。”
那清水出芙蓉的容貌靓丽绝色。
高以翔能够日日夜夜的带着伪装,让自己真正适应陌生的角色,可对于任何一个爱美的女人来说,扮丑都绝对是一件让她本能抗拒的事情。
听着温嘉平静笃定的回答,高以翔的眉头一皱,额头上的皱纹随之连绵起伏,一幅苦大仇深的苍老模样。
“既然王崇在离开前交代你那两个选择,那么他早就应该料到,不日我们就会来到g市,可他却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络方式,这也说明,他对于自身的行动其实也没有一个完善的计划,在种种不确定下,不想彼此有所牵连。”
高以翔低沉而虚弱的声音,似是怔怔的呢喃自语,又像是絮絮叨叨说给温嘉听得,在那一瞬间,温嘉甚至感觉坐在自己面前的,就是自己的“爷爷”……
随着那诡异的想法,温嘉脸上的表情也骤然尴尬的变化起来,而高以翔却浑不在意,只是回过神来,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温嘉。
沧桑而浑浊的眼眸,看得温嘉有些发慌。
“既然王崇有了他自己的想法,不愿我们的出现,打乱他的计划,那么我们就按自己的方式,重新插手此事吧!”
高以翔此时的声音依旧低沉,可却没有方才那般浑浊颤抖,其中冷凝的坚定态度,也让温嘉迅速从心底赘疣的思绪中脱离出来,灵台一清。
“你想怎么做?”
温嘉定定的看着眼前的高以翔,美眸中满是凝重和期待,纵然知晓前路艰辛那难行,但由于高以翔的执念,再苦再难,她也不会放弃。
就像两千年前那般,无论多少战死沙场的噩耗传来,她倚门而盼的目光,都笃定着他能够平安归来。
高以翔似乎也从温嘉的眼眸里感受到了无比炽热的情感,语气不自觉的为之一顿,稍稍清了清嗓子,他再次沉声。
“既然我们选择了易容归来,便是放弃了明面上的身份,而一路走来,连机场这种人员混杂的地方,都没有看到刑警出没的痕迹,说明刑侦大队很可能已经‘沦陷’,而此时我们最急需的是要得到近期关于‘救世互助教会’的最新动向,这就需要,一些地下势力的帮忙了!”
高以翔在g市担任刑侦大队队长多年,一向威名赫赫,那不仅来源于他的铁腕和功绩,更是来自于他纵横黑白两道的丰富人脉。
纵使此时的他已不是“高以翔”,可他那令人畏惧的本质还在,手腕依旧铁血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