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再考虑一下可以吗?我真的很想学。”
慕斯的眼神十分诚恳又无比坚定,楚离站在他面前,却只看着镜子里的人。
“有多想。”
她的话里没有一丝温度,明明是疑问句,却没有疑问的意思,她的眼神冻的慕斯心里发颤。
他仿佛置身于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而眼前的人,是决定他命运的修罗。
可是,就算她真的修罗又怎么样?
在他眼里,她也可以是神明。
“用言语无法形容。”
“目的呢。”
慕斯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哪怕已经竭力克制了,但是楚离还是能感受到他话里的滔天恨意。
“我要将慕承启那些人渣挫骨扬灰!”
楚离嗤笑了一声,眼底却多了一抹情绪。
脑袋也渐渐的清晰了,楚离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疯狂,只是瞳孔的红色要变回黑色还需要一段时间。
“你能付出的代价。”
楚离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我不做慈善。”
“我可以为你卖命十年,只要你能教我。”
慕斯知道,论钱,他没有,他自身的价值在对方的眼里也不值钱。
十年,也不短了,为了他母亲,卖给别人十年又如何。
他很清楚,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他不想放过,也绝不能放过!
楚离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为了复仇可以给恶魔卖命。
在某一种程度上,只要能达到目的,在他眼里,有那么一瞬间,别人眼里的恶魔会成为他的神明。
哪怕只有一瞬间。
她太清楚了,没有人会是例外。
很多人之所以会选择与恶魔交易,其实潜意识里就已经有那么一瞬间已经把恶魔当成了可以救赎的神明。
楚离看着镜子里的他,指尖已经掐进了掌心,血液一滴一滴的往下流。
他却完全浑然不觉。
“你提出的条件无法让我心动,所以我拒绝。”
“那就十五年,全身心卖给你,为你做事。”
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如果不行就只能放弃了。
他完全可以先说十二年,再说十五年,给自己一个机会,如果十二年她答应了,那么他就“赚了三年”。
可是他没有。
楚离眉眼弯弯,看起来心情十分愉悦。
只是,怎么看怎么瘆人。
诡异的红瞳,笑得诡异。
“我拒绝。”
看着慕斯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眼神里的光都消失了。
“刚才我愿意帮你只是因为你刚才护着我,而我,不想和你做这个交易。”
他帮她挡了一拳,她自然会回报他。
“不过,看在你刚才这么护着我的份上,我还有一句话想告诉你:永远不要与恶魔做交易。”
神明与恶魔,只不过是一个念头、一张面具的事情。
人的一念之间,神明与恶魔就完成了转化。
神明戴着恶魔的面具也会被视为恶魔。
只是,恶魔永远是恶魔。
戴着神明面具的恶魔永远不会变成神明。
说完,楚离就提着东西晃悠悠的离开了。
……
慕斯回到了员工宿舍,简单了冲了一下,拿出从药店里买的药熟练的给自己上药。
“呀,慕斯你怎么又受伤了?”
泡面头男生惊呼了一声,这次怎么伤的这么重?
“没事,被野狗咬了。”
“艹,这野狗也太狠了吧,怎么一天到晚就逮着你咬?”
泡面头男生愤愤不平,身边一起回来的纹身寸头在慕斯的床上坐下来。
他拿过床上的棉签和药,“我来帮你。”
见慕斯身上青青紫紫的都是上,刚缝合没多久的伤口又裂开了,一旁的垃圾里全是带血的棉花、纸巾和纱布,慕斯的膝盖上还放着一条毛巾。
泡面头十分生气,这到底是哪里来的野狗竟然如此大胆,把他们慕哥欺负成这样。
他非得把它揪出来往死里教训一顿才行!
不然他慕哥身上经常挂彩,这还是长身体的时候,这得多痛!
慕斯年龄最小,却是宿舍里的二哥。
泡面头刚来没多久,自然不知道慕斯口中的野狗,他只是简单以为慕斯说的野狗就真的是野狗。
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药水味,泡面头拿着盆去接了一大盆热水回来。
“慕斯你狂犬疫苗没有?这野狗太猖狂了,就逮着你咬,我和路一航都没遇到过,要不哪天我们拿条袋子把它装起来揍一顿吧?”
路一航正低着头在给慕斯的左手重新缠上干净的绷带,听到这话他眼里闪过一抹厌恶。
他一边小心翼翼的缠着绷带,一边厌恶的说:“那些人说是野狗都是玷污了狗的名誉!”
“什、什么意思?”
这话泡面头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两个月来说的野狗是人?
“我去,那到底是谁把慕斯打成这副样子?”
路一航拿着棉签给慕斯的脸上涂药,他看着这些伤口旧伤还没好又添新伤,心里为慕斯窝火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