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裴铭伸手将刘西西脸前的秀发扒拉到一边,“吃饭了没有?”
刘西西朦胧着睡眼回想,吃了吧,赳赳给了她很多小鱼干,小孩没来之前,她闭着眼长着嘴,小鱼干一个一个往她嘴里跳。
点了点头,“吃啦。”
师裴铭牵起刘西西的手,轻轻咬了一口,“你怎么变得这么懒。”
刘西西将手拽了回来,不疼,痒的难受,伸到鼻子下面嗅了嗅,连忙拿开,脸蛋皱了起来。
“你吃大蒜了。”
师裴铭气的炸毛,咋呼的喊道,“我们菜里都有蒜,还不是因为我一吃完饭就过来找你了,你嫌弃个屁啊。”
刘西西突然打了个寒颤,连忙裹好被子,她真的好冷,冷的有点难受,实着没有力气跟小孩胡闹,尽管师裴铭有些不乐意,但还是将人先哄走了。
师裴铭阴着脸出了门,阴着脸走在小路上,阴着脸回到了宿舍,阴着脸推开了门,咬牙切齿的坐在床上,碰的一下三个床连着震。
睡梦中的路沭昂吓得猛地坐了起来,趴在栏杆上往下看,“艹,你是想吓死我继承我的三斤沙袋和负重跑吗?”
师裴铭:“闭嘴!别说话!”
他需要冷静一下!这女的这几天实在是太过分了,天天撵他,还一副懒得搭理自己的模样。
他知道西西这两天不舒服,可他也每天上实践课,推着沙子走很长的路,脚上磨的全是血泡,还努力忍着不适想着照顾她!
师裴铭气的肝疼,寝室三个床三个床的连在一起,师裴铭的床一直在晃,路沭昂和李健也是睡不着,睁着眼睛度过了午休。
终于在经历了七天之后,两人实在受不了了,天天盯着黑眼圈训练,太煎熬了。终于到休假的时候,傍晚,两个人都没有睡觉,全蹲在了师裴铭床边。
“师裴铭啊,你这几天怎么没有去找刘西西了啊!”老大哥李健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问着他。
“对啊?你们两个闹矛盾了?”
师裴铭回想起来,刚想强烈的抱怨刘西西的冷漠和不解风情,甚至是可以说是不知好歹。
连续几日的热情似火,连续几日的失望离开,或许也可能是刘西西一直是以无限包容的姿态陪在他身边。
身边的朋友也经常能通过一些小事来感受到他们两个人之间不平等的氛围,刘西西不会让师裴铭受一点委屈。
只要两人发生矛盾,就算是道理和逻辑都可以讲通,刘西西也会第一时间和师裴铭认错,不管是谁的错误。
师裴铭垂下眼眸,攥着拳头,低声问,“要是我们两个闹矛盾,你们会怎么想?”
李健和路沭昂对视了一眼,怎么想?当然是感觉你无理取闹了,先莫名其妙找个理由生气,然后等刘西西过来哄你,两人不说话。
反倒师裴铭,突然双手抱头,发神经的大晃,“啊!你们两个问什么不早点问我啊!?”这样他就可以早点冷静下来,然后早点主动去找刘西西了,就不用天天坐在这煎熬了。
次日早晨,冷风已经吹到南城了,刚吃完早饭,水龙头处一堆男孩子一致的用一根手指头沾一点点刷碗,太tm冷了,冷的双腿乱颤。
师裴铭也冷,冷的要死,双腿依旧跑的飞快,双手冻的跟胡萝卜似的,再过半个小时又该集合了,他得快点。
师裴铭推开门,“西西!”
卧室里没人?师裴铭跟抓小孩一样,突然把床上的毯子掀了起来,“西西?”
师裴铭伤脑筋的在屋里转了一圈,连个刘西西的屁都没有。
师裴铭双手攥拳,肩膀气的发抖,眼睛红了一圈,原本一腔来道歉的心思,现在全被刘西西莫名其妙的离开惹得全是怒火和憋屈。
气的想把屋子翻了。
突然看到了一张小纸条,西西写的?
信:小孩儿?来找我了吧?没看到我,你是不是又气的快哭了?
哎,哭了也没用啊,我又没办法哄你,只能等过几天回来再补偿你了。
看到这里,师裴铭赶紧把眼泪擦干净,她才哭呢,就这么一点小事,他怎么可能哭。
信:你也看出了,我这几天可能不大舒服,准备回家看看。
其实,何止啊,哪里是不舒服,分明是难受的要死,尤其是腿上长出大片白色的毛时,全身又冷又热。
刘西西不断把被子掀开又盖上,不断把毛剃掉,又眼睁睁看它一分钟内长出来。
赳赳纠结的对她说,这可能是穿越综合症,刘西西简直想呸它一脸,还穿越综合症,咋的了,上一世的猫毛,在这一世又长出来了?
无奈之下,刘西西还没来得及跟师裴铭打个招呼去,急匆匆的裹着自己的小毯子麻溜的滚蛋了。
实在是,没有长裤子,不拿毯子裹着自己的腿,都害怕那一腿毛吓坏别人。
信:你可别生我气啊,姐姐治好病很快就会回来了啊,看后面。
师裴铭将纸条翻过去,脸色变得通红,上面画着一个脸色绯红,眼神迷离的动漫男孩,撅着小嘴亲,还露着小锁骨,头顶标着mua~
这分明就是以师裴铭为原版画的。
师裴铭将纸紧紧的握在手心里,羞的头顶冒白烟。
她、她也太过分!既然把自己化成这副模样!
做贼心虚的跑回宿舍,四处张望,确定宿舍里没有外人,才偷偷的讲纸条藏在自己的秘密基地里。
满脸通红的跑去训练,刚好下午实践课老师又来刷存在感了,推沙子操场绕六圈,裴铭跑在前面一马当先,李健和路沭昂跟条老狗一般伸着舌头往前挣扎。
等到晚上的时候,李健满身臭汗的瘫在床上,刚闭上眼睛,突然觉得眼前痒痒的。
路沭昂的嘴都快亲自己脸上了!
李健吓一跳,双手猛地将路沭昂推到地上,“靠!你想吓死老子继承我明天的三千米负重跑吗!?”
路沭昂跟毛毛虫一样重新爬到李健床上,生无可恋了说,“早知道上土木工程会累的床都上不去,打死我都不选上铺。”可怜巴巴的跟李健说,“哥,你就让我在你床上躺一晚吧,我真没力气上去了。”
李健伤脑筋的很,“上自己床上去!”
路沭昂在床上一扭一扭的,哭丧着脸,“别呀哥,咱俩初中又不是没睡过,干嘛到了大学就这么冷漠。”
李健妥协道,“……就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