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在比武场外的众人,无一不是眉头紧锁,看得一脸正色。
场,一个四品武者对阵武清山的一位五品道士。
二人都是徒手,使出了浑身解数。
一个偌大的比武场,此时已经找不到一块完好的地面了。
坑坑洼洼,就像是被陨石阵撞过一样。
五品道士内家功雄厚无比,以气卸力,不少次猛击都被他用推手直接转向,轰到地面。
四品的武者则是专修棍法,一根齐眉棍,带着呼啸的吼声扫遍全场,每一击都带着爆破一般的威力。
凡是被齐眉棍劲力砸到的地面,都是像被炸弹一样轰开。
光是飞溅的碎石,打到人身上就堪比手榴弹的破片。
但是那位五品道士,虽然面色凝重,但是动作却是行云流水。
穿梭,躲避,时而出掌进攻。
作为武清山的第一高手,坐在评委席上的穆云道人,对自己同宗的后辈,表现还算满意,不时频频点头。
在陈天傲看来,也是这位五品的武清道人更胜一筹。
因为和对手相比,他明显已经做到了收放自如。
出手时,每一击打在熟铜棍上,都会让四品的对手苦不堪言,虎口受创。
反观四品武者,虽然挑战决心坚定,大开大合,棍法已经有了十足的威力,但是劲力外放而不能凝聚,很快就会气力衰弱。
果不其然,过了五个回合。
持棍武者已经气喘吁吁,步法一收,直接认输了。
“武清山,明冲道士胜!”
随着陈天傲的宣布。
前两场决出了今天的两位新秀。
分别是独行武者,剑侠朱宇,还有武清山的明冲道士,都是五品!
他们的对手,都是四品。
但是从场上表现来看,依然是被较为轻松的击败。
以下品对上品,难度真的是太高了!
在一阵短暂的沉默后,众人的心思也终于提了起来。
不少人其实就是为了等待下一场比赛才提前赶早。
四品安城武者,刀客何狂!
品独行武者,韩心蕊!
越两级的挑战赛!
观众的心早就已经被前两场比赛悬了起来。
四品打五品,结果都是毫无悬念的惨败。
那何狂四品打品,又会如何?
众人已经明白,何狂的对手韩心蕊绝对不会有任何留手。
因为要活命。
只有打赢了何狂,韩心蕊才能真正的获得陈天傲的救治。
这样的机会,也只有一次了。
而何狂,也不能败!
他是一名以战意养刀的心体双修武者。
强大的自信和无畏的决心,就是他修行和进阶的基础!
如果打输了,心态崩了,那么修心之路就会从此断绝,实力就会陡然下降。
甚至会直接掉落到三品的实力!
这一场,才是今天的重头戏。
真真正正的,生死相搏!
陈天傲坐在评委席上,没有发表任何言论。
大林寺的僧人,站在场边,看好了时间。
“武者,登场!”
何狂缓步走上已经如同地震过后的比武场,腰间别着一根枯竹,红头发迎风飘动,眼神内敛,双手抱臂,稳如泰山。
韩心蕊则如同鬼魅一般,直接飘落到了场,白色大袍之上,脸色纯净如玉,眼神带着隐隐的锋锐,再也没有了那时的可爱。
有的,只有胜利的欲望。
咣!
一声锣响。
比赛,正式开始!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韩心蕊率先发难!
一阵白影如同鬼魅般飘过,就像是被微风吹过的一片枯叶,在半空居然打了个旋,直接轻柔地来到何狂跟前。
何狂眼神一凝,没有拔出腰间的那根枯竹,而是身形疾退!
但是无论他怎么旋转腾挪,韩心蕊的白色身影就好像用一根绳子拴在他身上的风筝一样,紧追不舍!
避无可避,韩心蕊终于还是欺身到了近前。
一道寒光突然从袍子里无声无息地闪出,仿佛早就在那里。
细剑!
一柄足有两米长的软细剑!
带着轻微的震颤声,仿佛无害一样,直奔何狂的心口要害!
何狂大喝一声,一个铁板桥,脚步钉死在地上,上半身直接后仰一折,形成一个几乎直角的背式!
堪堪才躲过这致命的一剑!
趁着韩心蕊失手扑空,何狂连忙一个后翻,拉开了距离。
冯灵月在旁边,看得眉头拧成川字,喃喃感慨了一句。
“好险!”
第一回合,何狂差一点就直接被秒杀!
韩心蕊轻巧地落在地上,转过身来,面无表情。
身形依旧笼罩在那宽大的白袍下,细剑早已不见踪影。
围观的众人,表情都无比的凝重。
韩心蕊总算是露出了她品高手真正的实力!
这细剑,可以从袍子下面的任何一处攻来,加上她鬼魅缠身一样的身法,根本就是避无可避!
何狂此刻,目光死死盯住对面的韩心蕊,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额角微微渗出一些汗水。
忽然,围观的众人发现,何狂胸前破破烂烂的衣衫上,突然渗出了一点红色,而且逐渐扩大成了一个小圈。
“居然受伤了!”旁边有人忍不住惊呼道。
这一下,大家看向韩心蕊的目光就更加的震惊了。
那一剑,明明就没有刺到何狂!
“主人,何狂怎么会受伤呢?”冯灵月满脸的疑惑不解。
陈天傲淡淡说道:“韩心蕊现在,就算是普通的一剑,不需蓄力,就已经达到了剑气四射的程度,刚才那一击,何狂还是离得太近了。”
“不错,而且韩心蕊现在展现出来的身法,远胜于他,这一场,何狂可是真的难打了。”
坐在旁边的东三省王作霖,难得开口补充道。
冯灵月喃喃自语:“这就是……品高手的实力吗?”
举手投足,无声无息就可杀人于无形!
剑可挡,剑气又看不见,如何抵挡?
身法本来就不是何狂所擅长的,韩心蕊的实力,不仅仅是品这么简单,还是品之的顶尖存在!
众人的目光,全都集在了何狂的身上。
胸口出血,面对强到可怕的对手。
何狂,居然笑了。
然后慢慢从腰间拔出那一杆毫不起眼的枯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