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则道:“四哥别这么说,七弟能娶上媳妇不容易,珍爱一些也没什么,六弟,你说对吧?”
两人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
六皇子夫妇昨夜看了全程,他们的感触比这两位要深得多。
昨夜棠妙心怼二皇子妃怼得那叫一个狠,收拾的那叫一个利落。
棠妙心绝对不像传闻中那样是个粗野的村姑,她也许粗野,却绝对不缺智慧。
这些事情他们当然不会跟其他的皇子分享,甚至巴不得他们在棠妙心的手里吃亏。
此时他们还没有想好是跟他们交恶还是交好,所以此时根本就不接五皇子的话。
五皇子讨了个没趣。
宁孤舟面无表情地道:“自己的媳妇自己疼。”
“五哥有那些闲心为我操心,还不如多关心一下五嫂。”
五皇子妃前段时间被府里的妾室害得小产,今天脸上擦了厚厚一层粉,也依旧遮不住蜡黄的脸色。
五皇子瞪了他一眼,正准备说话,成明帝和皇后来了,他只得把话咽了回去。
众皇子都已成年,且已经开府另住,平时聚齐的时候并不算多。
只是他们就算是聚齐了也不会有所谓的手足情深,更多的是
成明帝今天精神看起来不错,看了他们一眼,便让他们一起用早膳。
这也是每年猎场的老规矩了,众皇子知道这是一年一度在成明帝面前露脸的好机会。
一个个使出浑身解数,努力在成明帝的面前表现自己。
只有宁孤舟始终坐在角落里吃饭,完全不参与。
棠妙心则觉得平时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子们,此时拍起马屁来的样子和市井小民没有本质的差别。
只是他们的用词会文雅一些,拍起马屁来没有那么露骨而已。
成明帝听他们说着话,偶尔会微微点了一下头回应一两句,还露出一点点笑容。
他这样温和的态度让众皇子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死命地在成明帝的面前表现。
今天在成前帝面前凑得最狠的是宁致远,二皇子出了昨夜的事,正是他表现的时候。
今天没有往成明帝面前凑的只有宁孤舟和二皇子。
宁孤舟是一向冷冰冰的,就算是成明帝,他也不会刻意亲近。
二皇子则是因为昨夜的事,不敢往成明帝面前凑,怕被罚。
二皇子走到宁孤舟的面前阴恻恻地道:“这么好的机会,七弟打算就这么放弃?”
宁孤舟面无表情地道:“我来猎场是陪妙心玩的,其他的事情跟我无关。”
他说完给棠妙心夹了一块白玉糕:“多吃一点,进到林子就没有吃的了。”
二皇子看着宁孤舟一副宠妻狂魔的样子,一脸的不屑:
宁孤舟就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
二皇子冷哼一声道:“吃吃吃,就知道吃!”
“就你这样的,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宁孤舟懒得搭理他。
棠妙心用眼尾扫了二皇子一眼,这位才是真正的蠢货,被宁孤舟当枪使了多少回而不自知,也是难得。
重要的是他还完全没有自知之明,蠢到这个境地也不容易。
早膳用完后,成明帝就带着皇后和众皇子去了演武场,朝臣和苏家叔侄已经到了。
众人一番见礼后成明帝就道:“我大燕以武立国,所有皇子自小就要学骑射。”
“我大燕未来的国君也一定是众皇子中最优秀的,文要能安邦,武要能定国!”
这话一出,皇后和宁致远的面色都变了变。
所有人都知道,宁致远耽于酒色,他的骑射不太能拿得出手。
自上次的事后,成明帝一直没有对外表示出对宁致远的不满,这一次却几乎是在明说要废宁致远了。
众皇子跃跃欲试,齐声道:“父皇英明!”
众大臣则在那里开始揣测,宁致远要是废了,成明帝属意哪位皇子成为太子?
成明帝却又扭头对宁致远道:“太子,你的骑射是朕教的,你这一次可千万不要让朕失望!”
宁致远心里再不舒服也得压下,硬着头皮道:“儿臣必定尽力而为!”
成明帝点头:“很好!你身为太子,那就得有太子的样子,今天的‘出彩’就由你来射吧!”
宁致远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还也只能应下。
所谓“出彩”指的是不远处的一个高高的木桩,上面用线卷着一副对联和若干彩纸。
在射断那条线的时候,对联和彩纸会同时落下,出彩两字便是因为彩纸纷飞而得名。
线很细,木桩又很高,想要射中十分不容易。
往年这事都从御林军首领林悦完成,今年成明帝指明让宁致远来射,听在众人的耳中,就有几分为难宁致远的意思了。
更多的人在心里猜测,如果宁致远射不中的话,成明帝怕是要借机废太子了。
宁致远自己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压力极大。
他自己的箭法自己再清楚不过,正常来讲,他不可能射得中五十步开外的一根线。
他拿着弓箭瞄了瞄,额前的汗都滴了下来,手微微有些颤抖。
皇后看到这情景有些着急,笑着对成明帝道:“皇上,太子是储君,哪能做这样的小事,不如还是让林统领来吧?”
成明帝用眼尾扫了她一眼:“太子身为储君,如果连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又哪里能做大事?”
皇后:“……”
成明帝淡声道:“难道皇后觉得太子射不中?”
皇后还真这么觉得,只是不能明说而已,只道:“太子是皇上教的骑射,他的骑射自然是最好的。”
“只是太子昨夜舟车劳顿而来,身子有些不适,臣妾是怕他脱力。”
成明帝淡笑:“朕都没觉得不适,太子年纪轻轻,难道体力连朕都不如?”
皇后所有的借口都被堵得死死的,心里再担心也不敢多说。
成明帝对宁致远道:“射吧!”
宁致远知道今天难逃一劫,一咬牙一跺脚闭上眼睛就松开了弦,那支箭直直地朝木桩的方向飞去。
也许是他命不该绝,也许是他运气好到暴,那只箭居然刚好射中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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