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一笑说：“不瞒二位，我不是苗人，我是汉人，我家是黑龙江伊春的。我是出来投奔亲戚的，到了这边亲戚直接就介绍我来这里做导购员了。老板主要就是看中了我个子高，能说普通话，善于和人沟通。”
我说：“一个月挣不少钱吧！”
“基本工资加提成，基本工资没多少，主要靠提成。”她笑着说，“你们买玉器的话我提成就高，买金银器提成低一些。”
我说：“能定做吗？”
姑娘说：“定做没问题，只是需要加手工费。”
我说：“那行，我们先看看，看中了之后定做一个手镯。”
林素素突然说：“对了，你们老板多大了？”
姑娘说：“我还真说不好，看起来三十四五，也许四十来岁吧。我不关心这些，没问过老板。”
楼上的客人不是很多，我和林素素在上面走了一圈之后，我指着一支手镯说：“这个样式不错，我想定做一个，要比这个厚重一些。”
姑娘说：“行，我带你们去见老板。你们先等一下，我先上去和老板说一声。”
她走进了楼梯间，很快就从上面下来了，站在我们面前笑着说：“走吧，我们上去。老板在为你们泡茶呢。”
我看到云长生第一眼，他给我的感觉就很不好。他大长脸，颧骨高，嘴巴大，牙齿发黄发黑，头发稀疏，眼睛干涩。像是一个长期营养不良的人，或者是一个深受烟酒毒害的人。
不过他穿得很讲究，一尘不染的。
我坐下之后，他说：“请喝茶吧，这是最好的普洱茶。”
我说：“我对茶不受，真不好意思。我们说正题吧，我看上一款手镯，但是太轻了，我想要一个加厚的，然后写上几个字。”
云长生说：“是哪一款？”
黑龙江姑娘说：“我去拿。”
她很快就把手镯拿了上来，拿出来之后，我拿着手镯说：“加厚三分之一，这样看起来更有质感。这镯子里面有你的印章，这是你的手艺，必须保留下来。不过在手镯的开口的地方，写两个名字。这边写陈原，陈就是耳东陈，原就是原来的原。”
云长生说：“等一下，我用笔记一下。”
云长生拿了笔开始记录。
我说：“记下了吗？”
他小声喃喃：“陈原，好，记下了。另外一边呢？”
我说：“素素！”
我说了素素之后，他猛地抬头看看我，脸色一下就很不好了。他说：“素素，哪个素素？怎么写？”
林素素莞尔一笑，朗读道：
薄游京都日，遥羡稽山名。
分刺江海郡，朅来征素情。
林素素说：“就是这个素情的素。”
这话一出，云长生的手突然就颤抖了起来，一直抖到拿不住笔了。
我说：“就是吃素的素，老板，老板，你记一下啊！”
云长生的手抖得特别厉害，他放下笔去抓茶水，结果把茶水碰翻了。
林素素说：“云老板，您怎么了？”
云长生说：“没事，老毛病了，我一会儿就好。”
黑龙江姑娘开始擦桌子，把茶杯扶了起来。
云长生这时候说：“不用写了，我已经记住了，二位什么时候要呢？”
我说：“自然是越快越好。对了，需要交一些押金吗？不然您做出来了，我们不要了您可就白做了。”
云长生说：“小丹，你带客人下去吧，押金的事情你和客人说一下。”
我们交了五百块钱押金，拿着押金条出来之后，一边往回走林素素一边说：“云长生有问题。他好像特别怕听到素情的名字。”
我嗯了一声说：“明天我们去酒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