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许知画的动作却快她一步,抢先托住了一清的两只手臂,她力气很大,愣是将要跪下去的一清活生生地拽起来。
“可别啊大作家。”
“你最近揭发桨月抄袭你的作品,你那部《倾心》的版权,可是已经卖给著名影视公司了。”
“据我所知,作协内部已经流传出消息,原本给《倾城》的那个奖,如今也要撤回来颁给《倾心》了。”
“你更是收获了来自《倾城》的一大批粉丝。”
“这样的大ip制.作,版权费可至少有五百万吧?”
“我这条裙子只要两百多万,你就在这哭穷了?”
许知画字字清晰道。
一清脸色越来越白。
她真是做梦也没想到,许知画那么高高在,又和她没有半点交集的人,竟然对她的事情这样一清二楚。
她心中愈发疑惑,许知画到底为什么要这样针对她。
一清索性也不跪了,她根本不敢和许知画分庭抗礼,毕竟许知画的后台摆在那,一般人得罪不起。
她只能老老实实地点头:“好,我赔。”
她从手拿包中拿出一张卡来,手指颤抖地递给许知画。
那里面有三百万,是她写作到如今,一点点积攒下来的积蓄。
如今竟被许知画一条裙子给耗光了。
她只能寄希望于《倾心》给她带来的版权费。
那笔版权费如今还没到手,但过几天就要和影视公司签订合约,想必应该也快了。
许知画扯唇一笑,叫陆北安的助理去找了台pos机过来,利索地刷了卡,将卡还给一清。
其实她身上这条礼裙,并不是只能干洗。
而且这样的红酒渍,送到礼服馆后,很容易就能清除干净。
可一清没有接触过这些,她自然相信了许知画的话。
许知画收下的这两百多万,就权当是一清污蔑她作品抄袭的精神损失费。
要怪,就只能怪一清掉进了钱眼里,招惹错了人。
一清拿着卡,脸色泛白地离开。
但是她很快调整好了情绪,毕竟她很少有机会出入这种上流圈子,如果不抓紧机会认识几个朋友,来扩大自己的社交圈,未免太遗憾。
许知画回楼上换礼裙去了。
她再次下来的时候,陆北安已经和那些人聊完了,正在楼梯下等着她下来。
他伸手刮了下许知画的鼻子。
“一会不看着你,你就被人欺负了。”他指的是许知画礼裙被一清弄脏的事情。
助理跟在身后,唇角狠狠地抽搐了几下。
拜托,就这样撒了点红酒,讹了人家两百多万。
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他家大少爷不会是眼睛瞎了吧。
许知画撇撇唇,眸底一片坦然:“倒是没被欺负,但这丫头,也是咎由自取。”
她跨下最后一节楼梯,伸手优雅地挽住陆北安胳膊,两人一起往前厅走去。
从这里回到前厅,要穿过长长的古典回廊,其中一部分回廊直接穿过了萃园的后花园。
许知画和陆北安走到穿过后花园的这部分回廊上,不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笑声。
两人原本没太在意,可她们竟提到了许知画的名字。
陆北安和许知画皆是脚步一顿,听起那几个女孩谈话起来。
“要我说啊,这许知画还真是小气,一条裙子都要和你计较。”
“你瞧她咄咄逼人的样子,到底是小门小户养出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如今就算是嫁给了陆家大少爷,又有个当司令的亲爹,还是改不了她身上那股子穷酸味。”
“你们别这么说,是我不小心弄脏了陆太太的裙子,是我的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许知画脸色冷了冷,认出来这就是一清的声音。
不管人前还是人后,一清这白莲婊的做事风格,还真是始终如一。
那几个女孩听一清这样说,又开始夸她善良,其中一个突然问道:
“对了一清,桨月抄袭你作品的事情,你想怎么办啊?”
一清嗓音细细地回答:“我不会为难桨月。”
“小说公司已经给了回应,说明天就会全面下架桨月的《倾城》,我一个星期前已经向法院起诉,相信这几天桨月就会收到法院的传票了。”
许知画不再继续听下去,迈开了脚步。
陆北安跟上许知画的脚步。
“需要我帮你处理么?”
他边问,幽冷的眸子往那些女孩的方向扫了眼,满怀敌意。
许知画摇摇头,凉凉一笑:“不必了。”
她等一下就会在聚会上公布自己是桨月的身份,然后挑明一清的谎言。
这也正是她来这场聚会的目的。
两人正要跨进大厅,一道身影突然从身后追过来,叫住了陆北安。
是一清。
“陆大少爷,我听说您最近打算成立一个原创网络小说公司,我有意想要加入,你那看我行么?”
一清含羞带怯地盯着陆北安,小心翼翼问道。
陆北安长眉轻挑,带起两分嘲讽冷意。
一清一接触到陆北安那双极美的长眸,一时间心都乱了,急忙解释:
“我是觉得,我凭借《倾心》这部作品的成绩,应该会让您发现我身上的商业价值。”
“以后我会创作出更多优秀的作品,您觉得呢?”
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毕竟陆北安手下的公司,无论是从薪资、还是推广手段,都是国内最顶流的。
陆北安转眸看向身边的许知画。
“这件事情,大少奶奶说了算。”
一清咬牙看向许知画。
完了,许知画这样针对她,一定不会答应的。
许知画冷幽幽地睨着一清,良久,她极讥诮地笑了声。
先是碰瓷桨月的获奖作品,将桨月拉下神坛,赚足了同情和热度,如今又想凭借着抄袭的作品,入驻陆家的小说公司。
许知画见过不要脸,但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我再问你一遍,《倾心》真是你的原创作品么?”她冷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