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长话短说,她需要一枚上仙品的固魂丹和定魄丹,其他让他来说吧,我要去忧儿身边了。”说完画面上又出现了一个老者。
“凤炎夜氏夜枭拜见……”
………
“去抽顾北的血,越多越好。”无忧进帐第一句话就让阎二怔愣在了原地,“夫人,你真的能救他们?”
已死半月有余,真的能救活吗?她的疗愈功能都没办法让胎儿重新胎动。
“阎二,服从命令!”左央从帐外迈入。
“是。”
“孩子有救了吗?你抽你抽多少都没关系,阿锦怎么样了?有没有醒?”当他看到无忧又重返回来,他就知道,先前他定是不小心惹怒了她。
这男人还真是聪明,不如……
“二选一,要孩子还是要媳妇儿?”骆雪丢出一个炸弹,顾北听得脑袋嗡嗡作响,身子一僵肌肉也全都跟着绷紧。
她捏着针尝试了几次,针头都无法探进去,“放松!放松!你这样我怎么抽血救人!”
孩子还是阿锦……他一把推开阎二,踉跄跌坐在地上把头缩在衣服里,男人独有的低沉呜咽从衣摆处溢出。
见状,骆雪嘴巴抿成了一条线,静静等着他发作完,那女人可是生生受住了剖腹之痛。
须臾,他抬起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嘶哑开口,“我选锦儿。”孩子……他也想要,可若真要舍弃那个相濡以沫的妻子,他狠不下心。
帐内,服用了半颗安神丹刚刚苏醒的兰锦刚好听到帐外顾北的选择,笑着对无忧点了点头。
还魂丹的药效不足以让两个婴儿起死回生,无忧侧目发现左央一直盯着自己手下的动作。“夫君,你要不要掐我一下?”一直盯着我,我怎么动手。
“我……夫人还是自己动手吧,我舍不得你哭。”嘴上这么说却心中揣测,无忧是什么时候发现黄金泪的功效的。
只见她把一整颗还魂丹先压成了粉末,后趁左央不备,用匕首飞快将手掌划破。
“你干嘛!”看到她的举动,左央呼吸一滞,冲了过来。
“夫君,不要紧张,一点点血而已。”她不知道的是,左央此刻腿都软了,夜枭一再交代不能让她流血,他还是没有看住她,与其这样倒还不如让她直接掉几滴泪呢。
“你……唉,怎么做?你告诉我。”救人心切,他只能认了,“搅一下,一会儿再倒一点顾北的血一起送服给孩子。”
“他们都……怎么吞咽?”
“不用吞咽,我的血液里……有微生物可以自己找到血管。”她不知道怎么解释血液里的异像。
看她又不觉的蹙起了眉头,左央低下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用极其温柔的语气说道:“想不起来就不要想,夫君总是在的,我们一起慢慢去探索。”
“嗯嗯,夫君快点做,我的豆豆快要出锅了,我想去厨帐尝尝。”她让云卫给她做了花生豆,裹了面炸的,她的最爱,虽然味觉消失了,可嗅觉还在。
“遵命!我的夫人。”
顾北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帐外走来走去,他真该死,不该让他的阿锦受这份罪的。
静候片晌,“哇…哇……”
一声声嘹亮的婴涕给这沉重压抑的长平陡然增添了几分喜庆。
听到哭声,顾北先是一愣后发癫大笑:“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他跑到云卫跟前发问:“我能不能进去?”
“鬼隐,放他进来。”听到指令,云卫刚挪开一丝缝隙,顾北就冲了进去,他先是撇了一眼阎二手中还在哭闹的小人儿,后又径直越过孩子快步走近跪在了兰锦床边。
看到他的表现,无忧大舒一口气还好他没有糊涂到家。
苏醒的兰锦也正目不转睛注视着他,他更加自责不已:“我知道我不该如此待你,可我怕这一切都是我妄听妄想出来的幻觉。阿锦,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后一定努力做一个合格的丈夫,一个称职的父亲。”他太害怕这拥有的一切是个梦,他被喜欢,他怀疑,结婚也没能打消他心中的疑虑,直到他的锦儿怀上了他的孩子。
兰锦也是从父亲口中得知他的遭遇,她只知道听完他的故事,她想嫁给他,给他完整的家完整的爱,“傻瓜,你一直都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我也从来没有怪过你。”从未让她久等过,也从未让她担忧过,无论多忙,总能在她吃饭的时候,按时回家,无论多晚,每次都是等她熟睡,才会离家出门。
无忧知道顾北的伤痛在哪儿?那种非人的生活扭曲了他对美好生活的愿景。她的左央恐也是这般害怕失去,害怕被遗弃……廖正!若你不死,我定让你也受这万骨灼心之痛。
夫妻温存片刻后,他起身走到无忧身前:“我……谢谢你弟妹!我顾北以后定为命是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着竟也学着云卫抱了抱拳。
观他笨拙的样子,无忧没忍住发笑:“噗~顾大哥还是把小命好好留着,疼嫂子和孩子吧。”
“你刚才叫我大哥。”好嘛!他的大脑自动把“顾”姓给过滤掉了。
对于称呼,无忧也是随口叫的,因为年岁多少,无论猎人还是判官修罗都是模糊的,没有人真的知道自己多大了。虽是遗憾倒也无关大碍,既然重生一世那就按新生的年岁来算吧。
“干嘛?还想占我便宜呀?”
“不敢不敢。”
“多谢顾大哥在地牢中为我夫君夺下生死一票。”当年二十一人中,独属左央的年龄最小,个头也最瘦弱。尽管下手狠厉,却吃了不少闷亏。若不是顾北一直在旁边协助,在紧急关头把一颗猎来的心脏塞进他的怀里,恐怕他早已成了一滩馊肉。
顾北怎么也想不到,十五年前的一次善心,能换来今日的一家团聚。
“不管如何,你们夫妻救了我顾家两条命呢,我顾北以后……”
“哼!啰里啰嗦,夫君我们走。”不等他说完,无忧就气鼓鼓先出了帐,这人简直就是个木头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