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怎么会摊上这种不正常的人,竟然敢在拘留室闹事,这难道是真的想要坐牢?还是已经觉得自己的案子太多,是没有办法打的了,破罐子摔破,所以才这样闹事?
警员真的觉得自己今天倒霉透了。
亏他之前还以为穆氏财阀的总裁智商能力都是卓越的,可到了现在,他真的非常鄙视他。
幸好他没有买他们家的股票,不然亏大本就算了,他当这种人的小股民,他心里也会看不起自己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以前为什么会认为穆臣是商界奇才,还对他挺崇拜的,现在看来,自己当初真的是眼瞎了,不然就是脑子进水了,所以才会觉得这样的垃圾是好东西。
警员关门的时候,发现穆臣的状态也很不对劲,可是他确认过了,穆臣没有受伤,他手上的血都是别人的,所以他也没有时间去搭理他了。
管他怎么样呢,上头肯定会严重处理这件事的。毕竟是在拘留室里受伤的,而且还是受重伤,这回自己都脱不了关系了,一定会问罪。
等警员离开之后,关上了门,这单独的空间里,灯光都是阴暗的。
这是一个很窄小的房间,只能容纳一张单人床,还有一个很小的厕所。
一片寂静。
穆臣这才缓缓松开了手,他的手上还留有那个张片。
只是被他捏成团而已。
他现在慢慢地把它展开,再次看到里面的霍铮和夏冉冉。
他们两人并排的名字,似乎在讽刺他。
讽刺他自己把自己活成一个笑话。
讽刺他再也没有机会跟霍铮竞争。
讽刺他是霍铮的手下败将。
讽刺他的无能。
而夏冉冉却在笑,她笑得是那样的开心。
穆臣掐着照片的手微微泛白,“啊!”
“夏冉冉,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好像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在此时爆发,那惊人的程度不比刚才差。
但是由于他是单独房间,而且警员都在处理之前的事,都没有人有时间搭理他这边。
大家都是知道穆臣自己不会有事,所以也都没有过来。
穆臣愤恨地暗咬牙关,牙齿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对夏冉冉那么好,夏冉冉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他都已经告诉过她,之前都是误会,是他误会她了,他也承认错误了,他想要补偿给她了。
可她为什么却要这样对他?
他不知道夏冉冉是怎么把以前的那些证据都找出来,但是就算这样,他都没打算让人处理她。
明知道她的存在,她会当那个证人,对他来说是非常的不好,但是他没想要她命。
明知道她在对付他,他都让着她,就因为他知道,他亏欠她。
他就为了一个机会,一个弥补的机会,所以,哪怕被拘留,他也忍了。
他为了她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为什么她还要跟霍铮领证,还是要在他在拘留的时间。
一个他没有办法阻止的时间。
所以,他的让步只让她有机会跟霍铮领证吗?
他只求一个机会,而她不但不给,还要用这种办法来羞辱他。
要他在拘留室里,借旁人的嘴告知他这件事。
要旁人来跟他说,他没有机会了,他配不上她。
让旁人告诉他,霍铮赢了,而他只是一个失败者。
“夏冉冉,你真的那么恨我,恨到要这样折辱我。”
穆臣气极反笑,他笑了,笑得很大声,甚至是疯狂。
他根本没有想自己这样子做的后果会怎样,他只是想着夏冉冉跟霍铮领证了,成了霍铮的妻子。
当年,她明明是那样的爱他,为了他什么都愿意牺牲,只为了让他开心。
而现在呢,他觉得很痛苦,她为什么就不在意了。
夏冉冉为什么就不在乎他的痛了?
她明明是那样爱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跟她结婚的人就应该是他,他跟她的名字才是应该并排在一起,烙下民政局的印章,结婚证应该是他们两人的。
两小无猜的是他们。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让他们变得今天这样?
“为什么我们会变成现在这样?”
“为什么你要让我那么痛苦?”
“为什么不再在乎我?”
穆臣笑着笑着,发现照片上面有水珠,照片开始湿了。
这是什么?
他摸了一下,尝了一口,咸的,好像是他的眼泪。
是他哭了吗?
他怎么会哭,他可是穆臣,不管遭受什么磨难,都不会哭的。
他是铁人,不会倒下的。
当他的手往脸上一抹,干干的手指上顿时湿润了。
是眼泪。
真的是眼泪。
他哭了。
他竟然哭了。
他为夏冉冉哭了。
可是,她却看不到,也不再在乎了。
以前她总是说他冷血,不会因为任何人触动情绪,不会因为任何人而伤心。
可现在,他伤心了。
看到她跟别人的结婚照,他难受了。
他终于知道,自己是有多深爱夏冉冉了。
也终于知道,自己是彻底失去她了。
这照片让他愤怒,对他来说是耻辱。
穆臣恨不得马上撕掉,但是最后,他也只是撕掉霍铮的那一半。
却独独留下了夏冉冉的那一半。
他把她放在了心口上。
好像早就应该这么做了,却等到了今天。
而今天,却没有意义了。
而另一边,警察局今天出的大事让上头非常的震怒,上头对下面给予了更多的要求。
而且要严肃对待穆臣的这个恶劣事件。
当穆臣的律师接到警察局的电话后,得知这件事,他差点就晕倒过去了。
这都怎么回事,穆臣这是怎么情况。
原本就那么多案子在身,新旧案子每一件都不好打,他已经忙得要命,现在竟然还给他闹事?
这简直就像已经放弃出来了一样。
穆臣这回闹的事,让律师浑身透凉。
他知道这回是真的没有办法打了,其实早就应该放弃了。
只是他想着穆臣的身份,想着要点名利。
但是现在穆家已经快倒了,在穆臣身边也得不到任何的利益了。
他已经没有必要接这个官司了。
他决定要见穆臣最后一次,跟他说,这官司他无能为力,不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