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躺在地上的爱丽丝突然挥刀就砍,横着一割,把帕斯卡一条腿从膝窝处生生割下来,后者吃痛大叫,扑通一声摔倒。爱丽丝直挺挺坐起来,看到小爱米莉过来,举刀向她就刺。
帕斯卡好像明白过来,现在的爱丽丝已经中魔了,不然的话,不会连自己的女儿丈夫都要杀害,而且看她现在的样子,很不正常,她本来是个善良柔弱的女子,从来就没有拿过刀,可现在就是一个嗜血的恶魔附体一样。
他已经失过了一臂一脚,就地一滚,滚到爱丽丝身边,张开一只残臂把刚刚坐起爱丽丝又扑倒,同时对着自己的女儿大叫:“爱米莉,赶紧跑,去找你的干爸爸!”
“妈妈,妈妈!”爱米莉哭喊着。
帕斯卡用臂弯使劲勒着妻子的脖子大声叫着:“她已经不是你妈妈了,是恶魔。快跑啊,去找你干爸爸去!”
爱米莉终于明白过来,哭喊着转身朝着小镇的灯光处就跑。
爱丽丝一直不说话,她被勒住脖子,动弹不得,回手用尖刀不断的戳着丈夫的大腿,腹部,想迫他放手。而后者只是死死勒住不肯放手。
只是爱米莉太小了,她只有四岁,两条小腿跑不多远,又摔倒地地面上,哇哇哭着爬不起来。
这时,大黑马咴咴叫着,一颠一颠的跑过来。它的一只蹄子已经被砍下来,只剩下三条腿在走路。大黑马跑到小爱米莉身边,一张嘴叼住她后背的衣服,把她叼起来,三条腿一颠一颠的朝小镇的灯光处跑去。很快已经过了马路,前面那个尖顶小楼就是陈二蛋办公的地方,帕斯卡骑着它来过多次,大黑马一直还记得清楚。
小爱米莉一脸尘土和了泪水,不停的哭号着:“妈妈,爸爸,你们不要打了!干爸爸,快来啊,你快来啊!”
爱丽丝和帕斯卡两人还扭在一起,帕斯卡勒住她的脖子,已经身受几十处刀伤,身上的血液都要流干,只是胳膊却越勒越紧,在生命最后时刻,他轻轻说了一句:“爱丽丝,我爱你。不要伤害我们的女儿……”
爱丽丝始终不能挣脱,眼看着爱米莉被大黑马叼着越跑越跑,已经逃到小镇里去,她已经恼怒至极,突然脑袋猛烈的摇晃起来,咔嚓一声,竟然把自己的脖子拧断了,回手一刀,把自己脑袋割下来。
她的人头在半空中飞行起来,如同一只足球,又像一架无人机,从空中划过,直往大黑马的方向追过去。身边勒着她的帕斯卡,惊讶的瞪大眼睛,也砰的摔倒,致死他也不明白,明明是自己的妻子,怎么会变得如此血腥残忍。
陈二蛋与凯特两人正在窗前喝茶。
突然,陈二蛋好似听到小女孩哭喊的声音,他的耳朵动了动,对凯特道:“我好像听到爱米莉在哭!”
凯特笑道:“不会吧,你这做干爸爸的也有些太过自作多情了吧?我怎么一点也没听到。”
陈二蛋道:“应当是她,大约在二公里之内!”
凯特道:“怎么会?人家的帐篷离中心小镇有五十公里左右,就算你耳音再好,能听到五十公里之外的小孩子哭声?最先进的声音探测仪也做不到的。”
陈二蛋没有争辩,拿出手机想和帕斯卡通个电话,确认一下。电话打过去,一直没人接。其时,帕斯卡已经和爱丽丝打成一团,哪里还顾得上听电话?
陈二蛋还是觉得不放心,他打开窗户往远处看一下,一匹黑色大马从公路另一侧跑过来,奔跑的样子很是奇怪,一颠一跳,而已马头也不对劲,等跑得再近一些,借了附近灯光一看,却是马嘴里还叼着个小孩子,那小孩子还在不停的哭着,那声音不是爱米莉是谁?
陈二蛋不再多想,纵向一跃,身体如一只飞鸟,在夜空中一掠,迎了那匹大黑马过来,眼看就到黑马面前,突然那匹黑马,一声惨叫,人立而起,又轰然倒下,口中叼着的小女孩也飞出来。
爱丽丝的人头已经追上大黑马,她伏到它的耳根边,猛然一口,咬下它一只耳朵。那里牲畜最疼的地方,大黑马坚持不住,痛得大叫一声,人立而起,又轰然倒下。
陈二蛋连忙扑过去,把小爱米莉接到手中,后者睁眼看时,正是陈二蛋笑眯眯的脸问她:“爱米莉,你安全了。”
爱米莉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干爸爸,妈妈杀了爸爸,她还要杀我!”
这把陈二蛋听得一头雾水:她妈妈是谁?爱丽丝不是失踪了吗?怎么会回来杀人?她现在在哪里?
爱米莉回身一指:“妈妈的头追过来,她要咬我!”
陈二蛋听不明白:什么妈妈的头。
正这时候,空中一阵怪响,一颗人头旋转着,爱丽丝的人头咔咔咬着两排牙,嘴里还发出滋滋的声音,朝陈二蛋扑过来。他赶紧偏头躲过:“这是什么玩艺?”就算他见多识广,还真没见过这种攻击方式。
那人头一击不中,擦着他的脑袋飞过去。后面凯特也从楼上下来,一边跑,一边拉枪栓,手枪上膛。她正往前跑着,听前面陈二蛋大声呼喊:“小心人头攻击!”
凯特当然也是一脸蒙:什么人头攻击,哪里来的人?
结果人没发现,真真一颗人头,凌头朝她撞过来。她一声惊叫,连连开枪,砰砰砰,还真不含糊,真有两枪打中了那颗人头,它从半空中落下来,在地面上旋转着,咔咔咔咬着牙啃土。
路灯下凯特也看到这样恐怖的情景,比受到攻击还要害怕,忍不住跳到一边惊叫起来。陈二蛋抱了凯特赶道又免不了嘲笑两句:“你这胆子,当初怎么做得将军,还要统领几千人的军队?”
凯特也往他身后躲着:“做将军那都是管人的,别管是什么兵种,起码都是正常人啊,哪里见过这种妖怪。”
陈二蛋怀里爱米莉却叫道:“她不是妖怪,她是妈妈!”说着,她乍开手,想从陈二蛋怀里挣出去,对于小孩子来说,恐惧还是抵不过对母亲的依恋,在她心里,那毕竟是自己日夜思念的妈妈。
地面上那颗人头越转越慢,一颗子弹打中她的左耳,一颗子弹从人脑门正中穿过,她正在寻找开枪人,伺机发起攻击。突然女儿稚嫩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她一震,停下来,眨眨眼睛,看到呼喊着的爱米莉。